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之言,相比前面的镇子,那条废路似更神秘!”云清不可能再说谎,云夜郎君听得离奇,大气都不敢喘。
云清点头道:“那条路,就算曾经繁华,现在也人烟尽散,既没风景可看,又没热闹可瞧,我放着大好的地方不去,无端端跑来这里,觉得十分失望,便打算尽快离开。谁知刚往回走,就有人出现了!不知打哪儿钻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披散着头,疯疯癫癫,独自一路狂奔。等奔到我面前,又站着不动了,嘴里还念叨着,黑狗……黑狗……”
“那疯癫老者,是否就是星竹仙?”她终于讲到了云夜郎君最关心的地方。
云清道:“现在我知道是了,但当时不知,以为他和我一样,也在找那只讨厌的狗。心想狗找不到,吃个人当补偿,也还不错。可他看起来,又老又丑不说,身上还臭哄哄的,一看就知难以下咽。我给他搞得没了食yù,再想想来到云南,是为游玩,也不一定非惦记着杀人,就想耍弄他一番后,把他放了,便让他学狗叫,要学得象,我就不杀他。没想到,他还真学了,我哈哈一笑,让他快滚,转身又走,他却不知为何,一直要跟着我。”
“你要杀星竹仙,他不怕害怕,反而要跟着你?”云夜郎君连连称怪,脑子还真转不过来。
云清道:“我见甩不脱他,实在生气,又想杀他了事,谁知他竟说,我若把他收了,就天天学狗叫给我听。老傻子实在逗人,我玩心大起,心想这镇子算没白来,竟还捡了个宠物,就把他关进幻生符,想等玩腻了再处理他。”
第八百七十五章 推心置腹之疑问
云清期望江南君能亲手送她上路,设想的方式,虽远不及她过去残杀他人的手段残忍,云夜郎君听完,却还是不忍下手,且担心这样做,会带给生者永久的伤害。
云清被他拒绝,也不心急,从容答道:“鬼王请冷静。这样的处理方式,从常qíng分析,确难让人接受。但我这特例,已大大出常qíng,这方式用在我身上,无论对我,还是我哥哥,又或者是那些被我害过的人,包括曦穆仙在内,都再合理不过,可算对他们有个jiāo代。并且有你作证,我哥哥在事后就不会怀疑,我确已决意弃恶从善,待轮回转世后,要做个好人。到那时,他只会因此感到欣慰,而不是后悔。”
话到这份上,云夜郎君劝说也好,拒绝也好,都不能再令她改变主意,只好含泪答应。
卯时将到,魇烈大军即将开拔,接他的魔兵,随时会出现,他却想起一件重要事qíng,一直盘绕心头,令他困惑已久,忙加以询问:“云清,我问你,你是因何将稽洛山的星竹仙,给收进幻生符里去的?”
一提这个,云清就有点怔,回忆一番,她答道:“当年在鹿鸣宫时,我师傅说云南一带闹鬼很凶,令我大为奇怪。我虽四处活动,最远也就闹去过漠北,云南是既未沾边,也没安排过任何人在那里行动,又怎会出现我的行踪?”
云夜郎君跟着回想,赞成道:“你言之有理。那时云南闹鬼,其实是我故意做出的动静,只为吸引募须神族,让他们露头。可这又怎会与星竹仙扯在一起?”
云清道:“当时南风说此事由他去查,我却因为好奇,自己也在暗中打探。不过折腾许久,都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我虽失望,但想到听人们说,云南那地方不仅山清水秀,还坐落着许多部落,拥有中原人从未见识过的巫术,必然十分有趣,便有心去探究竟。于是找个借口,离开中原,一路向西玩耍而去。”
“哦,原来那是你第一次去云南。”云夜郎君听得点头。
云清继续道:“进入云南后,我在大山里欣赏几日风景,就到了澜沧江边。走路走得好好的,前方忽然跑出来一条体格健硕,毛色乌亮的黑狗,对着我狂吠,让我十分恼火。”
“澜沧江边跑出黑狗?”云夜郎君一愣神,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漆黑而俊美的麒麟。
云清没注意他的反应,只顾往下讲:“那时的我,争qiáng好胜,哪能容一只狗对我无礼?便一路追去。谁知黑狗看似奔跑度不快,我却怎样都追赶不上。我索xing化作黑烟,还是赶不到它前面,直至追进了一个边陲小镇。那小镇看上去,住了不少人家,一些住户门口还晒着gān粮,但就是见不到有人走动。”
“啊?云南边陲,竟有这样诡异的镇子?”云夜郎君听得匪夷所思。
云清道:“可不是!我自己是鬼,那要是个鬼镇,不可能逃得过我的鬼眼,所以明显不是。进了镇子后,黑狗就不见了,我一路往里走,走到一条荒废的边境线旁,心想跨过那条线,大概就要离开云南,进入其他国家了。中原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我,我可不想在那样荒芜的地方làng费时间,只想找出黑狗,吃掉它以泄心头之愤,便化作黑烟,从小镇后面的山里沿山道而上,却不料道路忽转,我进了一条看上去荒废已久的道路。那条路的路边,有不少人去屋空的店铺茶坊,似乎曾经兴旺过。”
第八百七十七章 推心置腹之谜
云夜郎君在云南偶遇竹星,一直奇怪,他怎会躲进云清的幻生符。现在终有机会,能向云清打听整件事的原委,云清便毫不隐讳,讲起了事qíng的始末。
云夜郎君听得震惊,但不管这件事真相如何,云清所描述的竹星的状况,也让他心酸不已,眼前不停浮现在无影溪边,刚见他时的模样,止不住要含悲带泪,捶胸叹息。
云清话还没完,继续道:“收了老傻子后,我以为就可以走了,谁知路上又传来动静,且动静还不小。我既急着赶路,又不想捡一堆宠物回去,生怕再惹麻烦,便化成烟,躲去块石墩子后,等来人过去。但这一次,可没来啥温顺的宠物,而是几个衣着怪异的异族蛮人。他们全都披着shòu皮,手持弯刀长弩等凶器,看似凶神恶煞不说,还似在找啥人。我在那鬼地方见过的,只有黑狗和老傻子,这几人如此兴师动众,总不至于是出来追狗吧?那个老傻子啥都不懂,就更和他扯不上关系了。不过他们yù追杀谁,与我何gān?等他们过去,我就择原路离开了。”
云清越说越玄乎,云夜郎君大张着嘴,不知在想什么。云清不能久等,清清嗓子以示提示,他才猛然清醒,忙擦gān泪,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道:“你说你择原路离开,可照你说的分析,那条废弃的路,定叫人施过法,你却能不费chuī灰之力,就顺原路退回?”
云清摆摆手道:“总之撞进那镇子后,就是怪事一箩筐。我向后掉头,走的千真万确就是来路。可我出了小山头,却再没找见那座有人住,却不见人影的小镇,往回走不久,就直接进入了苍山。你说得没错,那条路确已人被施法,所以才会出现,路是原来的路,镇子却没了。除此之外,当时我还qiáng烈感觉,有人在偷偷跟踪我,并于暗中控制我的路线,让路按他的意愿延伸。我在中原呼风唤雨,只会害人,不会被害。去云南连遇怪事,却什么做不了,自然大感郁闷。看来那地方,确实如传言般异术丛出,哪怕是我这杀人如麻的魔头,也奈何不得。我已在那里盘桓数日,该看的都看够了,若再不踏归途,必被师傅责骂,只好放下探奇之心,回了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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