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南上前阻拦。
他们必须回去,都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等会在这里出了事情,怎么办,毕竟这块地左边是定城军,右边是汤家兵,还有秦陌的几千人在后方……
宫映雪现在心中只有九公主,每次魔怔都跟家族使命有关,可这次他的脑中只有草地上那抹瘦小的身影,他看见她会觉得安心,想要靠得很近很近……
孙炳南纵使学的都是硬功夫,可哪里是宫映雪这拥有一身“魔功”之人的对手,何况那人还是在如此“不清醒”的状态下。
只一挥,孙炳南那庞大的身躯便倒在了地上。
爬都爬不起来,准备再上前时,老者严肃地对他摇摇头:别自不量力了,以往这样的情况公子睡一觉,或者休息一会就能好。
这边的响动引起了九公主的注意,她转身定睛看去——
只见那人身姿挺拔,凉凉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让他如同散发着圣光。
披星戴月缓缓向着她走来,一袭白衣和发丝在夜风中翻飞,绝色出尘的五官,如天上谪仙。
一步步似乎带着轻快和从容……
大美无言。
他不似以往的冷傲孤僻,冰冷深沉,这样的宫映雪,高贵不容侵犯,她不由得呼吸一窒,定定地望着他。
他走近,俯身,目光似在细细地打量着九公主,似又无神。
温热的呼吸浅浅地落在她的脸上,九公主忘却了呼吸,只静静地仰望着他。
这样的宫映雪她似乎也瞧见过,那次因她偷了兰花,他便是这幅模样要杀自己,但那时候他眼睛血红可怖,可现在,夜色茫茫中,这双眸子如初见,纯净不通世事……
“宫映雪?”九公主试着唤了一声。
宫映雪对着她微微一笑,洁白耀眼如雪莲盛开。
然后弯腰横抱着她大步离开草地,他恍惚想起晚间有个人这样抱着她……
他不喜欢。
只准他一个人这样抱她。
他的手挨在九公主的身上,冰冷得吓人,九公主一惊,忙紧紧地环住他的肩膀。
凭女人的第一直觉,九公主很确定,身边的宫映雪跟平日那个淡漠如冰的不相同,可以说很不相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她心中又坚信他不会伤害她。
以前两人有时候天天在一处,但说起来,九公主也不了解这人,毕竟他从不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名字、身世、身份,她都不得而知……
只知道这人的性格不好,对所有的人都淡漠得很,对熟悉的人又表现出特别小气,有时候说话又刻薄,对在意的事情又极为严肃认真,力求完美。
九公主勉强把自己划为他熟悉人的范围内。
他每次救自己时又表现得冷静淡然强大,宫变那日,他又如地狱而来的恶魔,让人胆寒……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还是觉得陌生。
这人还是宫映雪吗?九公主表示很疑惑,虽然很疑惑,可她就是很没有出息地喜欢这人,不管他是什么样子。
鹰空在半夜醒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眨眼的功夫便想起了晕倒前的事情,那时候只觉得一团白影掠过,还不待闭气,便倒了下去,鹰空仰望着明月,有些憋屈:想他暗卫出生,历经大大小小的生死,居然还在老本行上面被人给坑害了!
他踢了一脚旁边的蛇卫,又在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放在蛇卫的鼻子下面,效果立竿见影,蛇卫立刻醒了。
两人分头行动。
蛇卫在营帐门口唤了一声:“公子?”
直唤了几声后,里面一片沉寂,无人应答,这下他心中着急了,飞身进去,床上空空的,五分清醒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八分。
鹰空也待上前,一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秦陌,鹰空摸出万能的嗅瓶,照例做了一番,可秦陌还是睡得死死的。
鹰空疑惑了,这难道失药效了?不能吧!
难道是死了?暗卫的手抖了抖探了探秦陌的脉息,跳的,还好!
一时又暗想还是他们暗卫的警觉性要高些……
鹰空又掐了下秦陌的人中,好半晌,秦陌才转醒,脑袋不是昏沉而是疼痛欲裂,身上还莫名的疼。
其实他们不知道,宫映雪自瞧见秦陌抱小九后,自然是好好的特别“招待”了秦陌一番。
“公子?”蛇卫又唤了一声。
秦陌脚步踉跄地掀开营帐的门帘,走进去,床上被子凌乱,他明明记得晚上他放她进来的,还没有出去便被人给迷晕了……
军营中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吕洛?
秦陌很怀疑是吕洛想要乘机夺权,他就觉得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怎么能屈居在一个女人身边,听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命令。
看吧,果然是狼子野心!现在就暴露了!
偏小九不听他的!
秦陌大怒,急冲冲地摸向吕洛的营帐。
秦东和秦西也醒了,只好提步跟上。
鹰空和蛇卫也分头找起来。
十五的月光无疑是明亮又美丽的,万物皆浸在凉凉的月光的,显得别有韵味。这片地界很好,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东边是一座终年青翠的山峰。
宫映雪抱着九公主一直向前走着,步履依然轻盈又带着坚定,九公主的玉足随着他抱着在他腰间晃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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