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木头的香味中,似乎又飘着淡淡的酒香,这酒香清醇,仿佛是经年累月的味道,融入了房中物件,所以才散发出来。
九公主心中一动,她放下碗筷,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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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交代,女子在荣国的地位教其他国家尚高,实际上还是很低的,所以才有秦陌那番想法。
218 还敢主动了?
“小姐,您吃好了吗?”婢女唤道。
九公主没有说话,她打开屋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刚才她还不觉得,现在她才恍然想起,南国或者南境,何时会有这样的冷意!
这里不是南边。
这是一个小院,不大,里面山石林木,处处透着江南园林的精致,彩画斑斓,分明是荣国皇城才有的院落景致。
皇城?
她怎么会在皇城!
一阵箫鸣之声传来,这声音幽幽苍凉,含蓄深沉,似饱含着绵绵的情谊,想要诉说给人听,却苦于这一腔情谊无处可述,透着无奈,最后全都含在了这箫声中。
这声音似仙音袅袅若虚若幻,似曾听闻。
她寻着声音走出小院,原来这院子在山顶,外面奇峰险峻,白云缭绕,极目远眺,心心念的皇城在云层下依稀可辨。
她一颗心就振奋起来:她真的在皇城!
箫声悠幽,她突然有些胆怯,胆怯面对那人,即便是做了无数次的思想建设,可终究没有这一刻真实来到的紧张和无措。
怎么办,就要见到他了,见到他,她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把自己带过来的?
还有他把自己带到皇城是要做什么?
箫声停止,几只在树梢听曲的鸟,瞬间飞走,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九公主呼出一口气:这一刻不过是提前来临而已,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抬步向着那方向走去。
一棵抽着嫩芽的树下,立着一个雪衣男子,绝世出尘的容颜,一头秀发如水从后背倾泻而下。
白衣配着他如墨的发,好看的令人不敢直视,站在这高峰险峻中,如天上的谪仙。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箫,侧目望来,对着她缓缓而笑,轻唤道:“丫头——你过来。”
这一声带着宠带着溺又带着无边的包容。
九公主的脑袋一下大了,再次傻傻地走过去,如失魂一般,黑曜石般的眸子愣愣地望着树下的人。
她一直都很想问,宫映雪是不是对自己使用了什么迷心药,时候,九公主总是想:为什么他总是轻轻一唤,她便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奔着他就去。
有时候她回神,都鄙视自己,就这点出息!
她一靠近,熟悉的味道直蹿入她的鼻中,让她情不自禁地闻了又闻。
宫映雪凝视着她的脸,因着刚起来,脸上未施粉黛,双眉长如鬓角,满是英气,眸若星辰灿烂,肌肤如粉嫩的海棠花瓣,又如凝脂,唇若点朱。
一年的奔波,没有让她的容貌变得粗糙,反倒让她柔和讨喜的面容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这样的黑丫头,迷人得紧。
宫映雪伸手替她理了理秀发,直到那被山风吹乱的秀发齐齐整整,他又慢条斯理地牵平了她衣服上一点点褶皱。
本来那一腔涌动的情绪,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地归于平静:以后还有机会的,黑丫头总会是他的!
他这人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他要什么,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图谋。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或者如之前在院中那样,随便教训她一两句,现在她越来越优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教训她的。
而心中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人,总也说不出那番在心中想了无数次的话来,好半晌,他才垂下双手,抿唇一笑:“最近可好?”
九公主一直凝视着他的动作,等着他说话,哪怕如往常一般随便的调笑她几句也好。
可他一直是这样的平静,让她觉得疏远可怕,有什么一直在叫嚣,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向前。
好半晌,九公主才笑道:“你手伸得挺长呀,南国皇宫都有你的人。”话毕,自己懊恼得要死。
她真是的,说这些干什么,什么话不好接,她偏捡这种话来说。
宫映雪抿唇:“自然。”
黑眸沉沉地罩着九公主,心中暗道:每一个在你的地方,我都有关注。
他眼尾微挑,眸中含笑,九公主被这样的目光罩着,内心又惶恐又是期待,突然,所有的情感喷薄而出,她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印在他凉薄的唇瓣上。
冰冷,柔软,依如中秋那晚的记忆。
可她并不满足于此,顿了一会,脑中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
理智告诉她:赶快离开,赶快离开。
可这一刻她毫无理智,又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权当做两人的诀别。
想至此,她撬开他的唇瓣,吸取他唇间香甜的津液。
嗯,没有酒味,似乎带着冰雪的清冷。
宫映雪只觉得嘴唇上覆盖了两片暖暖软软的东西,他先是讶异,只瞧见她眼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宫映雪接着一喜,他心狂跳不止,离开了她的唇瓣。
他抱着她,转了半圈,由被动转为主动,把她禁锢在自己和大树中间,九公主抬起头,水雾雾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祈求,几分纠结,几分羞涩,甚至还有几分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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