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听到娇爷呼叫声的许婆子被气个倒仰,这个家从来都是她在撒赖,哪曾被人撒赖过。
这么大呼小叫的,隔壁肯定听见。
早上才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要是让人知道她‘杀人灭口’,那简直就……
光想着脸就发黑,瞪了娇爷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走前只是看了一眼单氏,但没动。
娇爷还以为得折腾一会儿呢,没想到许婆子就这么轻易地就走了,眼珠子转了转,干脆拿了凳子坐门外去,伸长脖子往上房堂屋那边瞅。
大烟没坐太里面去,往开井这边稍微探头就能看到娇爷。
见娇爷没事,心里头松了口气。
收回视线时与许老三对上,见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嘴角就是狠狠一抽。
许老三:……
死妮子,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滚,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是你老子!
一样弄死。
尽管谁都没有说话,但很奇异地,父女俩都看明白了对方眼里所表达的意思,并且用眼神相杀了一阵。
可惜哪怕是比瞪眼杀,许老三也还是输了。
“分了吧。”许婆子阴沉着一张脸,“不能因为这事把老五给毁了,我还等着老五日后出息了好享福呢。”
许老五不知自家爹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心疼三哥,怕把他们分出去会饿死吗?是了,三哥已经瘫了,三嫂胳膊也废了,等大烟往外一嫁,三房连个劳力都没有,肯定是要饿死的。
想到这,许老五面色一沉,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怎么想的?”老许头盯着许婆子,眼底下的意思只有许婆子自己能懂。
“我能咋想?”许婆子提高了调子,“这贱妮子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不成你真想毁了老五不成?打从老五他七岁起我就供他读书,这么多年容易吗我?”
老许头还是盯着许婆子不放,想要从许婆子面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是不会同意分家的。”老许头沙哑着声音,到底还是没同意,哪怕再心疼许老五这个儿子,在分家这件事情上还是咬死不放。
许婆子面色变得更加阴沉,盯着老许头的眼神不断闪烁着,明知道老许头在看她,却偏偏没有半点隐藏起来的意思。
大烟眯眼了眼睛,摸着下巴,感觉这里面有情况。
说实话她很想打听一下,可算算时间里长应该快要来,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
砰!
“不同意是吗?”大烟一掌拍碎了桌子,在众人一脸惊骇之下,踢断老许头椅子的一边脚,“来啊,反正有大把时间,咱们互相伤害啊。”
老许头打了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惊了一身的冷汗。
“你,你干啥?”老许头舌头直打结,说到底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因为这些人都怕他敬着他,所以他才能压得住这些人。
偏生大烟不吃他这一套,一言不合就出手。
“互相伤害啊!”大烟理所当然,面不改色地把另外三条椅子腿也踹断,“要不你来说说,要怎么个伤害法,只要对我有好处,我一定会奉陪。”
许家人:我呸,咋恁不要脸呢?
老许头面色铁青,心里头又惊又惧,没想到这贱妮子竟真的会出手,看着那张自己坐了四十年的椅子,被一脚一脚踩碎,他这心也是一抽一抽的。
“老三你就这样看着?”老许头没了法子,将矛头指向许老三。
往常只要他一板着脸,老三立马就会变得恭敬,说话都不用说得多明白,就会老老实实地收拾妻儿去。
他下意识就以为这一次也会这样,然而结果并非他想象的那般,老三在他的瞪视下竟然还是瞬间就怂了。
一根棍子立马对向许老三,敢张口牙齿都给你打掉了。
许老三:……
他能怎么办,有这样的闺女他也很绝望啊!他现在只想老实当个鹌鹑,啥意见也不想发表,如果可以,请把他当成一只木头鹌鹑。
严重心塞中,啥也不想说。
“你喊他没用,他就一混吃等死的,这个家他最没地位,没有任何发言权。”大烟面不改色地又踩烂一张凳子,“这种声音不好听,我想听人骨头的碎裂声,一定会十分的美妙。”
说这话的时候,大烟是盯着许老五的。
许老五: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快看别人去。
大烟又看向许老三,面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许老三:我是你老子,我不说话。
大烟冷冷地笑着,视线又转向大房堂屋那边:“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吗?”
除了还在县城的许老大以外,人都齐齐站在那里,对上大烟那极度凶残的眼神,一个个僵在那里。
卧了个槽了,这跟他们有个鸟关系?
老爷子不肯分家,你找老爷子去呀,瞪着他们大房想干啥。
“听说美人骨声音很脆,老人骨声音很酥,年轻人骨头声音很硬,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一听,谁先来跟我一起互相伤害。”大烟狠狠地碾着脚底的木头碎渣子,神色诡异地盯着许仙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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