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修长,婀娜,罗裙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整个人神采飞扬,单凭容貌而言,她比后宫一干妃子还要艳丽夺目。
众人一呆,立刻垂下了头,嫔妃心中顿时有些委屈和不忿:陛下在外面果然被狐媚子迷住了,看看这都领进宫来,还敢比陛下先下轿!还敢穿红色,还敢走到她们的队伍,陛下承认了她嘛。
贱人!
怎么,年纪轻轻的还想当国母吗?中宫那位还没有死呢!
不对——
这人怎么有些面熟?
几个大胆心细的又抬起头仔细的一瞄,这人——
几个公主可能没有危机感,所以抬头认真看了一会,这一看不得了,这人不是宁九吗?变化可真大呀,她们还记得那个黑黑的,一笑憨傻尽显的宁九!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耀眼夺目了?
还有,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跟父皇一起回来?
这是多大的体面啊!
九公主在众人各种心思中,走向后面公主位上,只觉得站在这里恍若隔世。
她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宁辞,也没有小十……
她目光凄凉,这就是她心心念念回到宫中,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不过是行尸走肉,空皮囊一副罢了,她的心早已经留在并州的草地上,亦或是高高的城墙上,再者是留在碧峰山上的屋中……
可以后,她该如何——
命运何其可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成为原来的人。
众宫妃恍然,暗中宽心:原来是那个失踪的公主!排行第几的来着?倒是越长越俏了,刚才差点恨错了人,不是民间的狐媚子就好。
周公公低头瞧了眼轿子,细细一想:他们家主子这趟到底是窝囊,之前狼狈的离开,现在又被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这么高调的请回来,众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且他不再宫中一年,这些人不曾来寻他。
他怎么会有脸面。
周公公上前翘着兰花指,掐着尖嗓道:“陛下从皇家园林修养回宫,旅途疲乏,等陛下休息后召见众位,诸位主子先散了罢。”
“是。”众人应诺,躬身缓缓退后却没有人离开。
众妃瞧着那顶小轿从她们中间走过,均面面相觑,陛下一年不见他们,难道不想念她们,不安抚她们吗,现在直接就进去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且她们都还不知道轿中人是不是陛下呢,总不能凭周公公一面之词吧。
众人虽这么想,却没有人敢上前问。
毕竟周公公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不可能假得了。
那就真是陛下不想见她们。
想着想着,她们把目光移到了九公主身上,毕竟她是和陛下一起回来的。
九公主有所觉,轻移莲步,向自己所在的西边院落走去。
文珠在宫中吗?是不是还没有得到她一起回来的消息。
众人也缓缓散去。
王贵妃顺目望过去,顿时闪花了眼睛,只见前面的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随着她的动作,裙摆一开一合,露出下面一圈绣的精妙绝伦的红梅。
她站在春日的阳光下,如此的刺眼。这人是王初语?
初语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死了吗。
王贵妃大骇,顿时觉得呼吸急促。
“母妃?”三公主察觉到她的不对,唤了一声。
王贵妃回神,再看过去,不是王初语,她记得这是一个公主来着,排行第几她没有追究。
但是她身上的衣服绝对是王初语绣的,她不会看错。
王初语虽是她的侄女,可她们之间的年纪相差不大,她小小年纪各方都很出众,所有的事情也都压她这个姑姑一头。
外人说起王家只知道王初语,不知道她王雅婷。
后来,本是王初语被选入宫中,可她哥哥舍不得,便劝她嫁进来,若不是王初语,若不是她哥哥,她怎么会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宫中……
王贵妃不禁越想越气。
细细一琢磨,便琢磨出了里面的味道:莫非陛下是她哥哥让人送回来的?
想至此,王贵妃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她撇了眼身后的乾清宫,然后在众人拥护中向自己的宫殿走去。
王家现在有这护国之功,她女儿还怕秦家不稀罕?
身后的人纷纷跟王贵妃行礼离开,所谓母凭子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皇后算是废了,没了小皇子,汤家又做出那等事情,还指望能复起?做梦!
所以现在这宫中,谁人不巴结这贵妃!
宁辞和赵德踩着点从重华宫赶来,依宁辞的猜想,他跟着众妃嫔迎接似有不妥,过去只怕见不到荣帝,不如晚一步过来,候在乾清宫外面。
毕竟这一年来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父皇不得一件件的捡起来?
只怕首先就是清宫。
接着便是派兵。
他刚踏入乾清宫的门槛便与九公主碰个正着。
225 许多的话
他想象中九公主出现在他的面前应该是身披铁甲,腰佩宝剑,脚踏长靴的飒爽英姿,或者穿着宫装一如去年的羞涩少女……
总之从没有想过她今日这般着红裳,秀发飞扬的模样,她不疾不徐地走近,背脊坚定挺立,眼中都是柔色,冲淡了她眉宇间的英姿,红裙迤逦开来,如盛开的红梅,荡着清冽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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