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希望这次送亲使臣就是秦陌的意思。
荣帝对几个世家的地位本就有些心酸,在朝堂上也有暗中限制、削弱几家的势力,而这秦陌才识过人,扬名众国,他早就看不顺眼……
于是这次送亲的使者,荣帝便准了孙炳南的提议,派秦陌前去。
考察送亲是假,路上的艰难险阻才是真……
宁欣忙着学习《素女经》,不常来勤学殿,是以学堂上一下冷清了不少又平和了许多。
宁奚望着几个空出的位子,突然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她母妃找过父皇,父皇说让她再等等,定为她寻一门好的。
虽是这么说,可她已经及笄,宫中人每天都明里暗里笑话她,她怎能不着急。
好在宁月那个贱人虽然被许配,但是那晋国迟迟没有派使臣前来迎亲,不然她非得更加憋气。
一支毛笔在她的手中被折断,旁边的婢女赶紧为她换上一支新的。
六月底,秦陌回朝途中,在边境先是遇狼群偷袭,再遇到几波盗匪抢杀,和亲队伍的人员到底不是军队,数量也不多,几番突袭下,秦陌带领的使团死的死,伤的伤,四分五裂,最后就连秦陌也下落不明。
消息传回朝廷,荣帝佯装大怒,从朝中派人去找已经来不及,最后只让人飞骑传书西边边境节度使孙炳南,让其暗中搜寻秦陌,一有消息立刻回报朝廷。
这段时间,朝中也不太平,秦陌下落不明期间,有大臣终日弹劾秦家一脉仗持荣帝宠爱,在朝结党营私,最后都被荣帝压了下来,只告诫秦丞相不要失去本心,该为荣国,为天下苍生计。
秦太后在宫中得知秦陌的消息,一时气血上涌,直接晕了过去,荣帝前去探望时,秦太后抓着荣帝的衣袖苦苦垂泪一番,让荣帝务必要从朝中派军队前往边境寻找,荣帝应允。
皇后乘机让人传递消息给自己女儿,让其在边境暗中派人寻找,以后秦家必然是她的助力,哪怕帮助不了什么,只要在陛下册立太子之时,这秦家不反对,不暗中做些小手段,就算是有恩与她!
毕竟现在这王家又活跃了起来呢。
九公主这一天在学堂和路上听到不少宫人的讨论,知道秦陌现在生死不明,西边宛城形式严峻,忽地想到那张总是带笑的脸,心中暗中担忧。
下学后,她漫不经心地走着,惆怅万分地推开小院的宫门,一阵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九公主顿时消了暑气。
宫映雪从棋盘上抬起头,瞥了一眼门口的人,淡淡地开口:“黑丫头,过来。”
九公主寻声望去,不由得呆了一呆,生机勃勃的海棠树下,男子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一身白衣似雪,洁白无垢。
好半晌九公主才反问:“干嘛?”
“陪我下一盘棋。”
九公主摇摇头,兴致缺缺。
宫映雪抬眸,饶有兴趣地望着九公主:“今儿个倒是稀奇,你在烦恼什么?”
九公主又摇摇头。
宫映雪挑眉。
九公主有些挫败的回道:“下不过。”之前和他下棋,不过是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她本来就不喜欢下棋,也不知道下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打马吊有趣。
且这人每次都把她杀得片甲不留,试问她陪他下棋还有什么意思呢。
宫映雪听见她低落的声音,微微勾唇,也不再强迫她。
突然,他欺身向前,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张小脸,亲昵地开口:“在想什么呢。”
九公主一顿,怔怔地盯着眼前这张天人之颜,他的呼吸浅浅地落在她脸颊边,如此的温软、旖旎。
九公主心蓦地一动,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于空白中,突兀地跳出两个字:美人——
美人计!
文珠提着食盒走进来,就瞧见这幕,白净的脸庞骤然黑了一层,清清嗓子“咳”了一声。
九公主惊慌不已,一张小脸如八月的红果又如煮熟的虾子,红透了!她赶紧奔到文珠身边,揭开食盒,装模作样地瞧了眼里面的饭菜。
本来是漫不经心地一瞧,当瞧见里面的菜后,九公主火大了。
食盒里还是青黑的一团,看不出是什么菜,下面是一个硬邦邦的黄馒头!
突然间,她有些抑郁,想起以前四公主在的时候,她还时不时地去明月殿打牙祭,可现在……
厨房里面的宫人倒底知不知道她正在长身体呀,还给她吃这个!吃这个能长高?能长好?能长得前凸后翘?
对门的钱公公都比她有口福!气死她了!
还有后边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怪怪的!
宫映雪瞧见她的脸先是一红,现在是一脸菜色,又是一笑:“我那有个好厨子,最会做一道醉鸡,过几天给你带来。”
九公主眼睛一亮,背对着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半晌又耷拉了下去嘀咕:“四皇姐到底在哪里呀!”
夜晚的重华宫,千姿百态,上有繁星点点,下有宫灯照耀,如一个琉璃世界。
宁辞端坐在重华宫书桌前,瘦弱的身影,绝美的脸庞,影子在烛火中摇曳,一会拉长,一会变大。
他眼睛幽深如海,望着却有一股凌然之气。
过了一会,一个黑脸的护卫走进来,对着宁辞禀道:“殿下,六公主宁袖已经嫁入北荣国,途中虽有惊却无险,只是六公主还是受了不少的惊吓,连新婚之夜也病着,未曾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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