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熙儿吧?”
迎春瞬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看穿了自己,他……到底是怎么看穿的?之前不是没发现吗?
震愕和疑惑感动她,教她忘了防备,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她瞠圆了眼,想抗拒,他偏是如此霸道,用男人天生的力气让她明白,饶是她武艺再精进,在男人面前,她依旧无计可施。
“熙儿,我喜欢你,你回来吧、回来吧……”他哑声呢喃着,嗓音凄凉。
他浑身发热,脑袋跟着恍惚,教他疑惑在他怀里的人到底是谁。
是熙儿吧,否则怎会知道奉化不谙水性?又怎会如此清楚总督府邸的格局,甚至连库房都找得到?他也知道,自己是为了心底的冀望而异想天开,可就让他作场美梦吧,哪怕只有一夜的美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想过他竟是喜欢自己的。
他撬开了她的唇,舌头堂而皇之地钻入她的唇腔里放肆地纠缠着。她微眯起眼,呼息纷乱,想推开他,偏偏他像是铜墙铁壁般不允她推动半分。
直到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紧搂着她,用他发烫的身体狠狠地烫着她,尤其是那腿间的炽热,她不知道打哪生出的力道,奋力将他推开。
没有防备的他踉跄了下,扑通一声,掉进胡泊里。
迎春走近湖泊,却见他竟然没有浮上水面,正打算跳进湖里捞他时,守在不远处的守卫已飞快赶来,其中两名立刻跃进湖里。
她站在湖畔,心还狂跳着,就连脸也烧得红透,对他是又恼又怒。
她对他的心意一如他待她,她还不解为何他认出了自己,可气人的是,他在意识不明的情况下竟想对她胡来!
“听说,宇文大人染上风寒是因为你把他推进湖里的。”
迎春冷冷睨去一眼,就见卓韵雅笑得一脸猥琐,像是刚从哪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急着要找她证实。
将自个儿打理好,迎春迳自走到一旁倒了杯茶。
卓韵雅却快一步端走茶,“说呀,大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教你这么坏心肠地将他推进湖里?”
“他是失足跌入。”
“谁能证明?”
“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
卓韵雅打从心底不信,笑得贼兮兮地继续道:“昨儿个你回来时,我瞧你的嘴有点红肿呢,好端端的怎会肿了呢?”
“蚊子叮的。”
“好大只蚊子。”卓韵雅瞧她一张脸已经黑得快要打雷了,见好就收,端着茶走到榻边坐下,好整以暇地问:“你说你跟着大人前往总督府邸是为了要进库房,可有什么收获?”
听她转移话题,迎春的脸色才稍霁,从床头取出昨晚带回的玉镇。“你可有瞧过这种玉质?”她对玉石向来喜爱,也曾收了几种上等玉,可这种蓝带紫的玉,是她不曾见过的。
卓韵雅不过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大凉特有的紫玉,这个品项极为上等,在大凉约莫值个百两,但要是在古敦的话,叫价应该会超过五百两,毕竟物以稀为贵嘛,尤其紫玉是古敦在通贸上严禁的一项。”
“既是禁止通贸的商品,怎么会出现在总督府邸的库房?”
“这也难说,早年并未禁止,是这两年才禁止的,是为了防止玉商炒作,将古敦的银两流到大凉。”
“那么查到这个也不算线索了。”
“也不一定,禁止前的紫玉输往古敦是有刻记的,只要是无刻记的玉,那肯定是有人私下交易而来的,只是这罪嘛,大概也是轻判,真正能打倒漕运总督的,得查出他这些年来搜刮的两千一百三十七万五千六百八十两白银。”
后头这拗口的数字,卓韵雅念得都快要咬到舌头,倒不是数字难念,而是数目惊人。在大凉,一年收入也不过八百万两白银,而古敦一个漕运总督才干个几年就捞得如此可观金额,实在是令人佩服,古敦实在是太富庶了,才教百官贪念不绝。
迎春微眯起眼,“虽说我只是扫过几眼,但库房里的玩意儿绝对没有这个价。”
“那些白银又不见得会搁进库房,大户人家想藏点私财,还怕没地方。”
迎春垂敛长睫,下次就算能再进总督府邸,恐怕也难以在库房附近走动……
都怪奉化那个笨蛋,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丁点收获,功夫底子那么差,竟也敢担起保护宇文恭的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去探探大人?”卓韵雅话锋一转,硬是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
“他自有人照料。”
“哪有什么人照料?不就是奉化那个随从而已。”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卓韵雅突地端坐了起来。“听说他府上连丫鬟都没有,所以他非但没有娶妻纳妾,就连通房都没有,他……是好男风吧?”
迎春本想替他否认,但一想起他对着男装的自己喊熙儿……虽说她是姑娘家,公孙令亦是,但谁会对个扮男装的女人有意?
他……这是有什么癖好吧?
“真的是?”见迎春没有反驳,卓韵雅诧问。
“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跟我没关系,可跟你有关系,你昨儿个就是着男装,然后嘴又肿肿的,天啊,人不可貌相,你还是别靠他太近好了。”她本是要坐看良缘天成的,但要是男方有怪癖好,那真是勉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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