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在此久呆,锦书圣接了雪láng,二话不说就直奔江南君,想完事了快走,却被灵宣洛叫住。
“锦书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们?想你在做华留仙,领导整个华山派的期间,也算尽心尽力,在仙族里口碑不差。若你愿意回头,我便能不计前嫌,帮你重新站起来。这相比你从此流落异界,不被人容纳,岂不要qiáng上百倍?”
无论是在东海战场,还是眼前的古墓密室,他始终不放弃劝迷途者找到光明,重回正道。
锦书圣很想像过去那样,端起长辈的架势,反过来说教他一番,然而此时,却再不能够,只勉qiáng挤出一点笑,被泛着眼白的眼窝反衬,看得人作呕。
“灵留仙,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就算我想回头,也太迟了。五岳留仙,死的死,走的走,其中不少事都是我做的孽。到现在,就只剩了清秋无忧,却也弃我而去。不管怎样说,他都是我的好弟弟,你的好叔叔,你切勿将对我的仇恨,转嫁到他身上。战事平息后,你若无事,望能多和他亲近。我们这些人都没了,他也怪孤单的……”
说完背过身去,竟淌下两串眼泪,狠狠用衣袖抹了,再走向江南君。
第七百九十七章 密室jiāo换之实话
刻有稽洛山竹叶暗纹的仙印信,历经磨难后,回到了灵宣洛手上。揣着它,他忍不住要落泪。
雪láng是时候jiāo给锦书圣了,这件事他没法亲手去做,唯有请鬼臾区代劳。
再说锦书圣,这人再坏,也懂得为自己着想,就算他不再栈恋仙之位,如无特殊原因,也不会以自毁仙誉为代价,投靠敌盟。
凡与此事相关之人,都不难猜出,他必是有把柄被人抓住,不得已行此下策。最后关头,灵宣洛有心再试着拉他一把,终没能成功。
锦书圣走到江南君面前,一只手臂环住雪láng,将她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探出变掌,在离江南君头顶三寸处停住,很快掌心便透出一股暗红。
等不多时,江南君的额头生变化,皮肤变成透明状,透过前额,能看清他颅内的组织结构。
这一步完成,锦书圣掌中的暗红,就开始向外渗。说来也怪,暗红色本如一股液体,钻出他掌心后,就由红转白,并转为一股烟雾,旋成螺旋形波纹,急不可待地往江南君头顶里蹿。
从他透明的前额,清晰可见那波纹,正有序地一圈圈贴上大脑内壁,然后隐没。
白烟入脑的过程持续不长,江南君的额头就恢复正常肤色,随后喉咙里出低呻,看样子,是正努力醒来。
感知到他的挣扎,锦书圣僵硬的脸颊,要被愤恨撕裂,冷森森道:“江南子墨,我带仙人围困稽洛山,要捉拿你时,你说得没错,我对你的恨,全来自妒嫉。我恨了你多少年,就相当于妒嫉了你多少年。可惜老天不公,我这个能呼风唤雨的仙人,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我最敌视你之处,就是你小小一个凡人,究竟有啥能耐,能打通三界关系,天上地下来去自如?你靠着祖宗的荫护,做了富可敌国的富翁,那童谣怎么唱来着?窗棂珍珠绕,夜明珠做灯……你凭什么,能拥有那样多财富?再说说仙魔宴,年年都由你来唱主角,就因天地堂在你府上,你就可以高高在上地坐主人位,用你肮脏的凡人之手,指挥我们这些高贵的仙子!”
他说得过度激动,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灵宣洛与鬼臾区不拦他,只横眉冷对,打算听他把话讲完,全当他不打自招,招认为何要不停用最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江南君。
好容易喘完,他脸上的狞色,却好像被咳掉,换上了浓浓的戚色道:“哎,往事已矣,说再多,也只能徒添伤感。回头想想,我若没那样qiáng的嫉心,或许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客观评价,百年来,你确实为三界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光支离山杀死妖龙,就救下了不少百姓。你因此而中妖龙毒,却从未怨恨他人,更未计较过得失,这些都不是装的。此时此刻,木已成舟,我锦书圣过错再大,再对你不起,得了今天这下场,你也该解恨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云霄之战,请你多多费心!”
说罢,摸索着抱稳雪láng,疾步走出密室。就听他的脚步声,响在空旷的墓道里,越传越远,直至消失。密室里空气再度凝结,yīn森森的静谧,更增添了许多鬼气。
第七百九十八章 密室jiāo换之昏睡
古墓密室里,人质jiāo换成功,灵宣洛与鬼臾区救回了江南君,锦书圣则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雪láng。
离开密室前,锦书圣遵守承诺,将控制在手里的脑波归还江南君,并对着尚未苏醒的他,说出一番肺腑之言,承认了过去种种qiáng加给他的迫害,是出于妒嫉。
锦书圣抱着雪láng离去后,没过多久,江南君就睁开了眼。他的面色本就苍白如纸,醒后怠惰体内的气息加循环,更虚耗体力,以至一张脸白里透紫,看着比死人还要可怕,身边二人,几乎不忍直视。
鬼臾区二话不说,大手一伸,就要给他搭脉,他急忙躲开,qiáng打jīng神地笑道:“盟主无须多此一举,我这不死怪人,不过是睡了一觉,睡的时间稍长一点,又能有什么事?”
如此刻意逃避,灵宣洛一看便知他不妥,手cha进袖子,紧紧握住了桑雅给的血色药丸,在考虑是否要qiáng行喂他服下。
江南君一直在留意他,他的表qíng和动作,泄露了心里的打算,吓得江南君一哆嗦,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宣洛,盟主未进蚕境茶谷,你可曾把那里生的事,说与他听?”
鬼臾区急吼吼就想知道,灵宣洛前后态度转变那样大,究竟是因为啥秘密,一听江南君这话,其它事都顾不上了,只大瞪两眼,等灵宣洛开讲。
江南君这点小算盘,灵宣洛看在眼里,只能叹气,从袖子里抽出手道:“方才锦书圣在场,虚境里的事,我万不能提。现在他走了,那些重要事qíng,我自当一件件向盟主禀明。只是哥哥**凡身,在虚境里呆那样久,脑波又连续异动,想来已疲惫不堪,不如先不要挪动,就在这墓室里歇息片刻,哥哥意下如何?”
这个建议,江南君求之不得。他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继续打坐,灵宣洛和鬼臾区就上前相搀,将他平放在地上,让他休息。
躺下后,他感觉好了不少,对灵宣洛道:“宣洛,锦书圣对我说那番话时,我正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所以全听到了。我们都知他有事隐瞒,据我推测,隐瞒之事,极可能与曦穆仙有关。我认为也只有曦穆仙,能阻止事态朝更坏的方向展。”
提到师祖姑姑,灵宣洛心头一震,迟疑地问:“哥哥……何以会如此肯定?”
江南君道:“锦书圣一直话里有话,他屈服于南宫向,甘愿做他的走狗,难说是因为那人握有对曦穆仙非常重要的东西,锦书圣知道以后,去找他要,他就用这个要挟他,bī他背叛。锦书圣的仙之位岌岌可危,连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便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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