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拱手作揖道别,出了门,上了驴车就叫师傅往前开。
那赶驴车的师傅不是村里人,隐约的还听见他嘴里说着,“你小子可真是孝顺啊,爹娘有病依旧不离不弃,还要到处寻访名医,好样的!”
听到这里,娄伊璟不厚道的笑出声,苏占也是憋不住,蹲在地上笑不停。
刘家老两口如此狼狈的离开,同村人都冒出头里看好戏,原本料想着给他们家干活的辛苦费还没拿到手,可仔细一想他们家都没落成这样了,哪里还给得起,也就罢了。免费看一出好戏就当是抵平了。
不对,刘家不是还有瓦片没带走吗,这些瓦片也是值不少钱的,何不搬回自家个去?
这么一想,村民们几个蜂拥而去,村里一下人头如潮涌。
娄伊璟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跟过去一瞧,发现这么多人在抢屋瓦才知是如何回事。
抢的人里头还有赵尤,一向老实本分的赵尤被人拖欠了工钱还不肯给,也窝火了,带着一帮人搬走屋瓦。
其他几个村民临走时还气愤的放了一把火,一时之间,火光漫天,冲天的烟如同一条巨龙盘旋在整个庙圈里村上口,雄壮威武。
也许会有人好奇,既然刘家欠了村民钱,为何他们家会放刘家人走?
原因就在于,邻居相帮,按理说是不用给钱的,主人家客气些,或者财大气粗,可以适当给一些,以做答谢。
这是一种客气的形式,而并不是市面上签了协议买卖苦力的生意,自然就不用强制给钱。
村民们就是因此才不好当面问刘家要,只能憋着怒火往刘家建了一半的屋子上撒气。
赵尤是正经的包工头,签了劳力协议,刘家的确是要给他钱的。只是赵尤是一个人,根本拦不住他们,他的队伍都是外地人,住在镇上,一时半会又叫不齐,自然也就拦不住。
刘氏一家是自黄氏一家之后又一户逃跑的人家,村里人对此也是摇头叹息,无奈不已。
刘家跑了,刘家的债算是消了,村里人对他们的怨气也只能往屋子里咽。
经过一夜的火烧,刘家的屋子已经没了,刘家的地一片漆黑,上面杂乱的堆积着各种烧焦的木炭,现场焦味浓重。
路过的村民们捂住掩住口鼻,飞快的经过。
之后的几日,村里难得一见的太平起来,大家都在忙活丰收的事。
地里庄稼已经成熟,金灿灿的稻谷已经饱满,大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脸上,冲淡了对刘家的不满。
江氏也张罗了女儿女婿一块收割,因着家里种的少,一天就已经收割完全了,
望着地理一片倒的稻谷,娄伊璟挥汗如雨,目光却是澄澈精亮,喜悦的小脸红扑扑的。
苏占去田埂上倒了杯从家里带出来的水,递给娄伊璟。
娄伊璟咕咚咕咚往肚子里一贯,酒足饭饱似的敲了敲肚子,乐的江氏哈哈大笑。
“你这孩子,没点姑娘家的样。”
娄伊璟吐吐舌头不说话。
到了晚上,稻谷都已经铺在场圃上了。
辛苦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却不想这时家里来了不少人。
几个村民前前后后走了进来,找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
“稻谷收了,咱们是卖还是不卖呢,苏家的,你们怎么看?”
娄伊璟不由的觉得好笑,“各位叔婶问我们作甚,我们不能左右你们的意思,回头要是不如你们意,又该说我们不是了!”
娄伊璟心里还在计较上次养蚕的事,这些人可没少说他们坏话,如今又巴巴的跟上来,不要了这张脸皮还不就是为了赚钱。
娄伊璟对这些为赚钱而放弃脸皮的人真的喜欢不起来。
那些叔婶笑得殷勤满满,叫娄伊璟也尤为亲切,“苏家的,我们既然找你们参详自然也是相信你们的。买卖嘛总是有赚有赔,你们经常在外奔波,生意眼光好些,想来不会赔了。倘若真赔了,也怪不得你们。谁规定做买卖就一定是赚的。”
娄伊璟浅笑,随口来了一句,“那你们就把米留在自家吃吧。这样不至于赔了,一定是稳赚的。”
所有叔婶脸色都难看起来,觉得娄伊璟是在调侃他们。
江氏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心中大有不爽,因着先前他们对自己的流言蜚语,此刻江氏怒火冲天,道,“你们既然不信又何必来问我女儿!各位还是回去吧,咱们家也是寻常百姓,没那么独到的生意眼光。”
娄伊璟可是头一次听母亲这么硬气,不由的对她刮目相看,就连苏占也饶有几分赞赏。
江氏脸一红,手抖得厉害,但表情却十分严肃,想来是头一次这么硬气,自己也没多少底气吧。
不过这个开偷是好的,多硬气几次就会了。
娄伊璟笑对众人,“我就说吧我说出来你们又不信,你们还要问我。反正我们家今年是不卖米的,家里头种的不多,自己吃还要交税,自然就没那么多闲米。”
村里人殷勤的笑容僵住了,各个心里嘀咕,觉得娄伊璟这嚣张态度有些像刘氏,莫不是因为风水转到他们家头上,就开始嚣张起来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刘家跑了
大家都略有怨言,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敢怒不敢言,只敢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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