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九公主出声道:“怎么不说话?”
宁辞一笑,还是没有说话,跟她在一起,心中安宁,哪怕一句话不说,静静的也好。
过了好一会,宁辞才道:“刚刚你去哪了?”
九公主脸色微红,片刻后从嘴中蹦出两个字:“如厕。”
宁辞:“……”就每个避讳吗?
……
宫映雪立在楼顶的栏杆,四周轻薄的帷幔在夜风中飘飞,如仙子一般摇曳舞蹈,轻纱的一角掀起,飘出若有若无的香味。
宫映雪闻着这香味,不屑地冷哼:这什么公主还真舍得下血本,千金难寻的“秋石”居然被她拿来陷害黑丫头!
这“秋石”,可熏香可服用,对男女均有效。只一点,便能让人欲罢不能,哪怕是意志力极高的人,也不一定能抵挡,且这药最大的好处就是,事后有心追查还找不出痕迹。
秋石吗?他多得是!
他的黑丫头只有他能够欺负,别人要是敢动她,等着吧!
宫映雪眸中闪过一丝暴戾,把一颗药丸扔给身后的一护卫,沉声道:“去把那处的两人给我抓过来放进去。”说完飞身而下,如一只雄鹰,目光不住地寻找那抹小小的身影:那黑丫头那么笨,还不知会不会被人给诓过来!
宫映雪的护卫瞧见那边的两人,眼皮子不由得抖了抖:他们家主子是认真的?不会吧,那么重的口味!
护卫询问的眼神望着那老者。
那老者须发皆白,在月光下,根根发亮,他沉声道:“既是主子的吩咐你们照办既是,本来就容不了他们几日了。”说完跟着飞身离开。
皇后在宁欣的几次探望后,终于升起了火气,她笑道:“欣儿也是有要紧事,为何频频朝本宫张望?”
宁欣心下着急:怎么父皇还没有回来呢,要个兵符需要那么久时间?
现在怎么办,时间拖越久越不利,她不是白费了这番心思?
皇后没有听见回答,轻笑出声:“莫非欣儿也是耳背不成!”
宁欣回神,望着皇后的目光一下炙热起来:没有父皇,皇后瞧见也是一样的!
宁欣站起来,行礼后回道:“启禀母后,欣儿是担心九皇妹,她出去了许久,都不曾回来,刚刚欣儿身边的宫人说她瞧见九皇妹和一个白衣的男子向着翔凤楼去了……”说着恍然想起这里是宴会,大家都在,当下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欣儿……欣儿只是担心……九皇妹,毕竟九皇妹是已经被许配的公主,她还这般……”
这是要她去捉奸吗?这点段数,真是丢人呀:“休得胡说!”皇后严厉呵斥,周围的臣子命妇纷纷望过来。
皇后冷冷一笑:“宫中怎么来的男子,你们是公主,你这样说岂不是污了小九的名声!”
“欣儿的宫人许是瞧错了,欣儿回去就惩罚这宫人,只是……小九确实不曾回来……这毕竟是前朝……今晚人又多……”
皇后眼光锐利,却有些为难的开口:“这……”她早知道那两人的关系不简单,真是小瞧了宁九,随即想到上回答应了宫映雪不再计较,可——现在不是她挑的事,宫映雪以后要怪也莫要怪她,而且她也想瞧瞧宫映雪那样的人,有朝一日被人暗害狼狈样子不知道有多爽心!
皇后蹙眉,脸上是一片担忧的神情,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那本宫亲自去瞧瞧。你们跟本宫一起吧。”
“是。”宫妃和公主们赶紧应声。
“皇后娘娘起驾——”皇后身边的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顿时满殿的人整衣下跪,恭送皇后凤驾离开。
汤月龙不悦:他越发看不惯妹妹这小家子气的做派,这哪里有一国国母的样子!
明明就如一个宠妃的派头。
秦丞相低头喝酒的动作一顿:这荣帝和汤寰出去商议良久,都在密谋些什么!
宁辞和九公主两人来到翔凤楼,内部果然是雕梁画栋,绚丽多姿,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煞是好听。
“唔唔唔……”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和爱抚,两人脚步齐齐一顿。
九公主望着楼上,顿了顿,她现在也知道男女之事,和亲的公主都有专门的教导,只是她年纪小,但嬷嬷也会提一点。
这声音让她形容不出来,总归是不想瞧见,遂笑道:“我下次再来赏这景致吧。”说着飞快地转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滚下去。
宁辞一把抓住她,才没有让她掉下去,瘦弱白皙的手,坚强有力。
九公主愣愣地抬起头,问了一句没有过脑又不相干的话:“你在练武?”
“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宁辞走上前,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既来之则安之,何不自己看个清楚明白。”他眼神坚定,幽深如夜晚的湖水,暗沉沉的。
九公主垂眸,有气无力的道:“还过去瞧什么?”
“今晚宁欣神情有异,似有密谋,恐是对付你,所以我才寻了来,”宁辞缓缓一笑,冷光一闪而逝,“既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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