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伊璟皱眉纳闷,“你也这么痴迷武学?我还以为你只是醉心于科举,没想到……不,不不醉心科举。我记得很多次,你的话里面,对科举总是有些颓然。要不就是说自己考不上,要不就说不会去考,然后你就莫名其妙的看起了论语,并且现在还学起了武功。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里听得好笑,金灿灿阳光衬的肤色透白,就连汗水都格外晶莹了,反观苏占,一直闷不做声,似有痛苦。
哎,罢了,罢了,也许他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呢,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么一想,娄伊璟也就不问了。
从武场里出来,苏占一直比往日还要沉闷,顾里却是难得一见的滔滔不绝。
世人都说女子聒噪起来如同五百只鸭子呱呱乱叫,却不知有时候男人烦躁起来也是一样的。
顾里说来说去都是介绍当地的特色美食,各种好玩的商铺,可是娄伊璟才是本地人啊,整个白石桥镇闻名什么,兴起什么,她知道的更多,用得着他来介绍?
何况,她看苏占闷不做声的,自己也莫名的有些心不在焉了,再加上顾里滔滔不绝,简直烦透了。
终于,忍无可忍,娄伊璟爆发了,“够了,顾公子,你这一路上滔滔不绝的也不嫌累?何况,我是当地人,对于白石桥镇上闻名的东西,我比你更清楚,不用你来介绍了。”
“哦,是吗?”顾里想了想,好像也是,却又不觉得如何,厚着脸皮噘嘴一笑,不说了,准过头看向别处时,依旧神色自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三天的交易
娄伊璟也懒得理会这些,看了一眼苏占,一言不发,自己也无事可做,双手拖着脑袋,噘嘴冥想。
马车一路优哉游哉的行驶,到了家门口,才停下。
娄伊璟掩盖不住内心的轻松,跳下车,招呼也不打,先进屋了。
剩下来苏占和顾里还靠在马车旁,顾里浅笑连连,面上表情十分谦和,可话里却充满了挑衅。
“公平竞争,所以我也不耍什么手段,关于三日游的事,给你个机会,你亲自与她说,省的你又说我暗耍花招,有失公平。”
苏占不说话,顾里却笑得欢了,继而跳上马车,吩咐车夫开车,车子远远驶远了。
苏占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往屋子里走去,屋子里此时除了一家人之外,还多了另一个人,是二堂嫂张氏。
张氏穿着江氏的衣服,面色泛白,头发凌乱,坐在大堂里,手捧着热腾腾的粥喝的正香,余光瞥见苏占回来,连忙放下碗,面色畏惧的看着他。
毕竟这里是苏家,并不是娄家,张氏是娄伊璟的娘家二堂嫂,论理是很难在苏家立足的,何况他们又有过节,所以张氏看见他有些害怕,害怕被苏占赶将出来。
苏占看到张氏在自己家有些震惊,之后的确生出几丝反感,但看江氏和娄伊璟都把人接到家里,想来他们是同意的,苏占也就不多说,与往常一样的口气,唤了她一声,“二堂嫂。”
张氏嘴角抽了抽,惨白的面色,因为愧疚升起几分红意,下巴轻点了点,算作回应。
关于二堂嫂张氏在他们家的事,娄伊璟也是刚刚才知道,此刻她看苏占一脸的纳闷和反感,担心生出事端,就急忙把苏占拉到外面,没人注意时,悄悄谈起。
“二堂嫂被二婶一家赶出来了,母亲见其可怜就收留了。哎,母亲也是,一辈子也改不了心软的性格。原先我也是不愿意的,可后来一想,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善心,跟恶人有什么区别,所以思量再三,我还是同意了。
这次母亲擅自做主将人接过来,希望你不要生气才好。”
苏占摇头,“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起初的确是有些膈应,但,想来她也是走投无路了,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我一个男人跟她计较什么?”
娄伊璟听了,心渐渐放宽,目光隐隐探去,对这个男人生出几分敬佩,敬佩这份宽宏大量的胸襟。
然后,粉嫩的嘴畔不自觉勾起一抹灿笑,像月光一样,不动声色却又无可阻挡的,落入他的心海,他的眼一闪,心头跳开。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比武回来闷闷不乐的,看你也不像是计较输赢的人。何况你又是跟你师父比,论理,输了也正常,不至于难过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困扰着你?”
苏占微怔,耳边响起顾里说的那些话,心跳的更快,更慌了。
晚风习习,良月如眉,原是挂柳弯的愁绪,挂在了他的心头,苏占低头冥想,内心的思绪在微风中挣扎。
娄伊璟看他是有难事,却又不说,想来是不便说出来的,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问了。
为缓解这层尴尬,娄伊璟故意浅笑了几声,故作十分轻松的样子,示意苏占回屋,“哈哈哈,天色不早了,母亲还在屋子里呢。我们出来这么久,二堂嫂的脸上该挂不住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吧。”
娄伊璟笑罢,转身欲走,但紫色的发带迎风飘扬,悠悠的惬意的样子,不禁又让苏占想到了曾经一起上街卖雏菊,得了钱,她那兴高采烈的模样。
那是最打动他的画面,如今再一想起来,竟然有些别样的滋味。
苏占轻叹一口气,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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