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之上_何堪【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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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参演的曲目是上个赛季的短节目改编而来,为了观赏性还降了不少难度。只要场地不出问题,闭着眼睛他也能滑完。

  ***

  冰雪盛典既然有“冰雪”两个字,自然除了冰上项目,还有雪上项目。

  又因为雪上项目在夏天需要独立的室内滑雪场,所以场地其实是完全分开的。

  贝拉俱乐部和北极星成为承办方,也是因为这两家除了冰场,还有经营室内雪场。

  为了不分散客流,最先举行的是雪上项目,隔天才是冰上项目。

  陈辞等人除了休息,便是等待最后的带妆彩排。

  简冰百无聊赖,很后悔提前来,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不料,凌晨3点,房门被“咚咚咚”敲响,连带着手机上也一排陈辞的未接电话。

  简冰有些茫然地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抓了把乱得像鸡窝的头发,冷汗淋漓地跳下床,甚至来不及开灯,便将门一把拉开:“怎么了?”

  这个点敲门,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辞穿戴整齐,看到她这副模样,明显愣了一下。

  “你……”他努力抑制笑意,被转过身,“去换一下衣服吧——记得带外套和冰鞋。”

  简冰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只穿着睡衣,“啪”的一身又把门甩上了。

  屋里再次漆黑一片,她深吸了口气,按亮房灯,开了衣柜,翻出衣服来套上。

  走到了玄关,又转回去拿冰鞋和外套。

  凌晨3点不睡觉,要去冰场吗?

  她再次打开门,陈辞靠在走廊护栏上,正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咳!”简冰干咳了一声,“这么晚……呃……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儿?”

  陈辞眯着眼笑了笑,习惯性地伸手来拉她:“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简冰赶紧躲开,“我自己走哈,大晚上让人看见了误会。”

  陈辞也不坚持,只说:“去贝拉的冰场。”

  果然,是要去冰场。

  简冰没再废话,只是把外套塞进了装冰鞋的背包里。

  天气这么热,在外面没必要穿外套,去冰场上冰的话,更没必要了。

  酒店跟贝拉距离极近,下楼走路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

  陈辞却没带着她直接从正门进去,反而绕了一整圈,一直绕到靠近冰场围墙附近的侧门那。

  那铁质的小侧门不到一人高,陈辞单手抓着门框,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然后翻门,落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看得站在门外的简冰目瞪口呆。

  这、这是要爬墙进去?

  在别人家的商业俱乐部,还是马上要举行大活动的商业俱乐部冰场这儿……翻墙?

  “很容易的——我记得你翻墙从小就熟练呀。”陈辞“鼓励”道。

  简冰犹豫,“被发现怎么办?”

  陈辞安慰:“不会的。”

  你这话听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陈辞低头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快开始了,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简冰无语地看着他虚虚张开的一只手掌,这么个姿势,连只猫也接不住。

  她背好包,扎紧了鞋带,一手抓铁栏,一脚蹬铁门上的空隙。

  她毕竟当年也是学过舞蹈,又有着不少逃课经验的,爬个小小的铁门,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落了地,陈辞自动自发地把她背上的背包拎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草木葱茏的小路往馆内走去,漆黑的夜空连月光都没有,只有点点星光遥远而稀疏。

  行至冰场的运动员通道入口,那小门居然虚掩着。

  陈辞领着她径直往里走,黑暗里只有那点手机的灯光照亮前路。

  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身前那个身影似乎也较平时高大不少。

  行至出口的瞬间,有惆怅悠长的小提琴声响起。

  这曲子简冰从小就在姐姐的mp3里听到过,正是萨拉萨蒂的《吉普赛之歌》的选段。

  舒雪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流浪者之歌》。

  还自己给它配上了不知从哪儿抄来的吉普赛谚语,反复哼唱:

  时间是用来流浪的,

  身体是用来相爱的,

  生命是用来遗忘的,

  而灵魂,

  是用来歌唱的。

  空旷的冰场内没有开灯,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人影,或站或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个消瘦纤长的人影身体微弓,维持着低头拉琴的姿势,流畅而舒缓地绕场滑行。

  她听到的琴声,便是随着他这些的动作,流泻而出,无形地在空气中流淌。

  “那是……”简冰惊讶地张大嘴巴。

  “俄罗斯的安德烈·安德烈维奇·西多罗夫。”身侧的陈辞接腔道,“俄罗斯人真是有趣,这么晚了,居然还带小提琴来——应该是明天节目的道具吧。”

  简冰没有接腔,只默默地跟着他换鞋上冰。

  ——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些黑影全都坐在垫子上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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