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不为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早日回到皇城,她也要去找秦陌谈谈。
秦陌这段时日有些消沉,每日在兵营晃悠,本来他也想带着兵去偷袭,结果人家吕洛做了!
他想招收兵,结果那些人都往吕洛,不,都往小九哪里跑,比他的号召力,呼声还要高。
人家五万,他才多少兵,就算加上南边秦其的兵,也没有人家的多,除非把秦家所有的兵力加上。
他本想把高达的兵据为己有,可高达那个油条子滑得很,再说,现在他还真不敢动他,他把小九哄得极好,三天两头的送东西过去。
上上次据说送了一匹白色的坐骑,上次又寻了一把宝剑,偏偏小九那个没有见识的,把这些玩意当稀罕,全都收了!
矛盾呀,他当然希望小九好,可现在小九比他一个男子还要优秀,让他极没有面子,是以,这段时间都是呆在军营,也不曾去驿站找过小九,日子过得沉闷又憋屈。
连平日有事没事总来找自己的阳城几个官员也不曾来找自己喝酒聊天。
正烦着的时候,从他身后传出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你怎地坐这么高?”
秦陌背脊一颤,回眸望去,只见他最近总是想着的人,从楼梯口走上来,穿着浅色的月白衣衫,一头青丝束起,看不清她的表情,楼梯口处忽明忽暗的光线,把她的身形显得绰约风情。
秦陌的心“砰砰”跳起来,只感觉她一步步像是走入他的心间,而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她步伐如此的一致。
这是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胸腔里的热烈。
秦陌呼吸急促起来,片刻又鄙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不允许小九可以这么牵动他的情绪!这时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
他只能是他自己。
九公主走上了楼梯,这是兵营城门口的点将台,站在上面可以把校场上士兵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可以检验士兵们列队的情况,也便于在出兵前做安排。
秦陌坐在城墙台边,这边台不高,他一只腿微微弯曲卡在城垛间,另一只腿放在下面,修长,好看。
这个动作悠闲慵懒,他依旧是一身暗花的深色青衣,把身姿包裹得俊朗挺拔。
如一副名家绘制的水墨画。
秋老虎虽已过,但风吹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热。
“你在上面做什么?”九公主微微笑道,又问了一声。
“哼……”秦陌轻哼一声,没有回话,转过头望着前面的校兵场。
校兵场周围是一圈树,不大不高,但紧紧地把整个场包围,让人无法窥探里面的点滴。
九公主扶额,一时觉得自己这脾性太好。
宁辞生气,是她哄;
四公主生气,她去哄;
宫映雪生气,还是她去哄;
文珠生气,她也得哄着……
现在又来一个秦陌!
真是要命呀。
关键是每次都不是她惹的,比如这次秦陌生什么气?气她之前收了兵匪?气她拿银子出来筑城囤粮?还是气她成立了定城军?
可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呀?这表叔怎地还在计较!
而且他之前那般无礼地轻薄自己,自己都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好半晌,九公主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背对着秦陌。
心中也有些莫名的烦躁,凭什么都要她来哄,她也要人哄的好不好!
秦陌感觉她在自己的背后坐了下来,心突然一松,他的背往后仰了仰,最后靠在了上面:呵,这可是你自己寻上来的。
秦陌勾唇,脸上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仰头靠在了她瘦小的背脊上,那背脊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猛地颤了一下,如被狂风吹弯的小树,接着便是慢慢地直起来,承受住他所有的重量。
九公主的背被他压得一弯,差点背过气去,顿时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坐在他后面,这不是脑袋进水了嘛?
她咬牙吃力地支起身子,想跑开,觉得自己又很没有脾气,于是两人极不协调的背靠背坐着。
“小九?”
“嗯?”
“你还是小九吗?”
“……我不是,你是呐?”
还是这么不同,秦陌桀然一笑,背脊因着他的笑,不住的颤动。
九公主感受那力量,突然觉得有些神奇,又生出许多关于“礼数”“礼法”等规矩来……
流光溢彩中,他又问:“小九想过去漠北吗?”
“我疯了才想去那地!”
“呵呵……”
九公主听见“呵呵”两个字,顿时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笑什么?”
“你说……我娶你,好不好。”
九公主大惊,准备故技重施,走为上策之时。
他优雅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想了一个月,从……”秦陌本想说,这一个月感觉怪怪的,脑中总是你的影子时,嘴里却不自觉的说出了另一番话来,“我想了一个月,如果我们的兵要合在一起回皇城,除非我娶你……”
九公主怒了,从台边轻巧地跳下来,她定定地审视着面前的男子,半晌,才道:“我是定城公子,秦大人莫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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