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阴森的感觉席卷着两人的脖子,娄伊璟和苏占都下意识的缩起脑袋,脚步渐显沉重。
娄伊璟不敢说她刚才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额头已经冰凉一片。
苏占走过来与她并肩而行,并讲外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顺手轻拍了她的肩膀,“不要想,不要看,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娄伊璟点点头。
今夜他们不回村里,若是在镇上找了客栈住下。
狭小的两间厢房都是在长廊的末尾,靠着墙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心灵深处的安全感。
咯吱,打开门,苏占从自己房间走到娄伊璟的房间,两房间对面而设。
长袍一掀,苏占坐在了凳子上,对面的娄伊璟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苏占伸手挥了挥,这才打断思绪,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没吃几口。
苏占便亲自端了饭菜喂食,娄伊璟也没有张嘴,苏占只好作罢。
娄伊璟此刻已经眼眶红肿,像是哭过了一场,嘴里吐字也不太清楚,“我方才想了想,要想翻案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你说的旁门左道能走通,县令那边我可以搞定。”
苏占纳闷,“你如何搞定?”
娄伊璟分析,“县令之所以抓人就是因为顾里上头之人想要舍弃他。县令是受到压力不得不为之。而你别忘了,曾经韩进派人光明正大刺杀我们,到最后此事也草草了之并没惊动县令,就说明他也受韩进上头的人所威胁。
由此可知,县令并不是这两方中的一方,而是第三方,并不在两方之内,如此,就好办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平衡制
“你想到了什么?”苏占问,并侧耳倾听。
娄伊璟继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制衡两方势力,便能以理服人,县令断案定然只能听从最有理的一方。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两方上头人,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好在知道了他们下面爪印,一方为韩进兄弟,一方为顾里。所以只要知道韩家与顾家的矛盾点,便能以下推上,以下制上。”
这么一分析,原本神色哀伤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欣喜,苏占更是兴致勃勃让她继续往下说。
娄伊璟接着道,“我想到第一次韩家与顾家正面较量是因为顾家开了缫丝坊,想要垄断生意,所以韩家急了。
由此可见两家矛盾点是因为竞争。而竞争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说到钱,苏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回忆道,“先前我在顾家绸缎庄地下仓库看见了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
那些箱子看上去就不是平日放置绸缎庄用的,而且也比以往的更沉。尽管我没打开看,但当时已经猜到。顾家绸缎庄运营的背后就是为了掩盖洗钱的罪证。
所以那一箱子都是黑钱。”
听到这里,娄伊璟心头一颤,尤似想到了先前看到的账本,“难怪我说账本上进出怎么如此奇怪。顾家绸缎庄每日进出账基本相同,也不分淡旺季,几乎一致,我就觉得有人在掌控生意进出。
如今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洗黑钱。若是生意进出起伏太大,不少黑钱就难以洗白,所以才不得不格外控制。”
苏占承认的确如此。
由此也推测下去,顾家上头之人目的是为了洗钱,而韩家也是开门生意,想来上头之人也是为了洗钱,说来说起还是一个钱字。
如果是钱,那么问题就更好办了,只要两家继续为了钱竞争下去,就能达到制约平衡,到时只要他们有足够证据和理由翻案,县令就不得不听从他们的。
只是目前,两家已各自经营,不再同行,如何能互相竞争?这又成了问题。
苏占陷入深思,娄伊璟倒是由此另外的想到另一件事,“收起来邵家绸缎庄解散,韩大奎一人独自经营韩家店铺之后就再也没见邵小姐了。
你说她奉命对付顾家,结果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娄伊璟脑海中又一次浮现绮芳受辱的画面,只是这一次绮芳变成了邵呈婉,但一样叫人心惊胆战。
苏占连忙挥手遣散她那黑暗又现实的幻想,“应该不至于如此。邵家绸缎庄可是五家缫丝坊坊主联合起来开办的,只是以邵家命名罢了。既然是五人联合,邵呈婉便不听命韩大奎一人,想来她的处境如何,韩大奎也做不了主。”
娄伊璟觉得也有道理,但始终觉得不放心,尽管这个邵呈婉看上去挺讨厌的,但总归是一条人命,她也不希望人命如此轻贱。
“不过话说回来,五位坊主,韩大奎接受了邵家绸缎庄的店铺,改行卖食物。那么其他四位坊主呢,他们都是生意人,自然以赚钱为主。就算缫丝坊一塌糊涂了,总得改行做些别的回本才是。
韩家的店,想来以韩大奎的性格也轮不上别人插手。其他四位坊主若想继续赚钱就得自己另外经营了,最近也没听说别的镇上缫丝坊重新开张,也就是说他们也另外转行了。”
苏占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如果这四位坊主跟韩家一条阵线,都是听命于上头之人的话。韩家的店铺,他们多少都应该有插手才是。可自打邵家绸缎庄散后,新起的韩家店铺并不见其他四位坊主的人影,所以我猜测,他们四位只是生意人,背后并没有别的势力。只是不知这种猜测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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