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说完,垂下头,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娄伊璟看他这样,又有些心疼,不好在责怪,只是突然回想起昨晚他说过的话,突然就明白了,原他问的不是自己的志向,而是择偶标准。
既然都说到这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索性就说说这个话题,“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嘛。我说我要当女掌柜,我要有自己的生意,我不靠别人,更不想攀附男人。
若然我爱的人有权有势自然是再好不过,若然没有也无妨,我从不图这些。我要图,也会逼我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借住男人。”
娄伊璟一番话说的苏占羞愧难当,她这般心高气傲,他却这般误解,时有不该,苏占不知该如何收回方才那句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番话虽然说得细小,但还是让车里的顾里听了个正好,隔着车帘,他一边吃着烤炙美食,一边勾唇浅笑,眸子里淡淡的都是对这女人和她身边男人的兴趣。
顾家的马车没走,因为在这要等一个人,这个人正由远及近晃晃悠悠走来。
“顾老弟!”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娄伊璟和苏占听了浑身一抖,借着便是不约而同的蹙眉。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儒风。
金儒风今日似乎心情大爽,见面招呼声尤为的爽脆,走路也是脚底生风。只不过在上顾家马车时,看见娄伊璟和苏占他们,脸色稍有阴沉,眼底尽是鄙夷,嘴里发出冷哼。
这一冷哼,并不能哼进娄伊璟和苏占的心坎里,他们两巴不得人家没事上车才好,等会马车一行,这冤家也算是随行离去了,他们的摊子也可以保住了。
但,事与愿违,金儒风似乎觉察到了两人的细微变化,看他们偷偷吐气,突然心生玩味,迈上车的脚忽然就跨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炙烤摊前,咧嘴冷笑。
娄伊璟和苏占那张脸瞬间就垮塌下来,苏占到底是男人,又是见过世面的,旋即敛了不爽,摆出恭敬的姿态称呼了一声,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把娄伊璟揽到身后去。
金儒风嘴角上咧。
车里的顾里也察觉到了异样,掀开车帘一看,金儒风又想没事找事,就忍不住蹙眉,脸上扭曲的厉害,但在跨下马车之时又飞快的转换情绪,换做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站在金儒风身旁。
“金大哥,看你今日春风得意,可是办成了先前的大事?”
金儒风回过头看了看顾里,笑得神采飞扬,说话间还故意抬手撩了额前刘海,语气十分干脆,“那可不,本爷一出马,哪有什么事是搞不定的!”
何事?娄伊璟心里猜想,忽然想起昨天金儒风说起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他,言外之意,在他碰到炙烤摊前在别的事上碰了一鼻子灰,就是不知是什么事。
娄伊璟心下好奇,苏占倒是疑虑他们两下马车要做什么,原本一个人在马车上,一个人在马车下,苏占还幻想着情形与昨天一样,顾公子会唤金儒风上马车,到时候他们也就省事多了。
如今连顾里都下了车,看来一场唇枪舌战在所难免了。
苏占细细料想,暗暗竖起防备心。
江氏一直在旁,不敢跟他们多说一句话,只低着头。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娄伊璟心里头很想赶走这两人,这样他们家的摊子也不至于流失这么多客人,瞧瞧对面原本已经经营不下去的摊子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娄伊璟心里就不爽。
那边,刘氏还故意吆喝着向娄伊璟炫耀。
“炙烤,炙烤,美味的炙烤,一文钱一串,多买多送!”
声音飘进金儒风的耳朵里,金儒风笑了,是邪笑,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是贫贱的俗物,爷能看上那是她的福气,若是看不上,就是白送爷也不要!”
娄伊璟心里一惊,不明白这话含着几层意思,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里。
顾里原本翩跹出尘的脸上也微浮现出几丝不悦,左脸颊略有塌陷。
娄伊璟就料定,金儒风说的应该就是顾里口中那件起初没办成,如今已经扮成的事。
娄伊璟知道这样的人物他们惹不起,却又一时半会没个主意。昨天他们才跟金儒风闹僵,这会她就是站在这里恐怕都是个错误,更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娄伊璟心下忐忑,右手轻晃了晃苏占的衣袖。
苏占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神色却比娄伊璟泰然安定的多了,毕竟他曾经也是官宦子弟,见识不再少。
而这一细微变化,正好又落入顾里的眼睛里,他原本听了方才那些话就对这两个人略有好奇,如今看到两个乡下人,神情和态度截然不同,甚至,那个叫苏占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冷静,睿智,不由得叫他更加好奇了。
顾里收起目光,浅笑了几声,似是有意缓解气氛,“金大哥说的极是,你想要的自然不会落空。我想那绮芳姑娘先前也是害羞难挡,又或是欲擒故纵吧。”
金儒风冷哼了一声,为自己夺得没人心而沾沾自喜,随即有啐了一口,“呸,被万人枕的小骚货还敢跟本大爷玩欲擒故纵,长能耐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界!”
金儒风说完,很不客气的狠狠指了指这块地,而后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苏占,原是要瞪着娄伊璟的,只因为苏占挡着,索性就把怒火发泄在苏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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