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伊璟惊讶之余又有些平静,这不是顺理成章之事嘛,她反倒是开始好奇这个白鸿了,怎么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是黄家府里的人,竟然对朝中要事了解的如此透彻,她是什么来头。
娄伊璟站起身,目光如炬的逼近白鸿,问道,“那你又是什么背景?”
白鸿被突如其来一问惊讶了一下,但同时也想到娄姨娘何其聪明,自己说了这么多,有此一问合情合理,所以又平静下来,细细回答。
“奴婢,白鸿,本姓洪。当时轰动一时的洪妃娘娘是我姑母,洪家也是穷苦人家,我爹娘死的早,便跟在姑母身边。姑母入宫为妃,我便跟着做了宫女。姑母长相虽好,但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也就变得相貌平平了。
所以,她开始嫉妒,变得疯狂,甚至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皇上下了毒。从此皇上便不能生育,而姑母被查出加害皇上后也被打入大牢。由于洪家穷苦,亲戚断绝,家中又再无别人,皇上便没有下令诛九族,只是杀了姑母一人。
而我打从跟着姑母开始便以宫女身份跟随,自然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也幸免于难。只是因为姑母受罚,整个宫的宫人都被遣散责打扔了出去。我便是那时找准时机进了黄府,最后一步步成为黄老夫人的贴身丫鬟。”
白鸿回忆起这些心里还是很害怕,尽管她隐藏的极好,到底还是心有余悸,何况此时又对娄伊璟和盘托出,尽管知道她不会说出去,但性格敏感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娄伊璟看出了她的心思,作为交换她也反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争斗,但在权力地位不对等的世界,要想逃离争斗就只能继续争斗,争赢了才有说不的权利,你说对吗?”
白鸿明白,她早就看出来了。
娄伊璟又继续说,“如果想要自由就必须推开束缚,而黄府与我们而言就是束缚,你觉得呢?”
白鸿大惊,明白过来时,又有些激动,她知道这是娄伊璟在跟自己交换秘密,同时也是对自己一种信任,从今往后他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白鸿感激这种信任,又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已不知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很微妙,二人的主仆关系顷刻就变成了亲密无间的战友。
白鸿噙着泪,跪倒在地,表忠心,“从今往后奴婢便是娄姨娘的人了,姨娘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娄伊璟轻点头,搀扶她起来。
她细想了想,眼下自己的危险便是,皇上要杀她,不论缘由的想杀她,但这个肚子又是最好的杀人手段。
皇上明面上极力要抱住她的孩子,恐怕也是想借刀杀人,让别人杀了她的孩子顺便治黄裴的罪,无论黄裴最终能不能成功杀了她的孩子。
而黄家显然也是恨不得她和孩子死,却又不方便出手的。
正好,娄伊璟自己也想他们两个死,被别人利用的同时,她为何不能利用别人一把?
想到这她便笑了,垂眸顿首,眼底噙着锋芒,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啊孩子,看来你的出生必定伴随着腥风血雨。”
“白鸿,你觉得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娄伊璟抬起头敛了锋芒,以十分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白鸿心中一颤,把孩子的名字交给她来取难道不是一种信任吗,白鸿又激动又无措,兴奋的好像她才是即将为人母的人,咬了咬唇细思冥想。
“孩子来时正是人间纷乱,迎着风浪出生。男孩不如叫踏。踏字饱含水火,日为火,踏进水火,踏遍冷暖方得真谛。女孩就叫迎,迎难而上,迎风昂扬。”
苏踏,苏迎,好名字。
娄伊璟眉开眼笑,抚着肚子应下,“好,就听你的。”
白鸿得知自己的取的名字被娄伊璟采纳,也是尤为的兴奋,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温暖,这种温暖在姑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也许这种温暖来自于亲情。
就就好像这孩子是她自己的一样,还未出生便以视如己出了。
两人说的欢喜,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这时黄裴来了。
白鸿急急忙忙行了个礼就退下了,黄裴进来第一眼看到便是娄伊璟的肚子,稍有些隆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想来也就三个月以下吧。
试想苏占被抓到现在也就两个月不到,孩子应该三个月左右。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男孩叫苏踏女孩叫苏迎
黄裴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阵,心里五味杂陈。
娄伊璟有意识的挪了挪身子,顺手替他泡了杯茶,“黄大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黄裴点头,目含着几分倦意,“自打你嫁入黄府就不曾见过苏占,可有想念?”
娄伊璟回答,“想念非常。”
黄裴皱眉,“难道黄家的一切,还不能让你忘记他的好?”
娄伊璟冷嗤,“黄家什么一切?是给了我温暖还是给予慰藉?我在黄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难道这样的日子很只得我乐不思蜀吗?
再者,你也远不及他对我这般好。他不论何时都会陪着我,护着我,而你,也不曾能见你一面。不过倒也无妨,反正,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对吧?”
黄裴的心又被狠狠刺痛了一下,疼的直打颤,他何尝不想像任何一对情侣这般,对自己的爱侣好,给予温暖,给予慰藉,甚至是将世间所有的珍贵都端到她面前,只是,他接受不了心爱之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更接受不了自己才是后来者,人家才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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