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娘呀……”短短时间里,他第二次喊娘。
这天大的秘密,威力足能撼得整个六界都地动山摇,却被云清轻飘飘说出来,全没当大事看。
他两条粗腿软,云清没请他坐,就自己找把椅子,一屁股塌下去,捧着张死灰般的脸呆。
鬼界占据六界一席,其领,竟被火盟主偷偷关押于大牢。不仅如此,为掩天下悠悠之口,他还与人合谋,用个假货蒙骗全体苍láng盟联军!
这样的机密,知道了容易惹祸上身,他宁愿一直给蒙在鼓里。但现在不仅躲不过,还得考虑,是否答应云清的条件,帮她救真鬼王出来。
云清口里的小事,竟是公然与盟主公对抗,从他眼皮底下劫囚,他魇烈还敢再因这“幸运”,沾沾自喜吗?他也终于明白了,难怪云清舍得拿军功jiāo换,这种掉脑袋的事,一般人听听都能吓尿,谁又会轻易点头?
第八百四十四章 营救鬼王之jīng明
云清答应帮魇烈杀南风,同时抢夺出征泰山的兵权。魇烈报仇抢功两不落空,以为捡到大便宜,可当弄清云清那作为jiāo换条件的小事,具体是什么内容,差点给吓尿。
云清可没指望张张嘴,魇烈就能利落地应承一切。他那反应既在预料之中,她便使出第二招,yù擒故纵。
她端起书本,轻慢地笑道:“魇烈君刚才说什么来着?只要能除去南风,条件任我开。尊你所言,条件我开了,不过是简单地带个人出西王山,你却这般为难,那咱们这合作,不如就此作罢。看来你成天以魔君自诩,弄得一副天下无敌的架势,原来是在吓唬人。算了,就当我看走眼,没看出你其实是徒有其表,làng得虚名。”
“喂喂喂,云帅,你把话说清楚!谁徒有其表,谁又làng得虚名?”魇烈的没脑与自大成正比,这种冷嘲热讽,哪能一忍再忍?恼怒之下,就要作。
云清定睛瞧,手里的书拿倒了,赶紧正过来,依然不愠不火道:“魇烈君切勿急躁,你若为难,我必不qiáng求。如你所见,我烂命一条,差不多已认命了。这事成也好,不成也好,无关我的痛痒。只可惜你这威风八面的魔王,诺言无法兑现,传出去,可不得成笑话?被人嘲笑事小,想想我死之后,南风必定出兵泰山,再也没谁帮你。一旦他凯旋而归,苍láng盟里,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时,你势单力薄,只怕他收拾掉你是易如反掌!”
云清说的每个字,都敲在魇烈心上,让他冷汗如雨。她若预言成真,难不成他就拔营起寨,灰溜溜逃出西王山,退回幽冥谷?那他还有何颜面继续做这魔君?
但退一步想,她之所求,只要行事隐秘,也未尝不可。如果事成,自己就将前途无量。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要成大事,又怎能不付出代价?
这整件事里,最困难的部分,莫过于进西王山地牢劫囚。那地方,他虽没去过,但听人说,不仅守备森严,还由盟主亲设结界,裹得是里三层又外三层。
云夜郎君身为鬼王,不用问也知必属重犯,恐怕关他的囚笼,结界还要多三层。自己若能绕过劫囚这道难关,剩下的事,不是举手之劳吗?
想到这儿,他眉头松开,不仅不再烦躁,还得意地笑了。
“云帅,”再开口时,他更显诚意,“既然你我同仇敌忾,共同对付南风,你遭逢大劫,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我魇烈有qíng有义,说了要帮,就绝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辜负我魔君的称号!不如这样,咱俩来个分工。你已说过,云夜郎君现正给火盟主关在地牢,你要能把他从牢里放出来,我就帮你带他出去,你看可好?”
云清面无表qíng,心里却暗骂,“想不到这无脑匹夫,为自己打算盘时,倒显出几分jīng明,还懂怎样挑肥拣瘦,把最难的一关留给老娘!只可惜惠秋死在了海岩镇,否则她的变形法,定可帮上大忙……”
第八百四十五章 营救鬼王之逐客令
魇烈风风火火地闯进鬼营,要与云清联手对付南风,却被她冷嘲热讽,以为将空手而归,不料她忽然态度逆转,不仅同意帮他,还连连道出鲜为人知的秘密。
这魔王肤浅无知,云清一点头,他就以为心愿将成,而忽略了得付出怎样的代价。等弄清楚状况,知道风险巨大,又开始犹豫。
云清有备而来,不失时机地使出激将之法,句句话都点中要害,他不得不仔细掂量,南风若是不死,还立下战功,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相比留南风活路,今后死在他手里,帮假鬼王救真鬼王,还真成了桩小事。他转着小眼珠思量对策,想到只要能绕过地牢劫囚这关,答应她的条件,便不成问题。
云清一个疏忽,就给这蠢材将了一军,大为恼火。但纵有怨愤,也得搁在心里,她只好不露声色,从书本后探出脑袋道:“如此说来,我就当魇烈君是答应了。只要我从地牢里救出云夜郎君,你开拔泰山时,就会将他混入军中,给带出去,是也不是?”
魇烈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嚷道:“老子堂堂魔界大魔王,金口玉言,驷马难追,云帅尽可放心!不过嘛,休怪我提醒你,救云夜郎君,是咱们合作的第二件事,若第一件事没成,第二件,就准保成不了!”
他提的第一件事,是指出兵泰山,云清明白。为安他心,点头道:“我会怎样做,你大可不必cao心,只等着接火盟主的军令就行了。众所周知,你这位幽冥谷主人,最擅使幽冥圣火。对于火雷弹的制造与使用,也是驾轻就熟。我若向盟主进言,派你这年轻力壮之人去泰山,又老又残的,则退居第二战场,绝非难事。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要你二人出了西王山,你想怎样对付他,都是你的事。他一个独眼龙,又没了腿,因突意外死在行军途中,我们除了哀悼一番,还做得了什么?”
“哈哈哈哈!”
云清表态到这份上,魇烈哪还需要担忧?高兴得是鼓掌大笑,瞬时狂风卷夹砂砾,在营帐中刮起,割得云清皮肤生疼。
她皱皱眉,不客气地说道:“魇烈君,此事既已议定,我就不奉陪了。刚才已打过招呼,几位鬼将军将来议事,只怕现在已候在帐外。等一下我就和她们商议,如何从地牢解出云夜郎君。你若无其他要事,不如请回吧。”
这逐客令,下得还真不客气,不过魇烈正处在兴奋头上,一点都不与她计较,捂着大嘴gān咳两声,拱拱手,走了出去,临走还是老习惯,回头补充一句,“云帅,我这回去,就专等盟主下调拨令了!你老上点心,别让我今天白跑一遭……”
云清一脸假笑,目送那火红背影消失,厌恶顷刻就爬满脸颊。她一挥衣袖,刮起阵yīn风,将魔王刚才站过和坐过的地方,好好扫了一扫,才传鬼将军们入帐。
颜九、斐乔和婴柳确已在帐外等候,眼见魇烈离去,又等待许久,才获准入了帅帐。
见到她们,云清冷漠不屑的表qíng,立即一扫而空,略带笑意地招呼道:“各位来得挺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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