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桂自是十分乐意。
婆媳俩收拾一番后,便搭上往市里的班车,到市第一医院看望吴宝福。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植物人
清河县是申州市的下辖县,到了申州市第一医院,简直是人山人海,病患、家属和医生护士穿梭往来。
叶秋桐不禁咋舌,看来盛世良相乱世良医的说法没有错啊,不管什么年代,当医生都是一份铁饭碗的职业。
俩人一路摸索到吴宝福住院的外科,又在护士站打听到吴宝福住的是203号病房,顺利找到了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输液的吴宝福。
按叶秋桐的想法,吴宝福赚了那么多钱,自已差点送了命,怎么也会对自已好一点吧?
结果到了203一看,是间普通病房,不大的病房里挤了三张床,其中还有一个患者脑梗呼吸中断正在进行紧急抢救,家属大呼小叫的,吵闹不堪。
看到吴宝福闭着眼,脸色苍白地躺着输液,吴月桂心有些软了,叫了声:
“哥!”
吴宝福当然没睡着,听到声音,睁开眼一看是妹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兄妹俩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
叶秋桐问候过后,看他们说话也插不上嘴,再加上边上抢救的病人不时发出动静,听了难受,便到病房外透透气。
走过长长的走廊,叶秋桐看到卫生间,便进去方便了一下,完事后,正要从隔位上开门出来,忽然听到舅妈郑银秀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西宁现在一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鼻饲的都是鸡蛋、奶粉,加上医药费,一天就都三、四百块,这么多钱,都是我们在出,怎么得了啊?
医生说他已经变成植物人。什么是植物人?植物人就是没用了。
我们再观察半个月,如果西宁醒不过来,就把管子拔掉,躺着也是浪费钱啊!
一天三、四百块,换谁谁治得起啊?我们家虽然赚了点钱,也只能勉强支持半个月,半个月后,如果春花还不肯拔管,就让她自已想办法。”
呃,郑银秀说的是自已的弟弟吗?
若不是听到这种算计的熟悉语气,叶秋桐还以为自已听错了声音。
和这件事一比,叶秋桐忽然原谅了郑银秀之前在西山煤矿上对自已算计的事。
西山煤洞的事,只是算计了钱,而这回,郑银秀算计的是命啊!
来医院的路上,叶秋桐已经听婆婆说了郑西宁的事,知道郑银秀嘴里说的春花是郑西宁的老婆,两个人结婚才两年,生了一个女儿。
而现在,亲手谋划要把弟弟维生管子拔掉的,就是郑银秀,这不禁让叶秋桐全身打了个寒战。
想起郑银秀和吴宝福,这俩口子也是绝配了。女的贪财无情擅长算计,男的更是吝啬到对自已都舍不得多花点钱,被人捅了一刀,这么有钱的人,竟然连间单人病房也舍不得住。
叶秋桐之前对吴宝福有多有钱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但是自已参与经营西山煤矿后,才发现,若真地能顺利经营,做煤生意,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吴宝福做得早,这几年一直顺风顺水,肯定早就攒下了偌大的家业。叶秋桐想起以他的财富,那栋红砖房和屋里置办的家电,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没想到啊,越有钱的人越吝啬。
他们就不明白,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吗?在这个世界上,亲情、爱情、友情,比金钱重要了一百倍、一万倍。
这俩夫妻,算计来算计去,不管是苛刻自已,还是亏待家人,都是为了钱。在钱的面前,他们已经没有人性的温度了。
“银秀啊,话不能这么说,我摸过西宁的手,他的手还是热的,有时候叫他,眼睛还会动。”
这时,跟在郑银秀身边的女人说话了。
“三嫂,你没听医生说吗?这是神经反射,西宁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哎,医学的事我也不懂,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那个女人叹了口气,就不说话了,然后,叶秋桐就听到那俩人分别进了隔间的声音。
叶秋桐这才轻手轻脚从隔间出来,她估摸着,郑银秀会往这边的卫生间来,郑西宁应该住得也不远。
果然,在走廊尽头的病房,叶秋桐便找到了郑西宁的病床。
郑西宁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边上的仪器监测着他的情况。
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床边伺候着郑西宁,不时用毛巾擦着他的额头,看到他手脚痉挛还赶紧上前按压缓解。
叶秋桐猜出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郑西宁的妻子春花。
她上前打了个招呼,做了自我介绍,春花显得十分憔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现在情况怎么样?”
叶秋桐问道。
“医生说是什么脑干的损伤,人一直在昏迷。还好现在医疗费都是大姑姐在出,要不然,一天好几百,我们家肯定掏不起。”
春花有点庆幸地道。
看来,医生还没有把最坏的情况告诉她,她脸上犹带着希望。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视为倚靠的大姑姐,已经准备甩锅了。
叶秋桐自然不会点破其中的事,只能同情地看着这个女人。如果郑银秀甩锅,依这个女人的能力,绝对救不了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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