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侧倒是一览无遗,远处是成片树林,在往后隐约可见群山轮廓。
这样荒凉,根本瞧不出哪里是露营地。
她问:“真的有?”
李道回头:“看看去?”
顾津应了声好。
李道并不急着走,将车停路边,下去到后面放了个水,趁这会儿工夫抬起眼皮四下观察一番,见无异样,才照着指引找过去。
前行五十米,绕过围挡向左转,又在土路上颠腾十来分钟,果然看见一处收费的岗亭。
此处被人承包,同时提供露营物品等租赁服务。
李道只买了张门票,开车进去,顺着平缓山路盘旋而上,没多会儿到达一处宽敞空地。
这地方很大,一路走来,整个半山被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有人把帐篷搭在树林里,有的在草坪,有的在湖边,时间不算晚,食物香味时时飘来,还有朋友之间的笑谈声。
四处景致掺杂不少人工痕迹,空地建了一排原木矮房,少不了餐厅、卫生间、淋浴房等便利场所,只是荒山野岭,条件有限。
两人没打算搭帐篷,准备在车上凑合一晚。
找间餐厅随便吃了口饭,之后各自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顾津出来时,李道没在附近,四下找了找,才见湖边坐着个高大背影。
她提起东西走过去,晚间凉意渐浓,衬衫边缘不断扫着皮肤,顾津将湿发拢到一侧肩头,脚步放轻,在他颈后轻吹了口气儿。
不出所料,李道狠狠抖了下,差点跳起来。
他早已听到身后动静,没有回头,知道是她,就是没想到这丫头明知道他怕痒,还这样有恃无恐。
李道目光又沉又冷,回头瞪着她。
顾津还半弓身,双手背在身后,调皮地伸了下舌尖。
李道冷哼:“你现在彻底不怕我了是吧?”
顾津想了几秒,忽然勾起食指,在他脖颈发根处轻挠了下。
她动作又柔又慢,带点凉丝丝的触感,李道后脑像被电流击中,顺脊柱向下,仿佛千万只蚂蚁横行啃噬。他抖着肩膀,背过手胡乱抓几把,这反应绝不夸张,他自小就这一个弱点,任谁碰一下都要加倍讨还回来。
李道咬牙切齿:“顾津,你是不是活腻了。”他浑身上下摸索个遍:“我刀呢。”
顾津一听这话转身要逃,可没等迈步,却被他拦腰捉回,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落入他怀中。
她不禁轻笑,抱着手臂讨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道脸色阴沉:“还他妈笑?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是不是不知深浅?”他说完故意咧嘴舔了下门牙,见她表情一寸寸收回来,似乎真被唬住了。
他看她几秒,突然埋头,在她脸颊脖颈处乱咬乱闹,又拿刚长出的胡茬蹭她耳后,大掌也攀上去挠她咯吱窝和腰眼。
顾津反应了下,再次咯咯笑起来,抱着手臂在他怀中左躲右闪,却怎样也逃不过他的魔掌,浑身疼痒难耐,简直是酷刑。
李道弯唇:“还闹不闹?长没长记性?”
她摇头笑着,眼尾不经意挤出两滴泪,忽然之间,溢满的欢喜情绪急转直下,毫无预兆地变了味道,化成漫无天际的委屈和悲伤,眼泪越滚越多,瞬间便不可抑制。
李道愣住了,半天才拿掌根帮她抹掉泪:“开玩笑呢,当真了?”
顾津赶紧摇头,挣扎着起身,自己擦干泪。
他大概知道了原因,心中一叹,赶紧又把人搂回怀里,装傻哄着:“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手又重了?”
顾津抽了下鼻子,也装傻应道:“是啊,每次都重。”
“找了个小祖宗养着,还真得供起来?”他一挑她下巴,又在她背上轻拍:“让你还回来,行不行?”
顾津也知自己没有控制好,努力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微微一笑,半晌,抬起手在他颈后挠了下。
李道身体紧绷,面上露出一个极丑的表情,却忍着没有动,牙缝挤出几个字:“平衡了?”
顾津抿着嘴点头,她有些贪婪,觉得此刻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哭笑,也不用谨言慎行小心翼翼。
她脑袋埋进他怀里,小声道歉:“对不起。”
李道没应。
气氛在两人插科打诨中缓和回来,他抱着她说话,直到腿发麻。
周围某处爆发一阵笑声,湖边稀稀散散几顶帐篷,灯光朦胧,三五人围坐一起,有的聊天打牌,有的放肆喊唱。
歌曲早已不在调子上,只词句勉强能听清。
李道动了动腿,“麻了,自己坐会儿?”
顾津后知后觉应一声,赶紧下来。
李道朝那个方向瞧了眼,不屑道:“鬼哭狼嚎,唱的什么玩意儿。”
“你唱个听听?”她在他旁边草地上坐下:“你会么?”
“会么?”李道冷哼着重复,又斜她一眼:“想听?”
顾津点头。
“给你一个点歌的权利,算你运气好,别人可没这荣幸听我唱。”
顾津撇了下嘴,想一会儿,脑中曲库仿佛瞬间当机,愣是一首也想不起来,只好说:“都可以,别太有年代感就行,年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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