宣英娘娘被万空之死的噩耗打击,容颜彻底老去,再也不以尊贵的神族帝后自居。
她打算为水铃儿讲解进入帝神宫的规则,可水铃儿能觉察到,她明显是在压抑内心苦痛,qiáng作笑颜。
他心有不忍,很想给她安慰,又确实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暗想,赶紧听她开始讲这棋盘也好,至少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助她减轻哀伤,于是便不再多言,开始认真听讲。
宣英站在棋盘中界,指着脚下道:“象戏,又称戏兵。远古的huáng帝作战时,以猛shòu为阵,其中象为shòu雄,故又称象戏。”
水铃儿点头,这一说法,他曾从砚仙处得知过。
宣英继续介绍:“幻生符里的内容,可简可繁,怎样设定,全凭施咒人肚里有多少才学。狞灭天子为防南风加害我们,将解符密语设计成这局象戏,只要下棋人赢了,便可破解这棋盘阵,化去幻生符。那时,帝神宫大门就会出现。
“找出帝神宫大门,靠的竟不是武斗,而是通过文斗里的下棋过关……”水铃儿听傻了眼。
宣英只顾低头讲解,没现他脸上的神色异样。
“象戏棋盘纵横各十一路,棋子三十四檄,分为两军。棋子包含,兵卒六枚,将、偏、裨各一枚,象、车、马、pào各二枚。两军各占据棋盘两端,分红方与黑方。行棋位在一百二十一个jiāo叉点上,棋子可沿线按行兵规则落脚。行棋人必须站在棋台上,以内力推棋子移动,绝不可踩偏jiāo叉点,否则就会掉进格眼,人仰棋翻,再无活路。”
她介绍规则的话音刚落,脚下就响起“咯吱吱”的铁器转动声,听起来,应是有大型的金属机关在棋盘下启动。
紧接着,刚才还空dàngdàng的棋盘,硕大的骨质棋子就如圆台般,一粒接一粒从盘底钻上来,功夫不大,黑红两方的棋子,便已各自就位。
棋局摆好了。
这时水铃儿表现出的,已不仅是紧张,他的额角还在不断冒出层层冷汗。
“这黑红双方里,我是哪一方?”他哆嗦着问。
宣英这才察觉他的声音在抖,抬起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答道:你可以在红方或黑方里任择其一,但是一旦选定阵营,并站上了棋子,就再也不能反悔,否则你就是主动认输,放弃行棋权利。黑红两方以一方胜而结束棋局,输的一方,在胜方落最后一粒子时,即被斩。
“斩?娘娘说的是,砍头?”水铃儿一听这二字,一张玉面已变成土灰色,指着棋子问:“这局里的二主将,皆是何人?”
宣英道:“两方的走棋思路,狞灭天子都已按照他的棋谱设定。所以你若选择担任红将,他就是黑将,棋谱将按黑方设定进行。”
“这……这万一,输家是我,我岂不是就要被斩?”水铃儿头皮一阵麻,两腿也软软的。
宣英娘娘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早已觉出不妥,现在又听他说这丧气话,顿时急了,一把抓住他道:“你不能输!铃儿,你输就意味着幻生符的符咒将被整个摧毁,而不是破除,我们全都会死在里这里,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我……”他支吾着,灰白的脸又涨得通红,直恨不得一头撞上棋子,撞死算了。
曾经竹月与砚仙都有心要教他象戏,可他就是没上过心,总认为下棋如嬉戏,荒废时日,与其花大把时间琢磨该怎么摆弄那十几粒子,倒不如去研究九宫旋星盘。
可万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这项技能成了必杀技,不仅需要用上,一旦输了,还得搭上xing命。他可真是悔不当初,同时虚妄地期盼,砚仙能忽然出现在眼前。
宣英娘娘见他如此láng狈,早已猜出端倪,惊道:“铃儿,难道你不懂象戏?”
“不不,懂……铃儿懂……”他不敢对她说实话,只能敷衍,同时无助地想:“我多少还记得一些行棋规则,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位狞灭天子棋艺并不jīng深,要和我一样是个半吊子就更好了!”
想罢,他一咬牙一跺脚,纵身跳上了红方的“将”。
一踏上将台,整个棋盘地面又是剧烈一颤,红方对面的十七枚黑子出整齐的低吼,各自严阵以待,专等红字杀来。
宣英娘娘此时已跳出棋盘,把战场留给了水铃儿。
她站在一块小小的平台上,忧心忡忡地紧盯着他,眼中充满怀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帝神登基之炫耀
破除幻生符符咒的方法,竟是要下赢狞灭天子设定的象戏棋局。水铃儿顿时傻了眼,因为他并不擅长下棋。
他硬着头皮站上红方将台,扫视已方这十七枚红子,狠狠地暗下决心:“鬼臾区将军,为了助你成神,铃儿今日就当这些棋子,已汇聚那十万芒鹰烽火营战士的英灵。铃儿誓要助他们奋勇向前,杀得黑子片甲不留!”
他定定神,丹田提气,正待走出第一步,却惊见眼前有一道黑烟飘过。
“鬼王云清!”他想都没想就尖叫一声,差点栽下棋台,踩进会令他万劫不复的空格。
云清yīn沉的鬼声响起,幻生符里一下就显得鬼气森森:“哈哈哈,水铃儿,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以为逃出了海岩镇,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别忘了,通天冠在我的手上!”
她怪腔怪调地说着,化成的黑烟就绕着水铃儿转来转去。
“云清,你这个丑八怪,你是怎么进的幻生符?”水铃儿虽然吃惊,但更qiáng的感觉是愤怒。
黑烟袅袅然出声:“你这问题可真是奇了怪了!卢田玉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不打招呼就占为己有,又大大咧咧往里钻,竟然还脸也不红气也不喘地问我这个主人,是怎么进来的?”
经她这一说,水铃儿就明白了,卢田玉传自江南世家,曾是她的贴身之物。在她转世投胎成为江南家大小姐前,还在里面呆过六十个gān支。
既有这段渊源,说卢田玉为她所有,也在qíng理之中。这就是这宝玉为何不抗拒她,任由她进入的原因。不过卢田玉为神物,她已成鬼,就算进来了也现不出人形,只能以黑烟的形式飘来飘去。
水铃儿生怕她搅扰棋局,警告道:“云清,这局棋是找到帝神宫大门的关键。你若扰乱我的思路,让我输了,那你非但进不了帝神宫,只怕连鬼命都保不住。所以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儿,先老实地呆在一边,等我赢了再说!”
本来就在为自己蹩脚的棋艺忧心,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又跑来这只恶鬼,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想尽快把她支开。
“嘿嘿,下赢?你这个臭烘烘的小崽子,本王已留心观察你半天了,单凭刚才你脸上那表qíng,估计就下不赢吧?”
水铃儿听她话里有话,眼珠子一转,忽然不烦了,嘻嘻笑道:“哎呦呦,看你说的,我要下不赢,难道你能赢?”
云清又来了表现机会,岂肯轻易放过?骄傲地嚷道:“赢?那也太容易了吧!如果站上将台的是我,定能把对面那十七粒黑子通通吃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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