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君没把握,问道:“万一时,会有何后果?”
狞灭答道:“如过三刻钟,南宫向就能察觉桑雅的不妥,而导致我们行动失败。这只老狐狸,极其谨小慎微,乃狡诈者中的极品。任何行动,他只要嗅出可疑之气,都会即刻终止。一旦造成这个局面,我们不光再救不了轩辕山,反而会遭他攻击,被桑雅困在心房里,成为她炼血元筑基的材料。大哥可听得明白?”
江南君全听明白了。这一妙计,确实令人拍案叫绝,风险却难以预估。
就他个人来说,拼死也要一试,可看看狞灭,他又迟疑不决,问道:“贤弟,据我所知,对抗心法,需要耗费极大的内功和灵力,你这身体……能应付得了吗?”
第七百三十九章 血元筑基之心房
脚下的路,一直通向桑雅的心房,二人边走边jiāo谈,没觉得路有多长。
前方的任务无比艰巨,狞灭却告诉江南君,他们能用来执行任务的时间,只有三刻钟。
即将面对的风险有多大,江南君不在乎,如果这任务如摧毁更天仪那般,是由他一人执行,他必将勇往直前,无半分退缩。
可这一次,他却一再犹豫,所有的担忧皆源于对狞灭的关心。现在的狞灭,早不再是妖王,而是一道锁息归宁的幽灵。他的妖王火符,已被挑去,灭天咒又消失殆尽,意味他已不具备任何能用来防身的功夫。
狞灭摆摆手,大度地笑道:“大哥这是小瞧小弟了。我虽无法术与功夫可用,但走得跳得,行动自如,几与正常人无异。任务执行方面,又有你这位好大哥通力合作,哪还有后顾之忧?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若我能将最后一点气力,用来剿灭恶徒,匡扶天下,我就真正做到死而无憾了!”
担心归担心,江南君找不到阻止他的理由,更不能置整个神鹰盟的安危于不顾,一时再也答不出话。
为尽快到达目的地,狞灭索xing放弃步行,念动心诀,让龙牙镜里唯一剩下的这条路,桑雅的“心”路悬空,载着他们向前飞驰,当然不是如过去那般,疯似地卷着他们跑。
功夫不大,白色小路就停了下来,斯文地放他们上实地,又飞奔着不知退去了何处。
这就是苍茫径里的箭头小路,江南君曾多次听人提及,今日总算亲眼见识,却没机会品评一番,不觉略感遗憾。
站定后,二人环顾四周,现不用推门,就已置身进了一间巨大的、椭圆形的房间。
他们一抬眼,眼球就被刺激,等适应了再看,刺激眼球的,是如鲜血一般艳红的墙壁。
血色冷冽,泛着寒光,房间里感受不出一丝热气。若说仙灵冢冷,这里的森冷,只比仙灵冢更qiáng烈。
江南君冷得直打哆嗦,暗运内力御寒,可凡人体魄,毕竟敌不过异界怪室,不自觉就抱紧了双臂。
他抬头向上看,这房顶无梁,只有一团团棉絮状,又似云朵的东西,呈现血红色,在头顶虚无地漂浮。
最令人奇怪的,是血云fèng隙间,好似悬挂数盏彩色炫光灯。无论血云怎样流动,灯点都静止不变,只将一道道耀眼的,变幻红白橙绿紫五种色彩的寒光,凝聚成五束,待快she到地面时,又聚合在一起,向地板正中心一个类似鬼眼,却一眨不眨的白点投she。
房顶够不着,江南君轻蹬地板,脚下感到一阵柔软,好像踩上了厚厚一层毯子。再加一点力,甚至可以弹跳起来。
他好奇地低头,一看就差点吃惊地叫出声,原来这房间的地板与天花,“材料”相同,都是那棉絮状的血云。
他没惊动狞灭,悄悄打量五色光束,这才现,顶上的炫光灯不过是个假象,所有光线,皆来自墙壁上,一个又一个的点状物。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光线,都由点状物she,向上she入血云,集中后,再从云层折she到地面,这就是那些所谓的炫光灯固定不变的原因。
摸清房间布局后,江南君悲哀地想:“墙壁上那些暗红的点状物,不必问,就是栓心法的关键所在,血元筑基了。
第七百四十章 血元筑基之寒冷
狞灭用口诀启动脚下唯一一条苍茫径,二人以最快的度,抵达了目的地--桑雅的心房。
江南君仔细打量这怪异的椭圆形房间,找到了那些可怕的,用人心炼成的血元筑基。
他扬起右手,很想触碰那些血点,狞灭看出他的企图,忙阻止道:“大哥万万不可!血元看上去是一个个小点,通过筑基,如纽扣般固定在墙上,但它实际是一团来自活物心头血的血水。只要你碰,就会毁掉其筑基,让血水流淌下来,并惊动心房的主人。”
血元是由筑基固定在墙上的血水?江南君难抑惊奇,轻“啊”了一声。
狞灭又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筑基若是被毁,血元流出,离开心房壁则意味被激活。那些凝结在室顶的光束,不会因血元消失而散去,而是会加快聚合度,形成一座血塔。”
“这里,还能出现血塔?”江南君更加惊愕。
狞灭道:“血塔由光组成,光来自血元,血元来自心脏,说它由心脏搭建也不为过。桑雅利用吸食活物心脏,修炼出血元后,心脏残渣汇成我们头顶与脚下的血云。血元若遭损毁,血云就会搭载光束,形成血塔。血塔顶上,血色红星般闪耀修炼者的内丹,内丹指挥塔身,将毁血元之人吸进塔内,化成一滩血水。”
江南君点头道:“看来这些血元,是桑雅失去心脏后的生存之本,她全赖它们保命。”
狞灭道:“不错,一个血元筑基,代表一颗心脏。一段时间过后,血元会连着底下的基座gān涸,修炼者就需持续吞食心脏。待邪功炼成,被残害的生灵,怕足能堆成一座山。”
江南君回想天仪阁里的血池,再看墙上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血元筑基,还有一道道聚合在一起的,迷离的炫光,可想而知桑雅已用她的láng牙,咬碎过多少猎物。
他感到一阵晕眩,冷得一身骨头都要断裂。在他看来,最为可悲的,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女魔头,对自己的恶行竟浑然不知,只因她是个杀人武器,只因她是具行尸走ròu。
看上去不算小的心房,除去墙壁被血元筑基及其出的光束占满,中间显得无比空旷。
空旷,是因为心房的主人--心脏,已被取走,只不知由何处,垂挂下几根红红的管状物,不用问也知是搭连心脏的心脉。
心脉本应cha在心脏上,是一个人心灵与大脑相衔接的桥梁。奈何心脏不知去向后,心脉便孤零零地悬在那里,早已荒废。
“桑雅的心房,真冷!大概是因为没有心脏跳动,一切都死气沉沉吧……”
江南君由衷地感慨,可话出口后,就抖得词不连句,没一个字能说清楚。他牙齿咬得咯嘣响,双唇乌青,竟开始结冰,连呵出来的白雾,都冷得不想走了,在半空蠕动,长时间消散不去。寒气如刀,穿透他薄薄的衣衫,切割着他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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