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_花静开【完结】(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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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定这决心,他深吸一口气,健步如飞,跨过沼气升腾的泥水洼,一头钻进了妖龙dòng。

  站进dòng里,因怕惊动盗棺人,就算四下里漆黑,他也不敢chuī亮火折子。凭借一双仙目,他勉qiáng能视物,便四面环顾,现五年未来,妖龙dòng里的钟rǔ石,似稍有生长。

  而钟rǔ石之间,那些黑乎乎的蝙蝠巢xué,倒没生啥大的变化,无数硕大的鹰嘴蝠,正不受外界gān扰地倒悬着,睡得十分酣畅。

  它们丝毫察觉不到,曾经哆哆嗦嗦从这里经过的小朋友,已在短短五年内,长成一个气凌霄汉的英俊青年,并再次到访。

  他又回想起江南君,再看那些怪异的蝙蝠,竟多出了几分亲切感,甚至产生错觉,傅伯就要扑棱翅膀,从身后追上来。他眼眶湿润,心里没有恐惧,只有怀念。

  其实在独闯刑山后,他去过的龙潭虎xué,已不计其数,无论哪一处,都比这里凶险百倍,支离山的险,对他已不值一提。

  尽管如此,他还是宝剑回鞘,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步步往前挪。

  此山已由锦书圣以仙的身份,归还神族,现在他却公然盗走冰棺,就构成了侵犯他族领土,挑衅他族王权的罪行,新神王朝的领袖,完全有理由向他难。

  他身居高位,不会不清楚,这样疯狂的举动是在为仙族抹黑。这样明知故犯,他是已经亡命了吗?如果是,自己就得加倍小心,以防那瞎子狗急跳墙,伤害姑姑。

  第五百四十九章 支离抢棺之假仁义

  曦穆彤连同冰棺失踪,急坏了灵宣洛。他在支离山里搜寻无果,最终把眼光,投向了妖龙dòng。

  他推理得不错,尽管dòng外炎热,dòng内却因妖龙的邪气百年不散,外界热làng侵不进来,以至里面环境yīn森恐怖,温度始终保持极低,一直往里走,还能觉出阵阵寒意。

  他不点火,也不敢惊动鹰嘴蝠,只轻巧地向前行进。如五年前一样,仍不时有活物,从他脚边蹿过,这时就能判断出,它们大概是蛇鼠之类的东西。

  走完较大的dòngxué,即将进入曾经与江南君相见的地方。

  由外向里看,依然有一簇篝火,在幽暗地燃烧,一个高大的身影,被火光倒映于岩壁,如鬼魅般淼动。

  那身影若属于江南君,他会倍感亲切,但此时它的主人,非但不再是江南子墨,还是那个盗棺的恶棍,锦书圣。

  所以影子落进灵宣洛眼里,就显得怪诞而邪恶,实在不愿多看哪怕一眼。

  跨过尖锐的石坎,他悄无声息地潜入。

  篝火边,自然坐着那瞎子。他不看他,也不和他打招呼,先急切地眼光四扫,沿dòngxué角落搜索装曦穆彤的冰棺。

  扫视一圈,憋在胸口的闷气,终能长长吐出,高悬的心,也落了下去。因为他望见,在岩dòng最深的角落里,那具熟悉的冰棺,正完好无损地横在一块大石头上,曦穆彤白色的身影,隔着冰壁若隐若现。

  再说锦书圣,其实在他离dòng口尚有三丈远时,就已察觉了他的到来,虽然惊讶,却不回避。

  气候异常,他能想到冰棺将融,要尽快来把曦穆彤接走,像江南子墨这样的人,也一样想得到。

  按他平素的作风,曦穆彤死尸一具,再没用处,他才懒得费心费神地来刨棺材。可这一次,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哪根心弦被触动,眼见气温高得失常,满脑子想的都是她,都是对冰棺将融,她很快尸身不保的担心。

