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在纠结,谁知一出苦ròu计,竟bī得她说出另外一个重要消息--断箫醒了。这消息虽属意外收获,却令他既吃惊,又担心。
用双眼换仙之位,他认为很值。反正他贵为留仙,道行高深,哪怕没了眼,也照样能依靠对光的敏感而横行天下。
同时这一招,还能博来仙族人的同qíng,曦穆彤也会打消利用仙律法办他的念头。等时机一到,还能乖乖将那个刻有竹叶隐纹的大印jiāo到他手里,可谓一举两得。
可就在他为这计划之圆满兴奋时,竟平地里冒出个新威胁。
断箫功夫高qiáng,又素以仁义著称,在仙族中颇有声望。此人在别人看来,与他是结义兄弟,但落在他那对瞎眼里,可是个与他争抢仙印信的劲敌。
自断箫躺进真玉棺,他就以为五岳留仙里,不会再有人抢他的风头,无论是五岳之还是现在的仙,他都可以手到拿来,却万没料到,这位义兄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苏醒了。
半道杀出个断箫,他这双眼,千万别白瞎了……
不过断箫活过来已是事实,他又已知他与曦穆彤并无真正的爱qíng,那么他这苦bī的失恋之人,是否可以利用这内幕略施小计,给他们来个一箭双雕?”
雪原上的树林里,他在剜去双眼后,算准曦穆彤听见动静就绝不可能任他继续毁去双耳,必会回来阻止,阻止后,也不会狠心弃他而去。这一点,他拿捏得她极准。
对曦穆彤来说,锦书圣为了她而自残,是铁一般的事实,她已为此痛不yù生,自然再也不会舍下他。
她亲自护送他回华山,又在他的景宸宫里悉心照料了两日。
这两日里,她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左右,不仅为他治疗眼睛,还与他一起在山间散步,一起谈天说地。
当二人走到地势不平处,她还会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稳他。每逢这种时刻,他都会故意假装要摔倒,以就势与她肌肤相触。
她的身体,虽然寒冷,却是如此绵软,又带着阵阵醉人的馨香,令他每时每刻都qíng难自禁,恨不得立即将她压在身下。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这种二人独处的时光,便成了他毕生的心愿,而这心愿,最终却得用毁去双目的苦ròu计实现,他只能在心里悲叹,这命运捉弄得他够苦。
他很希望,她可以为他放弃什么救世大任,从此就这样心甘qíng愿地留在景宸宫,单做他锦书圣的女人,那么他也一定会放弃所有恶毒的计划,哪怕不做那个仙,也在所不惜。
可惜的是,仅仅两日后,她见他伤势已稳,又惦记着要与狞灭同赴鬼山,便急匆匆打算告辞,返回稽洛山。
两天来,锦书圣如痴如醉地沉浸在与她相互依偎的幸福里,已经有了日子可以就一直这样过下去的错觉,连对她与妖王有过亲昵的嫌恶,也渐渐放下了。
可当她提出要走,那“走”字就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他一颗心爆裂,流血不止。于是他两日前萌生的仇恨,在她告别的瞬间翻倍,直刻入骨髓,促使他最终下定决心,必须下手了。
当曦穆彤明说了想走,锦书圣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他并未qiáng留,只向她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请她陪着吃最后一顿晚餐。
曦穆彤只道锦书圣对自己兄妹qíng深,绝无害她之意,且他从此失明,又是被自己所累,心中负罪感难消,只好应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误中丝萝(二)
曦穆彤认为,锦书圣是因她而废去双眼,为了补偿他,她留在华山顶的景宸宫照料了他两日,准备与他共进晚餐后就回稽洛山。
她万料不到的是,这位已叫了五百年的大哥,对她怀有的竟是虎láng之心,自从确定自己再得不到她,便要将她毁灭。
锦书圣在景宸宫里藏有丝萝扣。
他当然知道这是仙族禁物,不过是想,只要藏得密实,不被人现,就可能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还真来了。
曦穆彤决意不再留于华山上过夜,燃香自然没有机会,且还容易被她现,于是他竟想出更毒的主意,将丝萝扣悄悄下入了饭菜之中。
丝萝扣香块无色无味,只有在放进香炉里点燃后,撩人qíngyù的浓香才会散出来。不过就算香块未经焚烧,若误食入肚腹,其药xing被体热激,效果也照样能如焚香般qiáng烈。
曦穆彤不食人间烟火,极少进食,丝萝扣被菜香掩盖,她根本察觉不到。她同意陪锦书圣吃这最后一顿饭,不过是为敷衍,所以吃得心不在焉,更不可能觉出饭菜里做下的手脚。
用餐完毕,她便急急告辞。
走出景宸宫,站在华山顶,她被夜风一chuī,感到一阵眩晕。她道是因这几日心绪不宁所致,并未在意,只打算唤来千翼冰雪shòu后,尽快离开这个她不愿久呆的地方。
可不知为何,连唤几声,冰雪shòu都未出现,她顿时有点慌了,因为千年来,冰雪shòu都是一呼即到,从未迟过半秒,今天这qíng况,可是第一次生。
她冷静下来细想,冰雪shòu是神shòu,唯一与她感应不到的可能,就是已被人用酒灌醉,正呼呼大睡。而能靠近它,并将它灌醉的人,必须与它相熟。整座景宸宫里,除了锦书圣,还有谁能做到?
她直觉地感到要出大事,再回想锦书圣听说她要走时,那毫不在意的表qíng,就明白了,自己一定已落入他的圈套。
等想明白,曦穆彤禁不住腿脚抖。她料定目前自己已是鱼游釜中,处境危险,绝不能再流连于此,于是赶紧纵身跃向空中,准备踏云而走。
谁知脚刚离开实地,她那寒冰般的身体里,忽然就灼升一股热làng,热làng蹿得极其突然,她毫无防备,就觉浑身血管胀得几乎bào裂,惊叫一声,尚未来得及触到云朵,身子便重重一倾,向山崖下栽去。
身边风声呼啸而过,体内却似有烈火熊熊燃烧,曦穆彤的法力在瞬间消失,已完全无法控制这飞的下坠。
她心想,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绝望地想闭眼,可在闭眼的瞬间,却见一条着蓝衫的身影于半空出现,踏着云向她疾奔过来。
她以为是自己视线模糊看错了,忙瞪大眼再看,这次对来人就确信无疑,惊喜地大喊:“断箫--”
果然是断箫,依旧一身冰蓝纱袍,手中玉箫横握。而与那日仙魔宴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俊朗的面庞上再找不出一丝表qíng,犹如一尊木雕般,动作机械地将曦穆彤拦腰接住,然后紧搂着离开华山,冲向恒山。
“断箫,是你,你终于醒了……”
在这生死关头,曦穆彤能和他重逢,已激动得语不连声。那种与久别的亲人再度相会的感动,一时掩盖了丝萝扣带给她的烈火焚心的痛楚。
可是当他的手按上她的腰,当她因坠落的恐慌而搂住他的脖颈,她便在一刹那醒悟,自己陷入的是怎样一个圈套,而断箫,竟是这yīn谋的参与者之一。
可她醒悟得太迟,丝萝扣的药xing已在体内bào,虽然她的寒冰体淌不出汗水,感官上却觉得身体之火,已要将她的衣衫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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