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肉,一人一筷子也就没了,但一家人还是吃了两碗饭,十分知足。
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林氏尖锐的声音
“娄广之,你偷我衣服做什么!”突然林氏尖锐的声音震耳欲聋般传来,听得他们牙疼。
“我没有,我偷你衣服做什么!”娄广之委屈怨天的声音夹着怒火传来。
随即娄伊璟脸色紧绷,目光幽长的看向苏占,问,“你猜,会是谁?”
苏占冷静猜测,“如你所想。”
“那就赶紧动手吧。”
娄伊璟说完,苏占就站起身,吹灭了蜡烛小步往门口走去。
江氏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反而被他们说的越发瘆人,赶紧往床上钻,直到背挨着墙角,娄伊璟赶紧抱住母亲,目光紧紧的看着门缝。
门缝越来越大,苏占紧握着扫把站在门口,月光如银毯般铺洒下来直至娄伊璟的脚边,娄伊璟下意识的缩着回脚跟母亲一块躲到床上,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门口。
门口果不其然走过一个人影,那个人长得还算高大,就有些鬼鬼祟祟,尤其是路过门口时看见门开着竟然在门外顿了顿,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但犹豫之后又蹑手蹑脚往门口走来。
江氏看到这里,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颤抖的抱着女儿。
而娄伊璟心里也跳得厉害,尽管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可是气氛如此紧张之下,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尤其是怕什么就要盯着什么看这种别扭的想法,原以为如此就能打消恐惧,殊不知如此自欺欺人更加放大了恐惧。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人影趴在门口张望,目光已经看向了床头,甚至娄伊璟有那么一颗错觉,对方的双眼好像已经盯上了自己,他们此刻是不是已经四目相对了?
心下一惊,心更加狂跳不止,甚至已经出现了四肢僵硬眼神呆滞的情况,此刻跟苏占的距离似乎隔着一条银河,尽管娄伊璟知道他就在身边,可也觉察不到丝毫的安全感,反而因为那小偷投过来的目光,挤夸了她所有的故作坚强。
救命啊,救命啊,我现在喊救命还来得及吗,玉皇大帝能听到我的画外音吗?
奇迹出现了,那小偷转过了头,并没看到黑漆漆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他反而觉得这屋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所以又缩回脑袋准备往外走。
“彭——”
一声巨响,那往外走的小偷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头顶就被猛地一敲,敲晕在地。
随即,苏占发话,“点烛拿绳索!”
娄伊璟安全感回归,急匆匆点上蜡烛去拿绳索。
蜡烛一点,光一照,躲在墙角的江氏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是黄忠!”
黄忠?这个名字苏占也不陌生,好像就是跟娄伊璟成亲的男人,所以一听到这两个字,苏占就由衷的感到恶心,尤其是此刻这个男人脸上还蒙着女人的肚兜,那恶心感更是不言而喻了。
娄伊璟从别处寻来绳子,看见被扯掉遮脸的肚兜后露出真面目的男人,心里也是一阵阵抵触,眼底冷冷泛起讽刺,“呵呵,堂堂的捕快何时沦落到要遮脸才敢回家了,真是讽刺。”
“看来他这次真的闯下大祸了——”苏占拖着长音,语气透着冰冷,眼底尽是隐忍的怒意。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家是憋不住了。正好这次黄忠栽在我们手里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家就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娄伊璟勾唇邪笑,一双眸子灿灿然透着冷静,方才的恐惧显然已经消了大半。
“等等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知道他会出现?”江氏心里一半迷糊一半清楚,想想刚才女儿跟女婿的对话,总觉得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苏占看向娄伊璟,让她回答,娄伊璟笑道,“非常时刻采取了些非常手段。要不是黄忠做贼心虚哪里能听信我们握有他罪证之类的话,然后上门来偷。”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苏占问。
娄伊璟冷笑,“去隔壁二婶家借些酒来,就说偷肚兜的贼已经抓到,要想他吐真言还得要用些酒。”
江氏皱眉,“你二婶那性子,能借给你?再说了,他们家最近都穷成这样,哪里还有酒?”
娄伊璟十分肯定的点头,“会!毕竟黄氏污蔑我,一样让林氏抬不起头来。只要她头上顶着娄氏这个姓就撇不清这些是非。何况村民只能拿走了本该还给他们的份子钱,并没有抢走其他东西,酒还是有的。”
苏占觉得有理,二话不说就去隔壁借酒。
没过多久,林氏和娄广之捧着酒过来,前面还跟苏占理论酒价的事,结果一到屋里看到躺着的黄忠时,夫妻两都吓得断了片。
“他,他,他……”
林氏话都说不清楚了。
娄伊璟也没工夫跟她多说,赶紧示意苏占灌酒,“这个黄忠酒品很差,一喝酒容易打人。只要这件事在乡亲们面前暴露,他们就会明白我当初撞柱的事,弄不好他真会吐真言说出闯的大祸,我们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苏占立刻照搬,两大坛子酒咕咚咕咚往黄忠肚子里一灌,只听得额——一声。
晕倒的人忽然又站了起来,只是步子有些趔趄,声音有些发飘,喘气带着酒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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