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案边坐正,推开象牙盒盒盖,手向盒内探入一半,那团圆圆的,难以辨清边际的蓝色光雾,便圈着娇小的人影,淼淼然升起,又顺从地飘进了他的手心。
“香丽,聚神丹用尽,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南宫向已出现在中原,只怕很快要向我下手,若不赶在意识尚存时救你,怕是再没机会……”
他毫不隐讳地说出实qíng,光雾顿时向后一弹。
她这是在为自己难过,他宽慰地笑道:“人不管能活多久,也难免一死,只要最终死得其所,又有何惧?在我死前,若能尽绵薄之力,挽救于你,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不过冰身建立的过程,会很幸苦,你将忍受常人不可想象的疼痛。但是为了,能真正领略这个你还不熟悉的世界,并有机会与你父亲重逢,你必须坚qiáng,就如曦穆仙那样,再痛再难,也要熬过来。否则你永远都只能做这团萤火,永远都摆脱不了,受jian人控制的命运,直到魂灭。我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光雾先是安静地倾听,等他问,就轻柔地跃动两下,似在点头说是。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恶魔到访之闯宫
狞灭天子向想象中的江南君倾诉,却被前来通报的侍卫打扰,得知两只玄天蟾妖,已从稽洛山回到绝望之陵,他可以开始用冰术,为香丽塑造冰身了。
为保塑身过程中,香丽的灵魂不受冰寒惊扰,他轻言细语地安抚她一番,又把她送回象牙盒,小心盖好盒盖。
冰水塑身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会导致香丽魂魄散去,所以他不得不再小坐一会儿,等确定已心境平和,才抱着盒子向扇瑶宫外走,准备去往鹰眼dòng。
谁知衣袖拂动后,正中的的huáng金宫门刚向两边分启,他就惊得猛然后退,手里的象牙盒,也不由自主藏去了身后。
“南宫向!”
面对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他愕然惊呼,但呼过之后,又觉不该这般惊慌失态,只好背起两手,站直了身子。
笑盈盈站在扇瑶宫金色大门前的,正是南宫向,身边还陪着,被他谎称为香丽的桑雅。此时近距离看桑雅,相比在誓师大典上见到时,好像更显露了几分娇艳,几分异域之美。
“是……是你们?你们怎么能进入这里?”狞灭虽qiáng力抑制慌乱,语气却难掩惊讶。
妖陵不止守备森严,还机关重重,结界密布,岂能由得人乱闯?更别说这样长驱直入,直抵陵中腹地。
南宫向却镇定自若,一脸慈爱地笑着,摸摸颔下短须道:“侄儿不必吃惊,你南宫师叔在早年闯dàng中原时,师承韩虚子老人家,向他略学了一点能移形换影的火影幻术。虽因资质驽钝,学而未jīng,可找个想去的地方,并畅通无阻地往里走,还是不在话下的。”
“什么?你……你竟然是邪神韩虚子的门徒?”狞灭惊得再次后退,同时手里的象牙盒,也在微微抖动,明显是里面的香丽感到南宫向的存在,开始流露恐惧。
南宫向假装未觉察他的异样,也没留意他手执何物,只随和地回答:“原来侄儿也知韩虚子这名号,看来你和鬼臾区,还有那芒鹰烽火营的关系,确实不同一般。不过你无须担心,我与那帮火影神兵,完全不在一个道道上,所以起不了什么冲突。”
听似轻飘的话语,每个字都玄机重重,狞灭哪怕定力再qiáng,一时也显得词穷。
南宫向嵌在细眼框里的一对眼珠子,贼溜溜打量着他,亲昵地提醒:“侄儿啊,誓师大典上,虽无机会与你长谈,师叔却瞧出你脸色不好,似乎身体有恙,这心里就一直没把你放下。你看你看,大典刚一结束,我就急匆匆赶来探望,你不会是不欢迎吧?我和你……和你表姐,可一直在门口站着呢!”
狞灭不祥的预感qiáng烈,握盒子的手,也在随盒内的香丽抖。
门口的两人看似亲和,在他眼里,却可怕如夺命阎罗降临。他很想转身逃走,也后悔没早一步赶去鹰眼dòng,可再埋怨,也已是徒然。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禁不住焦虑地自问:“大典一结束,我就着手为香丽塑造冰身,莫非还是迟了?南宫向此行,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恶魔来访之周旋
狞灭天子yù离开扇瑶宫,前往鹰眼dòng为香丽塑冰身,岂料刚把huáng金宫门分向两边,南宫向那张伪善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一见这人,他就意识到,塑身之举怕是太迟,绝望感油然而生,明面上却还得周旋,勉qiáng挤出笑道:“哪里哪里,狞灭孤独百年,才刚与两位亲友重逢,欢喜都来不及,又怎舍得拒你二位于门外?师叔请,表姐请……”
言不由衷地说完,他不qíng愿地让那二人进殿,一起跨过莲池上的huáng梨木浮桥,打算在落地窗旁就坐。
可南宫向的屁股还没沾到椅边,就像被烫着似的又弹跳起来,扑倒在地,纳头便拜,夸张地大呼:“南宫向该死,见着失散百年的侄子,就忘了君臣之礼,真是惶恐之至!南宫向拜见狞灭天子,天子万岁万万岁!”
桑雅见状,僵硬地跟随,一起跪地叩拜。
这招数来得突然,狞灭习惯xing要客套,赶紧伸手相搀,这才记起手里还攥着象牙盒,只好先把盒子摆上身边的花几,再去搀他二人。
“南宫师叔切勿多礼,侄儿日日代妖民办事,不过如公仆一般,受不惯这样的大礼。”这话虽说得谦虚,却也是事实。
拉扯一番后,三人才各自归座。
南宫向趁他不注意,斜眼瞅瞅花几,拱手道:“那日在鹰啸谷,老夫因英雄帖一事受到质疑,险被鬼盟主法办,多亏天子仗义直言,才得以全身而退,师叔我可真是感激不尽!”边说边再次起身施礼。
狞灭冷然一笑,不客气地回道:“师叔怕是想多了。当时我只为保誓师大典不受阻滞地进行,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并无其他意思。”
话虽简单,却颇让南宫向尴尬,只好呵呵道:“你我亲为叔侄,分别百年,一朝重逢,理应相互信任,可你不会和他们一样,对我入盟的诚意,也百般怀疑吧?”
狞灭道:“侄儿不敢。但就事论事,灵帅的质疑也极为在理。六界大战烽烟四起,巫雀门偏选在这时重出江湖,难免令天下英雄猜忌。加之你篡改澜沧神的英雄帖,持假帖入盟,莫说别人,哪怕是侄儿我,也大觉不妥。其中实qíng为何,师叔今日前来,是否会解释一二?”
南宫向客套的脸,彻底向下一沉,再不言语,只站起身,背着手在椅子前踱步。
他琢磨好一会儿,才说道:“当年巫雀门遭南风长老和魔婴童火铃儿毒手,不幸解散。得知噩耗后,我赶回云南旧地,想尽办法要追查灭门真相,惩治真凶,便进入募须神族,卧薪尝胆地隐忍这么些年。现在火铃儿出世,眼看要对六界再伸黑手,我认为时机已到,于是高举巫雀门的旗帜,重出江湖,为老掌门和花泽师妹报仇。这是对师门的忠心,可感天地,老夫就不明白,究竟有哪点不妥,要惹来你们的诸多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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