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花爽朗地笑了。
叶长志默默地看了迟生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十分满意。
“姐夫,这酒很贵吧?咱们自已人喝,有西凤什么的就行了,喝茅台有点太糟蹋钱了!”
叶秋生百无禁忌地道。
现在这个社会,流行买酒的不是喝酒的,买烟的不是抽烟的,一般老百姓,自已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只有要办事情走人情时,才会咬牙买好烟好酒送出去。
迟生听小舅子这么说,不由地抬了下眉头,笑道:
“自已家人更要喝好的。”
“对,自已家里人更要喝好的。爸妈,我也敬你们一杯。”
叶秋桐十分满意迟生的话,她给大家再次斟上酒,然后举起酒杯,对父母道。
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他们包容她的任性不懂事,还有,从此刻起,大家都要迎来新的人生。
一切尽在酒中!
叶长志和钱秀花对望一眼,都举起了酒杯,叶长志感概地道:
“女儿终于长大了!来,孩子她娘,咱们和女儿干了这杯!”
“姐,还有我呢!”
叶秋生见姐姐没有招呼他,不满地自已举起了杯子。
“你还是小孩子呢,少喝点!”
叶秋桐打了下他的肩膀。
“哼,谁是小孩子了?我也是可以说亲的人了嘛!”
叶秋生嬉皮笑脸地道。
“哎,瞧你没羞没臊的。”
钱秀花瞪了叶秋生一眼,到底没拗过他,一家人又一起喝了一杯。
这顿丰盛的午餐吃得大家肚儿溜圆,一瓶茅台大家分喝着,大约一人二两,迟生和叶长志还喝得更多一些,倒也恰到好处。
粮食酒的优点就是喝了不上头,虽然度数高,但是最近天开始热了,喝了白酒全身的汗激出来,待汗出完,酒劲也退了。
吃完饭,叶秋桐忙着帮母亲收拾桌子,还洗了碗,待全部收拾好,她走出厨房时,看到父亲正和迟生泡茶。
“你们一会去午睡一下吧,你的房间都原样摆着呢,以后回来,还住你那家,妈永远都给你留着。”
钱秀花恋恋不舍地道。
女儿嫁出去了,就是迟家的人了,想要回来晚上住这里,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当初她赞成这门亲事的最大原因就是迟生是本村人,女儿就算不能天天在家住,但是如果想女儿了,抬脚就到了,比起那些嫁到外村、外地,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的人家来说,算是极好的了。
“好咧,妈。”
叶秋桐心里暖暖的,这个家此时是最温馨的,只要牟红不进门,母亲不出事,这个家永远都会是这样。
她不会忘记,牟红进门后,说她住的房间朝向好,死活要挪进她的房间,母亲无奈,只能把她住的闺房让给了牟红。
见她仍“赖”在家里,牟红就又吵又闹,去叫了什么风水先生,说秋桐的八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犯冲,必须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住,生生把她逼到了厨房边原来的杂货间里,那里又暗又湿,还有小蜈蚣出没……
想着这些前尘往事,叶秋桐愈发坚定了信念,坚决不能让牟红进叶家的门。
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不过,在想到要解决这件事时,叶秋桐忽然想起了吴向前的事,这件事也迫在眉睫。
看着正在和迟生聊天的父亲,又看了看墙上木架上夹的一摞《人民日报》等报纸,叶秋桐突然来了灵感。
她坐在迟生边上,用散淡的语气对父亲道:
“爸,我看到报上说,现在国家十分重视安全生产,山西什么小煤窑塌方,死了好几个工人,国家还开大会,要对安全生产事故进行整治,你是村里的支书,咱们村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要解决的啊?如果处理不好,听说要追究责任的。”
“哦?还有这等事?”叶长志拧了下眉头,“最近一直在忙你的婚事,我都好几天没有看报纸了。村里的通讯员拿来的报纸,都堆在那。不过,咱们村没有小煤窑,应该没有什么安全隐患要排查吧?”
叶长志在家里说话,并不惟我独尊,反而有商有量,这样的家庭氛围让迟生也十分喜欢。
“爸,安全隐患当然有,比如春旺叔每天拖拉机运货,是不是经常进行维修养护?村里的狗有没有进行狂犬病毒疫苗的防疫?还有,村里最近盖房子的人挺多的,是不是施工的时候要戴安全头盔?”
“啊?被你一说,还真是有挺多安全隐患的。拖拉机那里应该没啥事,春旺已经考到证了,他对拖拉机维护也挺上心的。
至于狗打疫苗的事,我之前在县城也听说过,如果不打疫苗,村民被咬到了,就会很危险。
不过这种事现在也没有文件强制进行,只能和镇里的兽医联系了,让他们来打一天,同时发动村民把狗带到村部打针就是了。
施工戴头盔这个就麻烦了,村民们哪有这种习惯啊?”
叶长志沉吟着,眉头开始打结起来。
“爸,不必为难,我觉得你可以公款购买一些头盔,送到村里的工匠们手里,让他们施工时必须戴上,既然村里都把头盔免费送到手上,我觉得大家就容易接受,再用村里的喇叭反复强调,说进行抽查,如果谁在施工时不戴头盔,就要罚款。我想大多数人会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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