  煎熬两日,他如坐针毡,索xing就趁夜间摸来这里,用解囚咒语解下冰棺,再用法术刨出来,打算将其运走。

  奈何他法术不弱,可弄出冰棺需要时间,等gān完活,天已大亮。太阳一升,气温更高过昨日,他这仙人之躯都承受不住,再摸摸冰棺,湿漉漉的明显在融化,便不敢大意。

  想一想,唯有顺预知的支离山路线,找来妖龙dòng,想等天黑了再走,谁知没等到天黑,灵宣洛就跟来了。

  锦书圣等半天,灵宣洛对他也视若无睹,便冷冷开口:“小子,算你有本事,哪怕我躲在此处,也能叫你给找到。怎么,有神王朝撑腰以后,骨头硬了,见了我这仙,就可以不拜了?”

  这儿别无他人,灵宣洛不必演戏,当然不会拜他,仅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华留仙,你这是什么意思?支离山已不归你管,却为何要擅动我姑姑?”他的口气,不比dòng里凝结的气氛暖多少。

  无人的妖龙dòng,bī他行礼没有意义,锦书圣放弃找茬,顺去他的话讲:“不挪来此处,难道等冰棺融化在烈日下,彤儿被鹰嘴蝠啄食成骷髅吗?”

  这话无论是否出自内心,落在灵宣洛耳朵里,都是假仁义。他深感恶心,想纵声大笑,qiáng忍着道:“此言诧异!在蓬莱审判姑姑时,你不光冷血无qíng,还生怕她死不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怕冰棺融化,说了谁信?真实的盗棺意图是什么,劝你如实相告!”

  第五百五十章 支离抢棺之爆发

  灵宣洛推测,曦穆彤的冰棺若是被锦书圣盗走,必会藏进妖龙dòng,便一路找了进去。结果还真没叫他失望,在曾与江南君会面的dòngxué里,锦书圣坐在篝火旁,而那具让他牵肠挂肚的冰棺,则安然放置在dòngxué一角。

  灵宣洛质问锦书圣,他为何盗棺,锦书圣竟怒得一跃而起,鬼魅般的身影,在石壁上好一阵抖动。

  “不许你说这种话!”他怒吼,“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恨她,恨她不把我放在眼里,硬是要去和那妖王纠缠,却对我这个大哥的话,置若罔闻。可五百年的兄妹qíng,怎是说散就能散的?自从做了这该死的仙,我受够了!我宁愿回到以前做华留仙的日子,至少还拥有一帮仙族的拥趸,几个结义的兄弟,也还有她这个妹妹,不会像现在这样腹背受敌,举步维艰,不仅如此,还得给bī着gān违心的事qíng!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我只能说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彤儿呀彤儿,你原谅我,你回来吧……”

  他这崩溃式的爆,震惊了灵宣洛,他怔怔看着他,看他不停怒吼,瞎眼处的白dòng,让那张本来俊毅的脸,是如此狰狞。

  “他真在忏悔吗?”

  他的咆哮,灵宣洛似懂非懂,大意就是后悔,后悔为一个仙的位置,去迫害曦穆彤,这他能懂。再联想目前他在仙族,孤立无援的处境,这番泄,根本不用装。

  锦书圣吼完,心里好受了些。听不到灵宣洛的回应,就竖起耳朵问:“你为何不做声?你还认为,我想彤儿去死?”

  又是数秒的沉默,却轮到灵宣洛爆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山dòng里回dàng,惊醒几只蝙蝠,不安地在钟rǔ石间扑打几下翅膀,然后向dòng外奔逃。

  “小子,你……你笑什么?”锦书圣想不出自己的话里有哪点好笑,顿时恼羞成怒。

  灵宣洛叉起腰,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用教训的口吻道:“笑什么?华留仙,请问你所有这些言行举止,哪一样不好笑?你未坐上仙之位,对那枚印信垂涎yù滴时,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地置姑姑于死地,现在受了挫折,对这个位置腻味了,就又开始想她,你以为你是生命的主宰,想让一个人死,她就得死,到需要她时,又期盼她能顺你的意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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