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南风那gān巴难听的公鸭嗓,怨道:“这个云清,当初我收她时,真是错看她了!世人都说我心狠手辣,她却比我更毒辣百倍千倍,连对她这样披肝沥胆的嫡亲哥哥,都能狠心下那样重的杀手,还打算把他扔进殍幽湖,任水鬼撕碎!这样的女子,怎么留得?一旦我踩着她,实现一统六界的大业,就必要将她除去,以绝后患!”
接下来的一团又一团怨火,吐露的全是这师徒二人,对彼此的谩骂与怨恨,仿佛前辈子就已结仇,这辈子再遇见,更是仇深似海,却又必须要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把自己与对方拴到一处,共谋恶举。
听来听去,灵宣洛听得无比厌恶,只能摇头叹息。与刚才江南君的怨念相比,他怎能不感叹,人xing的美与丑,差距能大到如此地步?
直到这时,他还只把这二人的相互攻击,当笑话来听,可接下来,南风长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道出的怨念,却惊得他从地上跳了起来。
只听妖道带着哭腔念道:“雨秀,你可是我南风,在这世上唯一疼过爱过的人!你知道吗?当年虽然我受火铃儿之命,潜入巫雀门,是为取蓝孔雀的妖界宝血,假意拜师,却在无意中,对你qíng根深种……”
“雨秀?这名字听起来,怎这样熟悉?”
灵宣洛一凛,很快记起南风所念之人,是狞灭天子的母亲,便屏气凝神地往下细听。
南风继续道:“当年还在云南时,你若能垂青于我,或许后面那些悲剧,就都不会生。其实我南风虽坏,那时却是真叫你给迷上了,你哪怕正眼看我一次,大概我也愿意放弃追随火铃儿,放弃令我劳累几百年的野心,带你远走他乡,从此恩恩爱爱,厮守一辈子……“
南风长老在巫雀门时,钟qíng于雨秀,澜沧神已有细述,所以这不奇怪。可让灵宣洛起疑的,是他下面的话。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痛别师叔之忧心
灵宣洛在坠思谷边,探望三只蛊雕shòu。
三shòu为逗他开心,给他听一些过去收集的,自认为有趣的怨念,谁知被他听到一个,与南风和妖王有关的,极为可怕的秘密。
南风梦呓似地抱怨:”秀儿,我对你qíng有独钟,愿照顾你一生一世,可你那个冥顽不灵的父亲,竟然挑了狂蟒,那个一无所长的蠢物做女婿!他挑归他挑,你若能反抗,也会给我以继续追求的勇气。不料你竟欣然同意你父亲的安排,毫无怨言地下嫁狂蟒!你嫁归你嫁,你若与他不睦,我也还有把你抢回来的理由,可偏偏,你就要与他鹣鲽qíng深,日日郎qíng妾意,如胶似漆,仿佛在有意做给我看!我空怀一片深qíng,你却时不时让我醋意大,叫我qíng何以堪?秀儿啊,你若在天有灵,饶恕我吧,我不是有意要jian污你的,那日我只是借酒浇愁,喝醉了以后,qíng难自控!可是,你能不能在冥冥中告诉我,狞灭到底是谁的孩子?狂蟒那样的蠢物,怎可能生出这样俊秀伶俐,有本事雄霸天下的好儿郎?秀儿,你对我说句实话,说狞灭是我南风的亲儿子吧……”
灵宣洛听得手脚软,脑子一下变得迟钝,“这……南风长老这个禽shòu,在说什么?羽风先生的母亲在世时,曾遭他jian污?狂蟒属于蛇妖脉系,先生不管从哪方面看,也看不出蛇妖的影子,莫非他的生身之父,真有可能,是那罪大恶极的妖道?这些事,先生都知道吗?他为了保护我,刺瞎过南风一只眼睛,万一他当时并不知qíng,而将来有一天真相大白,他怎承受得了?”
南风向老天坦白恶行,灵宣洛因此而惊怒jiāo集,且深为狞灭天子担忧。谁知这边忧虑未完,那边再听到的秘密,更令他撕心裂肺。
蛊雕shòu体格硕大,骨子里却顽皮好胜。打理仙族怨念的那位,见两个同伴都耍得这般开心,哪肯被晾在一边?
它勇猛地低吼一声,也从口里,吐出大大一团怨火,推到它们和灵宣洛围成的圈子正中,轻chuī口气,怨火便开始说话。
这一次,是另外一人的诉说,且来自仙族。灵宣洛生怕错过,只好暂时放下对狞灭的忧虑,竖起耳朵细听。抱怨之人还没说几个字,他就听出来,那人竟是他已jīng神失常的师叔,竹星。
“哥哥,求你赐我一点勇气,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竹星没用,为了在世上苟延残喘,丢尽了你和姑姑的颜面,也让稽洛山蒙耻,我罪该万死啊!”
听着这哭诉,灵宣洛又吃一惊,暗想:“星师叔这样怕死,却难道有过,自尽的念头?”
再往下听,他继续道:“我这鼠胆之辈,懦弱一世,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永生永世,都只能算作是仙族的罪人?不行,我还不能走,我要吃下这粒药丸,获得勇气,完成澜沧神说的任务!这件事对未来的六界大战,至关重要,我不得不做!可是服下药丸后,我虽再不怕死,可不到死之前,我都不能恢复心智……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痛别师叔之懊悔
三只顽皮的蛊雕shòu,比赛谁吐出的怨火更有意思,等轮到仙族那只,抱怨之人,竟是已失去心智的竹星。
灵宣洛听完竹星一番话,惊得额头上虚汗如雨。但他怕自己这模样,吓到蛊雕shòu,便不敢再继续这个游戏,只好qiáng装振作,笑道:“此人之言甚为有趣,既有想死之心,却又能找出那样多不死的理由。可他最后,究竟是否走上不归路,蛊雕前辈不如让他说完,我们也好获知谜底?”
灵宣洛显得对仙族人的怨念最感兴趣,仙族蛊雕shòu大感荣耀,毫不犹豫地就甩动shòu头,婴儿般哭了一声,又吐出一团比刚才还要大的怨火,悬在半空,看起来冷得渗人。
怨火里,依然是竹星的哭诉:“云南边陲,正有异人借消失的古道偷运军火,瞒天过海地进行惊天yīn谋。目前整座中原,怕都已陷于阽危之域,如鱼游釜中。末日将临,人们却浑然不知,还终日沉醉于表面上的和平。我已在古道露脸,冒然回中原通风报信,只怕走不出几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用仙寿,向澜沧神换来这粒药丸,服下就可改头换面,代价却是……却是再也无法理智地与人jiāo流,那我还怎样道出秘密?我……我怎会被这样的矛盾纠缠……”
“异人?偷运军火?末日将临?星师叔一定是在云南查到了什么!澜沧神为何又参与其中?师叔用自己的仙寿,向这个贪婪之徒,jiāo换了什么药?”他听出其中端倪,却难以理出头绪,只好接着往下。
“我这个窝囊废,连做人的资格都不够,却能得天大的幸运,做了竹月的弟弟,甚至他要断去仙根,保我残命,我不值得他这么做!他若在天有知,我为求苟活,屈从于尧豸,而受那难以启齿的凌rǔ,得多后悔啊!也罢,既然我只有两条路可选,后一条还有揭露异人yīn谋,真正为仙族尽绵薄之力的希望,我就服下这药丸吧。等我把那些qíng报,全部打探清楚,再按澜沧神嘱咐,躲入鬼王云清的幻生符,或许就安全了。云清成日找铃儿晦气,通过她,我必能见到铃儿,向他告知敌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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