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出冷嗤,“顾公子不是大买卖人吗,怎么谈个事情还拖家带口的?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瞧着模样倒是水灵,就是衣着……”
顾里浅浅一笑,不作答。
苏占有些不悦了,“韩大当家误会了。”
那位韩大当家扭过头,目光对上了苏占,看他沉稳冷峻的气势,跟顾里自有相似又大有不同,他倒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大气蓬勃的气势,无论举手投足。
所以,韩大当家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我瞧着,大有富贵之相,想来曾经或者未来,必富。”
苏占勾唇一笑,不作答。
那个叫韩大当家的人,也不在意,抬手示意他们入座。
说起韩大当家,很多人可能不认识,啊,对,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本地人娄伊璟也不曾见过。
但幸好,来的路上顾里详细介绍过。韩大当家本名叫韩进,本地赌坊大当家,手下豢养大手混混数不清。
最重要的是,进赌坊者,不输不让走。而帮赌坊做事的,想来油水也是不少的,看张典史就知道了。
提完韩大当家,娄伊璟就不由得联想到了另一个人,缫丝坊坊主韩大奎,没错,他们是亲兄弟。
在来的路上,顾里介绍完后,苏占就曾偷偷地对着娄伊璟的耳朵低语,“先前我说过的张典史跟赌坊二把手有关联。那个二把手就是韩大奎。”
因此,娄伊璟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切,“所以,缫丝坊利用顾家绸缎庄散播消息,引发蚕农大肆养蚕,然后再趁机压价。这手段其实是一个赌徒心里,他们把赌的手段,用在了生意上?”
“没错!”苏占点头。
娄伊璟这才想起几个月前,他们跟韩大奎见面,苏占说起了一句话,叫什么诚信为本,公道为主。若是以生意为赌,以利益为注,那结果便是不可估量的。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苏占就已经知道了商场的风云?难怪当时韩大奎看他的脸色不对。
娄伊璟在思索这些的时候,苏占便猜到她想到了什么,俯身解释,“当时我只是看出了他们赌徒的手段,并不知这些。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画面回到现在。
娄伊璟看韩进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畏惧。
韩进是见惯了这种眼神的,看到要与他们坐下来谈事的人流露出这种眼神,便觉得此人也就寻常一般,并无特别,甚至于根本不配跟他同桌而坐。
韩进当着二人的面,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寻常妇道人家,不在家里带娃做饭,出来作甚?难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决策不了大小事务,非得让一个女子帮忙?”
娄伊璟听到这话,不悦,却因为韩进气势过盛,不敢反驳,只是皱着眉,气恼的坐在一旁。
顾里倒是不以为然,这丫头总有妙语连珠的时候,到时候韩进怕是要为自己这句话负责了。
苏占却是因为在乎娄伊璟,因此而恼怒,却也顾着大局没怒在脸上。
韩进因为娄伊璟表露出来的畏惧而对他们淡了感觉,转而又流露出寻常与手下交谈的口气,与他们交谈缫丝坊的事。
“顾家建立缫丝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顾公子年轻有为,又是开丝绸铺又是缫丝坊的,也是厉害。这点,韩某委实佩服,但你自己温饱了也得考虑考虑别的缫丝坊。他们好歹也是镇上经营许久的,若是因为你一人温饱,饿了一众人,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顾里翩然一笑,姿态风流,“那韩家利用我顾家的名声,诱惑蚕农,压低茧价,至使我顾家名声恶臭,这就地道了?”
韩进不恼不怒,喝了口茶,辩解,“那都是做生意必要的手段。”
顾里冷笑,“韩大当家果然有大当家的风范,能把辩解的话说得如此舒服,你也是第一人。”
韩进听到这里,举杯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转而眸子一闪,射出一道冷锋,不声不响的举杯小抿一口,再放下的时候冷锋消散,方才的一瞬间仿佛是别人眼花了一般。
娄伊璟便心中那叫不好,这个韩大当家不是个好对付的,她尽管不怕,但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难免不得不低头,避开锋芒。
韩进也懒得多说,上来就要求顾家拆了缫丝坊,要么就把价格压低,总之不能他们家独享好事。
表达这番意思的时候依旧是儒雅风韵,听起来叫人舒服。
应了顾里那句话,就是狡辩诡诈的话,从他口中出来,也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只不过,道理上说不通的,说的再好听也是行不通。
顾里先不回答,反而问起韩进另一个问题,“韩大当家可有心上人?”
韩进皱眉不悦。
要知道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问这种事,总是有些不妥,何况韩进看起来还比顾里大一辈,这么问,的确唐突。
但顾里却不觉得,继续往下说,“做生意就跟追红颜是一样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喜欢同一位女子可以公平竞争,但自身行迹卑劣,追不到就强取豪夺,反过来还怪竞争者独揽了美人心,这从何说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妥协和威胁
但凡是自身优秀,为人和善,会懂美人心的人,自然就得美人垂爱,您说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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