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达到目的,会心一笑,道:“既如此,本帅就与你们畅所yù言。我的打算是,三位将军兵分三路。斐乔率钢魂兵二万,归南风统领,开向恒山,樱柳则率另外一万,与魇烈的魔兵合作,共赴泰山。而颜九,就留在我身边,谋定而后动。”
“魇烈?”才听个开头,三人便已糊涂,不明白那令人生厌的魔君,又是何时cha进只脚来的。
除此之外,泰山战场为五岳争锋之核心,不用问,盟主也会安排南风前往,刚才云帅自己都曾提及,现在的话里,主将怎又换成了魇烈?”
三人不知她用意何在,只能等着听解释。
云清再度叹气,“我现处在怎样一个境况,西王山里,怕没人比你们更清楚了。”
此言一出,鬼将军们伤心地垂下了头。
她们如此在意这话,云清既感动又难过,道出番肺腑之言:“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不值得你们为我伤感。我做人十六年,才刚步入花季年华,本可尽享受兄长疼爱,人生幸福,却异想天开地为争一个虚幻的,根本不属于我的帝神宝座,自尽身亡,从此沦为鬼魂,在世间飘零百年,受尽各种苦楚,还将唯一关心自己的人,整得遍体鳞伤。所以告别这一世,求个解脱,未尝不是好事。”
“云帅……”三人皆听得动容,可她说的又全是实话,实在不知该怎样同qíng。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虽是咎由自取,但到后悔时,已再无挽回的余地。
不过接下来,她的话里,却出现了转机,只听她道:“我不甘心,活了一百多年,至今未曾体会做人的乐趣,就要烟消云散。化散是我的报应,但我依然怀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入六道轮回,再世为人,体验一次凡人的生活。如果上天真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好好珍惜……”
一听这话,三人黯淡的眼眸光芒闪现,不假思索地抱拳,一齐跪倒道:“云帅若已有良策,尽请吩咐。但凡能出一分力,为云帅达成心愿,末将等哪怕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时机成熟,云清当机立断地说道:“你们确实能出这分力,就是帮我救一个人。唯有他,能改写生死簿,防止我在化散时灰飞烟灭,并助我收拢魂魄,修复鬼元后再转世投胎!”
第八百四十九章 营救鬼王之忠诚
营救鬼王,事关重大,云清为保万无一失,对斐乔等三位鬼将军细加试探,最终确认她们可靠,才进入了正题。
三人对她的分兵安排,十分不解,她便实言相告,这计划围绕的核心,是要救出一人,此人有改写生死簿的能力,她大限到时,能为她收拢魂魄,转世投胎。
世上还真有能掌握生死簿之人?她们大致猜出此人是谁,大为惊异。樱柳嘴快,率先问:“云帅说的,莫非是那真……”
“真鬼王”差点出口,她急忙收住,另外二人不约而同地瞪她一眼,目光里满是责备。
这些表qíng与动作,云清一一看在眼里,笑道:“你们何须如此避忌?樱柳言之不错,我yù救的,正是那真鬼王云夜郎君。自他鬼王登基,被天授鬼王印信,且眉间跳出鬼符后,冥界神力已附着在他身上,唯他有足够力量,为我改写今生的结局。你们都起来吧,此乃大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三人起身,樱柳道:“云帅既决定安排魇烈前往泰山,想必心中已有计谋?”
云清微微点头,面上却又泛起难色,道:“该怎样做,我确有初步打算,只是此举风险极大。一旦……”
话说一半,又打住了,见她在关键处吞吞吐吐,三人甚是心焦。
斐乔催促道:“云帅也知此事重大,若要成功,我们必须合力为之。无论你有何难言之隐,都不妨直说。我们人多有力量,必能想出对策!”一番话,说得另两位使劲点头。
云清这才打消顾虑,带着歉意回答:“其实我是想说,苍láng盟如能在五岳争锋中取胜,并真正攻占人间界,三位将军留在西王山,未来必前途无量,实在没必要,为我冒这样大的风险……”
刚才是试探,现在却是说的实话。自己马上要死,这几位手下,却还有很长的路走,若因她而毁掉前程,她于心何忍?
三人一听,立即再次拜倒。
颜九语带悲戚,怨道:“云帅此言,着实轻看了属下几人!当初难柯山被毁,属下过失之大,为不可饶恕的重罪。云帅虽yù用军法处置,最终却克制怒火,留下我这条贱命。末将哪怕挫骨扬灰,也不知该怎样报答云帅的不杀之恩,所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为你效命,必不会有半分迟疑。难道时至今日,云帅还要怀疑我的忠心吗?”
另外二人也齐呼,“只要能救云帅,末将甘冒一切风险!”
云清鼻头酸酸,竟想落泪,忙一把拉起颜九,又唤樱柳与斐乔起来,咬咬牙,毅然道:“既如此,我就只好硬下心肠,倚仗三位将军相助了。待咱们会议结束,我就去面见火盟主,请求他安排魇烈前往泰山。魇烈得《幽冥异火术》真传,能熟练使用幽冥圣火这天下第一火。不仅如此,他还是火雷专家,由他带兵进入五岳腹地,盟主定不会反对。神鹰盟里能人众多,自然也知泰山战场的重要xing,所以战火起时,估计我哥哥,还有灵宣洛这些人,都会在那里出现,正好接应云夜郎君。”
第八百五十章 营救鬼王之借刀
营救鬼王的行动,风险极大。到分派任务时,云清又开始犹豫,担心几位手下会因要救她,而遭遇不测。
等她说出心头的顾虑,颜九qíng绪最为激动,第一个表出忠心,还真提起了难柯山之事,更让云清感叹,南风也算为她做过件好事。
既然三位鬼将军都这般坚持,她只好依原计划,说出了具体的兵力部署。
斐乔道:“云帅安排合理,我等没有异议。但末将有个担心,就是那南风长老,一旦现立功机会被夺,必又会暗中行事,再造事端。”
妖道重掌大权,志得意满,若突生变故,他又怎可能毫无怨言地接受?斐乔言之有理,其他二人与她忧虑相同。
云清冷笑道:“我这打算,他若得知,当然会想方设法地阻止,难说还会想出毒计,除掉我以绝后患。你们也见识过,我与他师徒一场,又为他效命百年的结果,就是他随时随地会用我作替死鬼,巴不得踩着我的尸身往上爬。哪怕我已陷入这般凄凉的境地,他也毫不在乎,任我在世间消失。对于他,我只能尽量地狠,以防他为了自己保命而弄死我。”
这番话若叫旁人听去,会深觉不耻,甚至嘲笑两个恶人是在狗咬狗。鬼将军们听了,却只能感到悲哀。其实这些年来,南风是怎样在利用云清,又是怎样在nüè待她,她们有目共睹。而云清为实现成神的宏愿,一直咬紧牙关地忍受,直到最后,从西天混沌谷铩羽而归,就这样白忙了一场。
她们个个表qíng复杂,云清清楚她们在想些什么,自嘲道:“该结束的,全都结束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只盼能有来生,好好再活一次。我与南风之间的旧帐,若能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清算,就算死而无憾。魇烈是我能找到的,最好使的刀,只要我成功劝说盟主在泰山战场上易帅,就必叫南风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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