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声音从背后传来。
皇帝转头看去,是黄裴开了口,“皇上,微臣以为惩治苏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阴阳相隔,让苏占先行投胎,相信下一世他们便找不到彼此了。”
皇帝冷哼,“朕才不信下一世。不过朕倒是觉得让苏占痛苦的方法应该是处死娄伊璟,留下苏占,这样才是大快人心的。黄大人怎么就说反了呢?”
皇帝双眼一眯,独具慧眼的打量着黄裴。
黄裴半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了。
但是皇上已然知道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冷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尽管朕看不出这个娄伊璟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既然黄卿家喜欢,朕理应成全。
这样吧,苏占死后,娄伊璟反正也是寡妇一个,就做主赐婚与你。只不过人家是再嫁之身,若嫁与你当正妻,实在太委屈你了,何况黄老夫人恐怕也不答应。
这么着,留着做个妾吧。”
“皇上,这……”黄裴有些尴尬。
皇帝却打断了他说话,“这是圣旨,你要抗旨吗?”
“微臣不敢。”
皇上满意一笑,目光透着狠戾的看向苏占,“苏占,你现在还有机会,你若选择留下她,自然她便与你作对鬼夫妻。你若选择送走她,以后生死各论,她从此便是别人妻,你意下如何?”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换一种方式再见
苏占抬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我选择让她活。只要她能活下去,做谁的妻子,我都不在乎。只要那个人会善待她,就算不善待,也千万别欺负她,如此,便足够了!”
苏占说完,目光幽深又带着祈求性的看向黄裴。
黄裴感觉到这束目光,下意识的别过脸,不去看。
娄伊璟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嘴里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一味的重复两个字,“不要!”
苏占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双宿双栖,但是不可以。
事实让他们不可以如此,他只能选择保全一个,鼓起勇气,做最后的拥抱,将泪人儿搂入怀中,亲手为她擦最后一次泪,“乖,莫要哭。你要相信,我还活着,只是提前进入下一世。下一世的路上,我等你。”
说罢,又举手请拍她的背,就像哄孩子一样轻哄着。
但这毕竟不是孩童的玩闹,娄伊璟也不是孩子,岂是轻拍就能哄好的,相反,因为他的温柔她才会更加眷恋,因为眷恋才更加舍不得离开。
娄伊璟用几乎祈求的眼神看着苏占,“求求你让我跟着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这个世道,人心险恶,没有你,我该如何应对?”
苏占轻叹了口气,浓厚如绸的发丝,凌乱的散在肩上,抬头之间,发丝又掠过娄伊璟的面庞,带起一滴梨花雨。
“你若爱我,就替我活下去。我爱生活,爱山水,爱大千世界的一切。你要活着,替我看尽一切。然后在清明时节与我坟头诉说人间百态,若有微风拂过,定然是我想拥你入怀,若有百鸟争鸣定然是我在向你诉说。
夫人,我们换一种方式再见了。”
说罢,便是无声的相拥。
娄伊璟已经哭得眼眶红肿,脸颊绯红,双手却紧抱着苏占,这份温度,这份体香恐怕再也没机会感受到了。
言语,皇帝命人将娄伊璟带了出去。
随行前往时,皇帝同来的几个大臣眼眶都红了,却不敢哭出声来,黄裴没有哭,却一言不发,看的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太愉悦,或许骨子里他也并不坏吧。
娄伊璟猜想,尽管他告了苏占欺君之罪,那也让她恨不起此人,毕竟当时的情况来看,他这么做是对的,错的是她和苏占。
也许,黄裴真的算不上坏人吧。
娄伊璟被带出大牢之后没几天,皇帝就下旨赐婚,娄伊璟被送进了黄府,做了黄裴的妾,尽管他还没娶妻,但妾已经在了。
因为是纳妾,并没有宾客上门,也没有大操大办,而且她还是从黄家后门进来,不曾见黄裴过来,倒是先见到了黄裴的母亲黄老夫人。
老夫人从小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自然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只是那抹风韵间清晰可见的怒意。
想想也是,谁家乐意自己的儿子刚娶媳妇就娶了个有过家室的,而且前几天还抱着夫君痛哭不止的女人,即便是个妾,也容不得。
偏偏还是皇帝赐婚,也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不过不是黄老夫人自己的肚子而是娄伊璟的肚子。
头一天她带着怒火,借着婆婆训话新妇的由头,上来就是一通示威。
先是让娄伊璟跪着擦大堂,又让她跪祖宗祠堂。按理说她是妾,连祠堂都是进不得的,黄老夫人这招好呀,明面上看起来她宽宏大度让一个妾认祖归宗,暗地里其实让娄伊璟跪的更久罢了。
因为祖宗祠堂寻常时候没人来,她罚娄伊璟跪下,可以派人监视,这样娄伊璟就不敢偷懒,她自己也不至于落下恶毒婆婆的坏名声,至于监视她的丫头自然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一个鼻孔出气的主。
娄伊璟倒也不介意跪,反正她有圣旨在手,这些人就算如何的虐狠了自己也不敢真把自己弄死了。
毕竟皇上对黄家也是有所顾忌,正愁找不到治罪他们的把柄,她一死黄家就麻烦了,所以黄家还不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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