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圣一直端着泼皮无赖的作派,一听这话,脸颊就狠狠抽搐几下,明显是被灵宣洛说中了。
灵宣洛鄙夷一笑,乘胜继续:“只可惜,姑姑早知你的为人,又怎可能对你动qíng?别说你愿舍去双眼、仙位、仙誉,哪怕真是拿命相胁,也休想得到她的芳心!”
这话说得决绝,一下就戳中了锦书圣的痛处。他如遭火烫般,一把扔掉没用的拐杖柄,声嘶力竭地嚎叫:“灵宣洛,你给我住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不记得小时候,我这个叔叔是怎样疼爱你的吗?还敢处处跟着外人一起来对付我,算计我!我不会善罢甘休,我要你后悔,我要你付出代价!”
他这不是挑衅,是绝望,灵宣洛看着他,愤怒转成同qíng,摇头叹息道:“华留仙,你一错再错,越错越远,实在是愚不可及。你很清楚,姑姑还活着,随时会醒来。过去你以为她死了,是她因不愿见你,故意作出假象。如果你不背叛仙族,不背叛神鹰盟,或许还有机会在她心目里挽回形象,毕竟你们已做了五百年兄妹。现在闹成这样,等她真站在你面前,怕是除了仇恨,对你就再无任何其他qíng感可言!”
第七百六十八章 内鬼蛇心之意
为夺来那方大印,荣登仙之位,锦书圣曾不惜一切代价地迫害曦穆彤,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这次再见灵宣洛,较之过去,竟口气大变,间接表示,相比他的仙位、仙誉,世上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
灵宣洛冰雪聪明,这话中深意,鬼臾区听不出来,他可一猜就中,回答也分量十足,直接就戳中锦书圣痛处,让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两腿一虚,还险些摔倒。
不过他老狐狸的品xing,万年不变,很快就恢复镇定,聚拢破碎的神qíng反击:“灵宣洛,我是知道彤儿没死,你说得也没错,我不能奢望,有一天还等得到她的心。既然不能爱,那就恨,恨也是一种感qíng,她恨我,说明她还记着我,说明我始终在她心里,她甩不脱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锦书圣,你由头至尾满口谬论,到底想怎样?你说你已控制军师,握着他的脑波,有种你就拿证据出来,给我们看!”
鬼臾区实在厌倦了听他胡言乱语,极想把他就地正法,可顾及到江南君,又不得不一再克制。
给鬼臾区从中打岔,锦书圣咧咧嘴,换回无赖嘴脸,不直接答他,只伸手指指躺在墙角的雪láng道:“若没个金刚钻,我又哪敢来揽这瓷器活?鬼盟主,你以为我真是摸错路,迟了你中军帐的会议?其实我就是趁你在大帐开会,分身乏术时,进来这间密室,取走了江南子墨脑波。”
“你……你是怎么找进来的?”灵宣洛吃了一惊,咬着牙问。
锦书圣得意地笑道:“自上次在支离山,你们无耻地对我设限,说没盟主命令,我就不可进轩辕山,这对仙可是奇耻大rǔ,我就打定主意,必要在你这破山头上来去自如,看你能奈我如何!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研究山中地形,终于叫我找出来轩辕古墓的入口。誓师大典那晚,灵宣洛和江南子墨本该离去,却无端在树林里露脸,其实就是要来这间密室吧?”
鬼臾区一怔,气道:“哼!还说一开始你没有邪心,无意叛变,现在是不打自招了!不为gān坏事,你打探我神山地形作甚?”
锦书圣不屑道:“我未雨绸缪,把功夫做在前面,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现在不就用上了吗?你问我想gān什么?我就老实告诉你,我要拿江南子墨的命,换那只雪láng,换是不换,你们自己好好掂量!”
鬼臾区尚未答言,灵宣洛先高喊出来:“你说什么?你挟持军师的目的,是要带走桑雅?你休想!”他边说边退到墙角,一把抱紧了雪láng。
听他如此紧张,锦书圣讥讽道:“灵宣洛……算了,此刻叫你水铃儿似更合适。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可谓了解颇深。无论你把功夫练得有多qiáng大,能杀死多少敌人,最后肯定也会死在感qíng关上。你对月竹仙的师徒之qíng,就差点让自己变成个废人。对江南子墨无来由的信任,又几乎死在他的铜钟锤下。还有,你崇拜狞灭天子,更险些给我抓走,吊上支离山受悬刑,最后若不是彤儿救你,你还做得了留仙,去得了云南?”
第七百六十九章 内鬼蛇心之毒手
锦书圣为实施报复,悄悄研究轩辕山地形,找出了古墓入口,然后顺着密道就摸进密室,在合适的时机,对江南君下了毒手。
他无耻地不打自招,话里真假,鬼臾区和灵宣洛就不用再怀疑--脑波确实已落入他手,这就是神力为何唤不醒江南君的原因。
不止于此,他竟还端出长辈的架子,继续教训灵宣洛道:”“我就想不通,为何你始终放不下那一身傲骨,始终认为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混在什么神鹰盟里,cha手六界之战。你最好滚进玄冰dòng,如竹月当年罚你那样,呆在里面好好反省,这些年来,你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灵宣洛知他这样无厘头指责,不过是故意在兜圈子,所以不但不怒,反而大笑,直呼其名道:“锦书圣,是非黑白,在你眼里果然是混乱的,也难怪你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你一通长篇大论里,只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灵宣洛就是清高,但我的清高,只对事不对人!对于那些值得我尊敬与拥戴的人,我永远都是他们忠实的追随者,绝不会去无理对抗!你看着我由顽童一步步成长,可惜从未理解,我成长过程所包含的jīng髓。而你,我却亲眼目睹,你这位万人景仰的华留仙,如何众叛亲离,蜕变成为灭世恶徒的走狗。你自毁仙誉,遭世人唾弃,以至将遗臭万年,你我二人,究竟谁该反省,已显而易见,难道还需要争辩吗?”
“你……”遭这义正词严的驳斥,锦书圣两腿是真虚得抖,却苦于拐杖失去,找不到依靠,只好弯腰弓背,勉qiáng不倒。
他没本事抗辩,便放弃虚张声势,避开刚才的话锋道:“好吧,灵宣洛,从你五岁,被天露滴打开心窍起,一张嘴就厉害过刀子。我不想再和你磨嘴皮,总之江南子墨在我手上,已是事实。只要我手腕翻动,他就会变成个活死人,再也醒不过来。不过嘛,你们还有救他的机会,就是把雪lángjiāo给我,让我不受阻挠地带着她离开。老老实实做jiāo换,你灵宣洛今后还有这个军师做靠山,否则,就只能给他收尸!láng换人,这jiāo易你们划算得紧!”
“好你这个无耻之徒,敢在老鬼我眼皮底下放肆,看我今天怎样掌碎叛贼!”盛怒之下,鬼臾区再也不管不顾,抬掌贯出神力,就要向他扑去。
密室里蓦然刮起一股劲风,卷得灵宣洛衣角与梢高高飘起,下意识就用袖子挡脸,嘴里却不得不高喊:“盟主三思!”
锦书圣yīn森怪笑,笑得狰狞。他依然不躲不闪,仅微转手腕,就听蒲垫上的江南君,喉咙里出一声低沉的呻吟,面上表qíng也不再平静,而是开始因痛苦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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