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漠北国的使团刚走到隔壁城,就被人给截了道。
拢共一万人的队伍,被人给团团围住,宫映雪按耐住心头的激动,缓步靠近和亲公主的马车。
心头隐隐有些奇怪,但因为想到两人以后的路,这奇怪被他生生压住,再说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夫还会怕了谁。
满目都是刺眼的红。
马车外,一声好听清冷的男嗓响起:“黑丫头,今日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有人应声,文珠有些哀痛,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宫映雪掀开马车门帘,瞧见她穿着碍眼的红色。
他没有看错吧,她在瑟瑟发抖。
以前他要杀她之时,她都没有发抖,只是拿一双要剐了他的眼睛望着他。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天上的明月。
宫映雪抿唇一笑:他这就带她走,远离这红尘俗世。
文珠抬眸,望着宫映雪欲言又止:难道不是他带走的九公主,她一直以为是他呢,心头还有些放松。
宫映雪洁白细长的手指勾起面前的红绸,落入眼中的不是小九那双澄净的眸子,而是一个带着怯怯眼神的女孩。
宫映雪有些错愕,知道这荣帝果真做了那偷龙换凤、移花接木的勾当,他提气准备一掌劈下去,手还没有抬起来便被一旁的文珠死死地抱住:“公、公子,这是我们十殿下,我们公主最在乎她,您可不能杀她,”想了想接着道,“您还见过她的,那次放风筝……至于我们公主,奴婢不知道她在哪里,还以为是您……”
文珠瞧见他眸中火红的一片,连忙重申:“真的不知道。”
十公主接触到他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胆子是真的小,不禁吓的。
老者赶上前,这是欺人太甚,荣帝莫不是不知道他这位子坐得不够稳?!
苍茫的草地上,宫映雪决绝地转身,向着身后的方向走去。
“谁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不要再留在世上!”
老者连忙点头:这办事能力,就算公子不追究,他也是要追究的!
见人走远后,漠北国的使团才挺直瑟瑟发抖的双腿:这是什么和亲公主?明明就是烫手的火炭呀。
不行,不能得罪。
于是这一路特别的乖觉,之前的心思也不敢再想。
……
时间回到头一天,这边荣帝一直等宫映雪自投罗网,可九公主出嫁前一直没有等到他自动上门,有些猜到了这些人是打算截胡!
有些心头火起,准备带着那太医过去,毕竟总不能让自己女儿这么“睡”着吧,何况之前给她喂药丸的时候,太医就说了这药有副作用,吃久了,以后难免头昏脑涨,年纪大了,可能会提前痴呆。
荣帝这时候的慈父心占了大半,本来让她嫁去漠北就是没有希望了,这还被他喂了药,以后岂不是被人给欺负得连渣都不剩……
但是这药不行,不代表其他的药不行!
荣帝想到那人若是带走九公主,那么他就在九公主身上下一种两人一亲近,或者呆久了,身边人就会渐渐死去的毒药。
纵使他医术再高明又如何,这世间多少种毒和药,他还能全都都知道?
想到这荣帝都止不住兴奋。
可等他带着太医赶到的时候,院中只有一个惊慌失措的宫婢,哪里还有九公主的身影。
荣帝心头大骇:难道那人来过了?直接带走了?
挑衅呀!
守这么严,都能消无声息地从他眼皮底下带走!
荣帝问了一会文珠,这丫头什么都不知情,荣帝知道这丫头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就是死也跟着的那种,也不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荣帝骇了一会,指着守卫大骂:“混账,连一个小小的公主都守不住,要你们何用!”
众守卫:“……”刚才没有打斗也没有人呀,可这个公主怎么消失的呢?他们也懵着呢。
跪了一地的人连连求饶。
荣帝后槽牙都被气疼了,吃人的目光望向太医:“不是说没有解药,她醒着都费劲吗?那这人呢?”
郑太医抖如筛糠,荣帝的目光在冒火,他有些毛骨悚然,急忙跪下结巴道:“……没、没……错。”可不能保证有人背着走了呀。
“那人医术极高!”
太医额头冒汗,吹着牛皮:“微臣、微臣的是祖传的药,除了微臣自己,无人可解。”好歹一句话完整地捋清楚了。
文珠手痒痒的,抬头望了眼荣帝身边的太医:好家伙,果然是他,她就怀疑她和公主吃喝都一样,怎么还会那样!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公主吃的?
恍惚想起,公主是主子,主子哪能和她们一样,食盒是分开的,花纹细致繁杂,她又极维护九公主,几乎自己的肉都是留给她的……
片刻后又猛然瞪向太医:这个老货该不会是连她也要一起给毒的吧!
再说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方式多了去了!
不对,明明是那天晚上中的毒!
文珠好怄:什么毒药,还无人可解,以后公主可该怎么办!
荣帝大手一挥,落下旨意:“派人去给朕找,宫中找不到就在民间找,找到就给我带回来!”撇了眼地上的文珠,心头默想:那丫头若是清醒不会放下这丫头自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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