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的久了,在这一片就形成了两股流向。一股是应聘砖窑厂苦力,另一股则是参加武考,毕竟武考第一条就是考臂力。
这件事,也传到了乐州县,师爷盛启早就知道了,读完来信,便扔进火盆里烧了,转身之际,邵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后面。
盛启心虚的吓了一跳,也不知他到底看见了多少,又不能问,也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绪,只能祥装冷静的扯了扯嘴角,“邵公子(虽然是书童,但都因为他知道此人跟邵呈婉的关系,不便叫书童,只能以公子尊称),你这几日总是隔三差五的往我屋里送衣服。衣服都堆积如山,盛某却自有一个具身体,恐怕是穿不完的,留下来,也是浪费。”
邵方回答,“一年有四季,四季四时衣。这些都是不同季节的衣物,看起来多,实际不多。盛先生不用担心会浪费。”
盛启也就不好多说,尤其是此刻那店铺的裁缝已经进来,跟他丈量身形,此时拒绝也不好,便不拒绝,大大方方张开双臂让那裁缝丈量。
邵方则一如往常的坐到一旁。
盛启似有若无的跟裁缝说着话,眼睛却精明的往邵方那边瞟。
邵方,原是乖乖坐着,听到盛启跟裁缝说的欢笑,以为人家并没注意到自己,就瞧瞧往里走了走。
这本来就是盛启的房间,往里走,就是床铺和衣柜。
邵方熟门熟路的又在衣柜和床底下偷偷翻找,连着找了几次,愣是没找到几件白衣服。
这下,他也有些怀疑了,难道,盛先生真是放走了娄家母女的人?那阿姐这边该如何交待?
邵方现年不过十三岁模样,已经有了些分辨是非的能力,可这种能力对上自己的阿姐,就糊涂了,也不知阿姐说的对,还是错。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告诉阿姐恐有不妥,可不告诉阿姐,或者说谎,又心里难安,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阿姐从旁照料,此刻女扮男装冒着欺君之罪当上县令也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如此思量下来,良心难安,邵方觉得为难之际。
而这时,裁缝已将尺寸丈量好,记录完整后先走一步。
邵方也不敢多留,这是阿姐的意思。
于是裁缝前脚走,他后脚也就告辞了,与往常无异,盛启会在这时候送他离开。
出去的路上,却忽然看见有几盆花,花盆用衣服遮挡。
邵方不明其意,盛启解释,说是花盆破了,又不舍得扔,就把破衣服剪了堵了破洞。
以往这盆花都是完好的一面朝外,今日许是几个下人疏忽大意,没摆好,让他们看见,实在尴尬。
邵方是个孩子,还存着纯真,一听这话,只觉得盛启是个再好不过的好人,对他充满了好感,自然不再有任何怀疑。
同时,方才还苦苦挣扎的内心,此刻也宽心了不少,邵方高高兴兴回了县衙,与阿姐老老实实禀报。
但邵呈婉却不这么好糊弄,此时手里也正捏着一张信封,跟盛启做着同样的动作,放进火盆里烧。
邵方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进盛屋的时候也正好看见这一幕,跟阿姐一模一样,但不知是什么内容。
阿姐邵呈婉说,“这个盛启不可信!本官已经另外从线人那收到消息,说是抚宁县有砖窑厂在招高价伙计。这么大的事,盛启这个师爷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留他何用!”
邵方想起刚才那一幕,想替盛启说几句好话,“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向阿姐禀报呢?”
“知情未报,就更留不得了!”
邵方闻言,嘴巴长得更大,心里也自责,自责自己一句话,把盛启置于更危险之地,却又不知如何圆回来。
而此时邵呈婉也懒得听一个孩子多说什么,得到消息就立刻要带人前往抚宁县。
邵方惊讶,何时阿姐身边的手下已经换了一批。
而另一边,盛启也立刻想到了此事,消息传来,只说一个砖窑厂在找伙计,价格略高,饶是诡异。
盛启想到自己放他们离开的时候,江氏曾经说过,他们在另一个县也有砖窑厂,不用担心四处流浪。
如此一对比,他便更加担心起来,连夜命人去通知。
却来不及了,邵呈婉已经带人率先赶到了那里,并且已经见到了娄伊璟。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邵呈婉笑得几近张狂,嘴巴大的恨不能把娄伊璟一口吃了,“娄姑娘,别来无恙!”
娄伊璟挖耳朵,讽刺,“怎么你们说话都是这一句,不能有点新花样吗?”
邵呈婉警觉,“我们?还有谁?”
娄伊璟巧笑嫣然,“一个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坏蛋,这厮一贯这么说话!”
邵呈婉冷脸,“娄伊璟,你这是在耍弄本官!”
娄伊璟冷笑,“不敢,不敢,民女怎敢跟大人作对!”
邵呈婉懒得废话,直接带人围了这里,屋内,几个手下追了上来,娄伊璟摆手屏退了他们。
“盛大人,您这是何意?”
邵呈婉邪笑,“娄姑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还是老实交代苏占在何处。若是不说出来,就等同于私藏朝廷钦犯,是重罪,本官有权将你逮捕!”
娄伊璟不动声色,“盛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民女与苏占早就合离。如今他身在何处身犯何罪,与我何干?若是因为抓不到他,污蔑民女泄愤的话,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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