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听他说完,却只是静立不语。
他和简冰一样,看得多,练得也不少,却缺乏足够的比赛经验。
简冰不仅在力量上有劣势,在应对比赛的技巧上,也是非常欠缺的。其他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选手,要么混不出头考虑转行了,要么就已经是身经百战了。
舒雪14岁时,世锦赛、大奖赛都已经打过一整轮了,更不要说国内的比赛。
真正专业的运动员,除了平时的刻苦训练,分析裁判和技术专家们给出的小分表,也是每次比赛完成后的重要工作。
不复盘,不查漏补缺,怎么能进步?
更不要说,还有艺术表现力和裁判印象分这样比较虚无缥缈的东西。
姑娘长大了,花朵也到了怒放的时候。
花香馥郁,小小的训练场已经关不住了。
她需要更高的赛场去磨砺,需要更强的对手去挑战。
简冰听完父亲的话,便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老师,我是不是要再加一些力量训练的内容?”
云珊点头,说了点练习的方法,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其实,还可以多观察其他人的起跳方法,力量不够是一部分女选手的通病,女单里面就一大堆,你多观察他们的节目编排,会发现很多人会刻意减少容易炸的单跳。”
简冰点头,又听云珊感慨道:“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得多参加比赛呀——”
简冰沉默,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陈辞那个有点挑衅的提议。
去拼可能性很小的女单,不如考虑双人项目。
***
跟着舒问涛他们回到住的酒店,简冰才知道他们到底搬了多少东西过来。
一大包家乡的米面,一大箱家乡的小点心,一大罐父亲亲手做的红膏炝蟹……云珊行动不便,还附带了一个保镖和拎行李的苦力——爱情长跑N年的同居恋人鲁文博。
鲁文博其实是舒问涛冰场附近健身房的健身教练,从小就不会说话,不知怎么就开始天天往他们这个小冰场跑,给云珊送东送西的。
云珊父母倒是挺喜欢他的,小伙子确实有残疾,但是他们闺女……也一样身体不好呀。
云珊这人呢,平时脾气也都挺好的,到了谈恋爱的时候,却作得吓人。
两人同居了这么多年,愣是不领证,不结婚。
简冰一推开门,就见鲁文博赤着膀子,正费劲地在拆一个巨大的快递箱。
“鲁叔,您干什么呢?”
鲁文博扭头看到她,有些羞赧地笑了下,比划道:“做吃的。”
简冰好奇地走近,就看到盒子上的“冰箱”字样。
简冰张大的嘴巴,立刻就合不上去了。
“云老师,鲁叔买冰箱了!”
住酒店买冰箱!
这是要上天啊!
还做吃的,这是打算住多久?做多少吃的?!
出乎简冰的意料,云珊居然没什么反应,十分淡定地朝他们瞥了一眼,继续拿着手机发消息。
鲁文博于是继续拆快递盒,锅碗瓢盆、调味料、洗洁精等等一应俱全。
就是租房搬家,大约也就需要这么多东西了。
“鲁叔,您跟酒店老板打过招呼没?他们这儿给你开火吗?”
简冰无不忧虑地问。
鲁文博摇头,怕她不理解,停下手比划:不在这儿做。
简冰松了口气,随即又不明白了。
不在这儿做?
那去哪儿?
鲁文博看看云珊,又看看她,最后指了指隔壁房间,比划:去问你爸爸。
第27章 老骥们的壮志雄心(一)
简冰敲开门,舒问涛正在打电话。
一会儿“嗯嗯嗯”答应,一会儿又嘀咕,“我知道生产经营场得办妥,我这儿不是在解决着呢……”
看样子,是在谈工作上的事情。
简冰在小沙发上坐下来,晃着脚四下打量。
他们选的这家酒店,环境虽然一般,因为地理位置靠近市中心,价格却并不便宜。
简冰翻了翻小桌子上饮料的价目表,忍不住嘀咕:“爸爸,明天换到我大学城附近去吧,这儿环境不好,还这么贵。”
舒问涛捂着手机话筒,冲她摇摇头,往外面走去。
他忙起工作来,一向就是这样的。
简冰“哎”了一声,站起来在房间里乱转。
酒店房间就这么大,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床、电视、沙发、茶几、衣柜、洗手间这些标准配置。
倒是靠墙的那一排行李,看得简冰有些讶异。
一向轻装简行的父亲,似乎也被鲁文博传染了,光旅行箱就带了两个,靠墙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再算上给她带的这么多土特产,他们的阵势简直比搬家还夸张。
简冰等了又等,始终不见父亲回来,又拆了土产包,吃了两块炝蟹。
百无聊赖,便起来帮他收拾行李。
她先开了只行李箱,里面是些基础的洗漱用具和衣物。再打开另一只,仍旧是衣物。
一大男人,带这么多衣服干嘛呀?
再打开背包,里面是厚厚的一摞资料。
简冰眼尖,一眼看到了最上面的那份《冰场产值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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