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她抬眼,瞧宇文恭冷沉着一张脸,那是她不曾见过的肃杀气息。
她太习惯在她面前总是笑若春风的他,忘了他是个将军,是古敦唯一能打水陆之战的将军。
等那人抓着手臂哀嚎,宇文恭才一把将人甩开,脸色不善地换瞪着她。
她做错什么了?迎春疑惑极了。
“你怎能被人吃尽豆腐还不反抗?”离开首饰铺,宇文恭才恼声道。
迎春不禁发噱,“谁不反抗?我正要动手你就动手了。”他见过她的身手,难道还不信她足以自保?
“可他蹭你已经好一会了。”宇文恭的黑眸快冒火了。
他以为凭她的身手,绝对能教那男人哭爹喊娘的,谁知道她竟然动也没动,教他愈看愈是光火。
“我听得太认真,所以……”迎春解释到最后,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他太专断,“是你要我过去听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的错?”
宇文恭吁了口气,不想为了这种小事与她闹得不开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是说要去酒楼?”
“一会再去酒楼!”
说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一起上街,这种明摆着的借口,她怎么就这么信了。
【第八章 她的真心话】
迎春整理好腰带,踏出更衣间,就见宇文恭继翻看着男子衣袍,一旁已经放上几套,教她的神色随即冷了下来。
他真的喜欢她吗?究竟是有喜爱女子扮男装的癖好,抑或者是好男风。
仔细回想,就算上青楼,他过去也不会多看妓娘一眼,当时自己觉得他很君子,如今想来,不禁怀疑了。
当年舅舅替他定下亲事后,因为舅舅病逝,他以守孝三年怕误人为由退了婚事,而后舅母去世,他又守了三年孝,婚事就这么担搁下来,如今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依旧孤家寡人……
说不准,他真是个断袖。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宇文恭抬眼,见她已换好衣袍,正觉得赏心悦目,却被她那目光给螫得好委屈。
“不需要那么多套吧。”她扫过他手边的衣袍,少说也十来套。
“总会派上用场。”
派上什么用场?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过来吧。”宇文恭将手边的衣袍交给伙计后,便向她招着手。
迎春抱着换下的衣物走向他,脸色万分沉重。
“怎了,像是被押往刑场的犯人似的。”宇文恭没好气地说着,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瞧,喜欢吗?”
他的手一摊开,教她瞧见一顶银制小冠。
是不是太周到了些?这分明是有预谋,他打一开始就要她扮男装,否则怎会先带她去首饰铺?
“不喜欢?”他记得以往她最常戴的就是这款式的小银冠,他不会记错。
“你要替我束发?”
“嗯。”他怎可能让其他人碰她的发,“着了男装又扎发辫太过不伦不类。”
你才不伦不类。迎春在心里下了注解。
闭上眼,由着他胡来,感觉他手脚俐落地解开她的发辫,又拿着梳妆台上的月牙梳仔细替她梳着发。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他好似为此陶醉着,她真是百感交集,心是暖的,只因他为她梳发;可头是痛的,因为他是替她束冠。
他得庆幸,这家卖成套衣袍的店家备有这种小房间,与外头隔绝,否则教人瞧见,他那镇国大将军的脸是要搁到哪放?
也不知道是他手巧还是替人束发过,没两下就替她束好发,戴上银冠。然后他走到面前,细细打量她,笑意渐显,像是极满意自己的巧手。
“……大人,其实你是断袖吧?”忍不住的,她还是问了。
“胡说什么?”宇文恭顿了下,被她气笑了。
“尽管承认吧。”
宇文恭听着,怒气消失,笑意变得更浓。虽说她不打算坦承自己的身份,但从她的话语里根本露馅了。
天下人皆以为公孙是男人,而她一个卞下的小丫鬟,怎可能知道公孙其实是女儿身的天大秘密?她要是认为他喜好男风的话,早在他坦承深爱公孙时就该如此认为了,怎会拖到现在?
“走吧。”宇文恭笑而不答,转而牵起她的手。
“你干脆承认吧。”她定住不走,非要得个答案,她不喜欢被人无视。
“承认什么?”宇文恭又被她逗笑了。
“好吧,就算你不乎认自己好男风,至少你必须承认你有怪癖,喜欢看姑娘家扮男装。”
“那是因为姑娘家扮男装比较安全。”他只是不希望多几个不长眼的男人过来纠缠,万一逼得他凶性大发可就不好了。
迎春不信,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她可没忘记当他瞧风自己扮男装时,他眸底的惊艳……唉,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有这怪癖好?
“你怎么不信我?”宇文恭不禁发噱。
“信不得。”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迎春耸了耸肩,并非要他证明什么,而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已认定他有怪癖,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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