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官不应该养着很多手下,若是多了,不管有没有野心,都会被皇帝盯上,他要是个聪明人,就绝不会这么查下去。
黄裴当然不会这么查,看他们那游刃有余的姿态就知道,即便是逐一查下去,也不会查到什么,反弄的自己没事找事一样,影响不好,届时上朝,定然遭到同僚以及皇上的嘲笑,那他就真的与权力失之交臂了。
只是不明白,为何手下说的话这么有道理,自己按照他做,反而显得有些蠢笨了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这时打远处飘来一个声音,口气带着些许慵懒,“好不热闹,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侧目看去,来的是刑部侍郎谢光,不过谢光一身低调出行,看来是以个人名义,纯粹是来看好戏的。
果不其然,当娄伊璟问起他的来由时,真的说了一句,“我只是路过,顺便看出好戏。”说罢,目光看向黄裴。
黄裴原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再加上骨子里带着一股精致的气息,更显得妖孽一些,只可惜今日,这股妖孽之风,完全被仇恨遮挡,整个人看的狰狞了许多。
黄裴侧目睥睨,冷哼一声,“谢大人今日来是看谁的好戏,可别站错了场地?”
谢光侧目视之,眉头一拧,口气硬朗了几分,“我今日只是随便瞧瞧,站错不站错,不都是戏,既然是戏,看哪出不一样?”
黄裴冷哼,“这要是看别人的戏那叫一个热闹,看自己的戏,恐怕就只有闹心了吧?”
谢光眉头一蹙,表情微冷,口气也不太好了,似乎有叫板的意思,“听黄大人的意思,我谢某在这场地也有一台戏?那我倒是问问黄大人了,谢某唱的是什么戏,何时开场呢?”
黄裴冷声提醒,“唱的是东郭先生与狼的戏。谢大人莫要因为被狼救过忘记了狼的本性。”
谢光面色一冷,表情也难看了分毫,更是拉着黄裴说个清楚,“黄大人,东郭先生与狼的戏曲应该不是这么唱的吧?您若是有话不妨直说,这般遮遮掩掩,恐怕也表达不清楚吧。”
黄裴这才有话直说,只是说话前目光往娄伊璟这边斜了斜,后被苏占挺拔的身姿遮挡了过去。
黄裴这才不甘心的收回视线,说道,“谢大人的妹妹萧氏可曾失忆。我听说造成脑袋上失忆的这一棍子可是人为的。所以本官就是想提醒你,有时候无故献殷勤的人,她有可能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说完,又看了娄伊璟一眼。
谢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娄伊璟被苏占要好好的挡在身后,什么也看不见,且谢光也不想细看,很快收回目光,突然就笑了。
这不明所以的笑声,让黄裴和苏占都有些纳闷。
谢光笑道,“人心险恶,黄大人说的对,有些时候做好事的人并不一定是善良的,就像现在时候,善意提醒我的人也不一定是善意的,可能他这么说也有自己的目的,就像我妹妹失忆的事,那个人这么做,或许出于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三人闻言,一片愕然。
黄裴愤怒,愤怒谢光真就像手下所说,他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不管自己怎么说,他不敢不相信自己反而怀疑自己,所以黄裴很愤怒。
更愤怒的事,明明娄伊璟提出要将萧氏打失忆,结果谢光居然还帮着他们说话,这是为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黄裴想到这里,胸口此起彼伏,心情更是差到极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纷纷的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剩下娄伊璟和苏占互相凝视,也很讶然,他们讶然的事谢光为何要帮着他们说话。
尤其是娄伊璟的确害的萧氏失忆,已经很内疚了,谢光还这么帮着自己说话,更是让她内疚不已。
谢光知道他们两很想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正好他也乐意解释,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发了邀请,“不知道二位可有心情去一趟谢府,让谢某进一进地主之谊?”
苏占和娄伊璟猜到谢光这是有话要说,所以没有拒绝,答应了。
到了谢府坐下,下人照理奉了茶后,退下,大堂再无别人,谢光才开口说话。
“听刚才黄大人的话,以及二位的口气,我想舍妹被打成失忆的事情,幕后凶手应该有着落了。”
谢光说着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娄伊璟,娄伊璟半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苏占趁机握住她的手,替她但下所有罪责,“那次的事,实在不好意思了谢大人。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她才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来,你若是心中有气,就尽管冲我撒。我苏占不敢说一个不字。”
谢光哈哈大笑,“世道奸险人心难测,尤其是在政途之中,好坏善恶更是难以用眼看清。苏大人和江老板的为人,谢某先前也不算看得明白,直到听到妹夫说起江老板帮了妹妹和妹夫和好如初的事,我就相信,江老板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苏大人又跟江老板交好,就跟不会坏到何处去。
对了,顺便说一声,苏大人与妻子娄氏的故事,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抚宁县,我都有所耳闻,对你这样的男人,谢某是心生佩服。
可以说对你们两恨大于欣赏。
我想舍妹之所以失忆是有不得已失忆的理由,一定是她在当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若是如此,按照别人的做法,可能直接杀人灭口了,但你们没有,就足以证明,你们怀着一颗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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