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恨使用这样的机械对准大弘的,还有自己。
陈副帅叹了口气,看到刚才被自己问询的士兵正跟军士们一起,把那巨大的机械拆装好,放进推车上,再迅速跟上部队往南而去。
殿下,你在哪里?
陈副帅看了一眼中军营帐,忽的重重叹了口气。
……
……
“不会有事吧?”辅国公坐在帐内,眉头微蹙看着北边的方向。
他身前隔着一个桌案,肃王李律正抬手在一个没有黑白子的空棋盘上写着什么。他以手指蘸水,指速飞快。北地空气干燥,他写的字和勾画的图形迅速干掉,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没想到殿下对这里的地形地势如此熟悉。”辅国公见李律没有应声,勾头看了看他写画的内容,忍不住赞扬道。
“不只是本王,”肃王声音低沉,“对面那些本王带过的兵,都很熟悉。”
肃王虽然驻守敦煌,但是经常领兵在北地几个重要城池间巡视。张掖距离京城较近些,算是来的少的。
“那你布置的这些,对面那人岂不是都知道吗?”辅国公问道。
“不会,”李律的声音里几分自信,“我的兵不会说,冒充我的人不懂,国公爷您养的那奸细不明白,突厥的那些,就只有瞎猫一样乱转了。”
你的兵……
许是因为李律提到自己样了奸细,辅国公心内不快,忍不住嘟了嘟嘴。
还好意思说是你的兵呢?如今北地守军皆为叛军,人人得以诛之了。我老了,养了个奸细,你可养了几万叛军呢。
李律低着头,没有看到辅国公的神情。
辅国公心内腹诽一阵,又问道:“殿下派去的人,没事吧。”
李律神情一怔,眼中这才有了些担忧的神色。
辅国公很满意他的担忧,低头喝了口清茶。
做学生的,还是要谦虚一些,不是吗?
“请老师放心,”李律抬起头道,“学生这五十兵马,可敌守军数万。”
噗。
辅国公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这样骄傲的学生,谁教出来的?你能!且看明日阵前,你如何扭转败局吧!
……
……
第六十六章 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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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棱棱……”一只模样敏捷的灰色信鸽落在京城魏府的窗台上。一个灰色短袍的男人伸手把那只鸽子捉在手里,取下脚踝上的信筒,再顺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小米洒在地上,丢开了那鸽子。
“白客,”一个蓝半臂黑下袍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地上的鸽子,唤了一声,“写了什么?”
“不用看了,”被唤作白客的人眼里闪过一缕精光,“直接送出城外,给林小姐。”
蓝半臂的男人神情里有一丝意外,“我以为你不会……”
“不会听别人的?”白客把那信筒放进怀里,看向来人道,“白松,你从西北回来,见到肃王了?”
“是。”白松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扯上了肃王,简单回答,“从他们出秦岭不久,我们就见上了。”
“肃王殿下认识林小姐多少年?不够一年吧,可是他就信她。”
“这跟时间有什么关系?肃王殿下信林小姐,是因为他们是指了婚,又一起患过难的……”
说到这里,白松忽的语塞了。
魏青崖也跟林小姐指过婚,也一起患过难。
“你的意思是?”白松猛然醒悟。
“他信她,一是因为她聪明,二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咱们也不用费劲儿去牢里请示,便听林小姐的吧。”
“可咱们近五百人”
“都听她的,如今少爷已经不能主事,她便是咱们的主人。”白客想起那个看似柔弱却又总坐得笔直,走路匆匆的身影,脸上晃过一瞬间的安宁。
“好吧,”白松应了一声,“不过我看宫城里的情势,不太妙啊。”
“应该来的及吧。”白客也似乎不太确定,但是他压下心中的忧虑,对白松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虽然这庭院的主人被囚禁,但是一切井井有条,并没有要荒废的败象。
像是在时时刻刻准备着,迎回它的主人。
……
……
太子殿下坐在东宫喝茶。
他似乎也只能坐在东宫喝茶。
预想的夹道欢迎和父皇母后怜悯问候没有出现,就连兴庆宫一直疼爱他的祖母,都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全部被换掉的东宫守卫和婢女,被圈禁不能见的太子三师以及重重落锁的东宫大门。
“太子顽劣,至河南道义军府兵混战,折损兵力,特命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以惩。”
那蓝衣内侍匆匆念了这几句,似乎怕太子抓住他打一顿,便急匆匆跑掉了。
太子从宫人手里接过那一纸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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