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抬起头,“因为你是我弟弟呀,莫非见死不救?”
这是极窝心的话,可宁辞现在听见却有些心酸。
“九皇姐,你可以不救的,就跟其他的人一样,我就算是掉下去也不会怪你……”宁辞转身小声说道,说完挺直着背脊离开:其实就算她不救,他那躲在暗处的暗卫也会上来搭救,不过是早点暴露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也许……她始终不一样吧,她不会让自己乱想,也没有拿冰冷的语言伤害自己,在自己危险的一刻会舍命相救……
九公主瞧见他离开,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腹部的疼痛又开始袭来……
回去后,文珠又是一阵忙活,给她温了一个暖壶,喂了她一碗红糖水,又收拾了她弄脏的衣裙,直把她按在了床上才宽心。
宫映雪只给她开了回春贴,便没有说什么。
九公主毕竟也有些尴尬,只拿被子蒙着头,不看他,肚子上有暖壶贴着,让整个身体都暖暖的起来,肚子不似之前的冰凉疼痛,身体上一好,她又开始担忧起四公主来,只觉得这日子难熬。
夜晚,皇城驿馆。
漠鹰煌拍碎了几张价值不菲的桌椅,他那般求娶,用如此多的“天马”,最后竟只换来那最没有地位的公主,他怎能不气。
且那公主还要等几年才能嫁过来,还是他的正妻位子,难道这几年他的妃位便空着不成?
在朝堂上,他一听见自己的旨意,当场便想发作,要不是他一向忍功了得,又想到自己的地位,他真想把那荣帝给打一顿,当他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哼!
“殿下——”漠鹰煌的侍卫躬身行礼道,瞥见一地的狼藉,心中暗道不好。
漠鹰煌语气不善:“什么事?”
侍卫更加恭敬地回禀:“属下早打探了一番,众国都没有人求娶这九公主,宫中不仅有人传出这公主骇人的相貌,更有雪苹楼早放的话,让众国不准求娶她,现在这九公主偏偏被荣国皇帝许给殿下,不会是其他国家在这中间……”侍卫的话没有说完,漠鹰煌却懂了里面的意思。
这雪苹楼势力极大,传说雪苹楼楼主冷酷无情,果断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传出这样的话,或者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既然众国都这么默认且遵守,他们也就该随大流,现在偏他漠北国违背了,这不是被人推到风口浪尖吗?
再说那公主极能惹事,晋国有灭她之心,那雪苹楼一个在众国都有产业的江湖门派,跟她一个公主能有什么恩怨?
他猜测多半是晋国太子花了银子,让雪苹楼那边故意放的消息!
他凝思一会,粗长的眉毛皱成一团:“之前那消息可靠吗?确定是雪苹楼传出的消息吗,可为何有这个要求。”
侍卫摇头:“属下无能,打探不到。”他们漠北国还是太弱,在这里打听消息是难上加难。
漠鹰煌脸上的横肉颤了颤,片刻后,大出一口气,无奈道:“退下吧。”先只有这样,再说离那公主嫁过来,还有几年的时间,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她先得罪了晋国,又惹了雪苹楼,到和亲之时,那公主还在不在世都难说。
且说到时候出嫁,迎亲的队伍是他的人,遥遥路途有的是意外,他还会害怕她?死了一个公主谁会在意!
虽是如此想,可心中还在为那些送出去的“天马”肉疼着。
……
翌日,勤学殿中。
这是公主们停了许多课的第一堂,公主们走进来时都不自觉地望向宁九的位子,这个毫不起眼的公主在这次秋围上刷新了她们对她的看法。
直到开课的时间,她才踩着点进来,殿中公主和宫婢纷纷向她望去,她还是老样子,只眉有变细,脸微微白了些,让精致的五官变得讨人喜起来,要说大的变化却没有,可为什么那围场赢了的女子那般耀眼,是她吗……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座位上,不等身边的宫婢给她收拾书桌,她自己就开始收拾,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但就是简简单单的动作,被她做起来矜贵,优雅万分,仿佛她才是那个被皇室精心培养的嫡出公主。
宁欣单手托腮,望着九公主,颇有些“深情款款”的意味。
九公主没有理会殿中人的打量,撇了眼四公主的位子,果然——
空的。
她要是知道公主们觉得她懒懒地收拾桌子的样子很优雅,她定会仰天大笑。
“先生到——”外面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公主们收起心思,看着一个陌生的女先生进来。
这个女先生长相普通,虽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特别的韵味,只让人觉得女子就该是她这般,但这样的长相和装扮,难免让心高气傲的公主们生出几分轻视。
这女先生抬步走进来,通身带着无边的风月,她巧笑道:“我是教导殿下们女子私事的先生,”说着一顿,她的声音极好听,如泉水叮叮,又带着温柔低沉,公主和宫婢们一愣,纷纷望过去,这先生温婉一笑,柔情似水,她扫视了一圈大殿,发现果然只有几个已经许配的公主在这里,是按她要求的做的,当下接着道,“现在你们都被指婚,有些话,我现在就要告诉殿下们,免得日后殿下们嫁去他国还要慢慢摸索,到时候反倒怨我这个先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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