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责又哀嚎:谁叫她先跑的呢,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这是枫林,山林干净,上山的路也不算难走,只是九公主有些忧愁,他们能晚上不吃东西,但是不能不喝水呀。
九公主边走边认真听哪里有动静。
“你怕不怕?”
楚辞没有作声,他多想说,只要她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怕,半晌才望着她,笑着点点头:“有点。”
九公主鄙视他:“嘁,胆子这样小。”虽然是这么说,可手搂着楚辞的腰身又紧了紧。
楚辞感受到腰间的手,那手温热有力,他一笑,不禁回想:他胆子小吗?就算是小,在宫中那样的环境下,被磨得还有几分,其实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多活一天,便是赚了一天。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那块巨石下,巨石倾斜,下面就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还挺深,九公主有些热泪盈眶,正想进去瞧瞧。
楚辞拉了她一下:“先别,万一……”有动物怎么办。
两人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就算是在宫中生活得不好,之前在路上赶路,逃命躲避追杀,可从来没有单独风餐露宿过,九公主好歹有一次是睡得牛棚,楚辞就更别说了,住的是金玉满堂的重华宫。
九公主恍然大悟,也怕里面有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扔了一块进去,从洞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
两人听不出是什么。
九公主又捡了一块稍微大点的石头,砸进去。
“哐当”的一声,比刚才的还要响。
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面面相觑。
光线昏暗,两人以为出来的是熊,肝胆俱裂,不禁连连后退,接着便是一粗声传来:“你们干啥朝里面扔石头!我的碗都碎了。”
就着残余的亮光一瞧,是个穿着朴素的男人,目光炯炯,满脸胡子,虎背熊腰的,很壮实。
男人打量着洞门口的两人,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呆,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虽脸青,但贵气外露。
“你们谁啊?”他是这山中的猎户,方圆几十里内都熟悉,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小子有这样好看的,所以这是外来的人。
九公主一颗心落回了远原处,忙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在山中迷路了,家人没有找到我们,在下面看见这里有个洞,就爬上来,准备将就一晚,不知道这里有人,如果方便的话,今晚住在这里不知可否?”
那男人瞧了九公主好一会,才道:“不是这边的人?”
楚国和荣国相邻,口音相近,但还是能听出区别。
九公主不想瞒着,点点头:“嗯,来这里探亲。”
那男人是个老实的猎人,家在山另一边,这里只是平时打猎暂时存放东西的地方,他扰扰头:“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我要回去赔我家娘子,但只有一张床,你们得自己去找干草铺。”
九公主大喜:“这是自然,已经很麻烦你了,谢谢……大叔。”
男人没有说话,瞧见天色渐黑,从洞中拖出猎到的几只兔子,掩埋了地上的血渍,挑着野兔正准备离开。
两人眼也不眨地望着男人。
男人似乎知道他们所想,憨厚地一笑:“这血有味道,害怕会引来其他的动物。但是你们晚上最好在洞门旁点一堆火。”
“哦。好好。”九公主恍然大悟,忙应声,想了想心头一跳又问,“那这洞中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大危险,这里不是深山。”
“噢。”不等那男人再说话,九公主放开楚辞,学着男人的样子把地上剩余的血迹掩埋。
楚辞被她突然一放,身形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钻心,皱眉的样子再没有刚才的矜贵优雅。
九公主又慌忙地扶他,楚辞咬牙,拍掉了她灰不溜秋的手,自己扶着旁边的巨石慢慢地站起来。
男人又是一笑,不禁有些担忧:“小兄弟,你能照顾好你这兄弟吗?”不等九公主回话,交代了两人关于柴火、取水、干草等事宜,楚辞又问了离这里最近的城镇,男人一一说了,便着急忙慌地赶路下山回家。
男人一走,楚辞好看的凤目也撇了眼她,大概也是没有希望她能照顾好他这个伤员。
九公主来了脾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照顾不好你,想当初救了你,还不是我照顾你的,亲自照顾的!”她就算是公主,也会好好照顾好弟弟的,他这是什么眼神。
楚辞想起她的不辞而别心中有气一直没处使,听见这话,不阴不阳地道:“你是指给我上药让我伤口不停地流血的那次,还是指把我衣服剪开的那次?”她虽然不受宠,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她会照顾人吗?
提起这两次,九公主不禁有些脸热,她那时候人年轻也没有经验,如何能跟现在相提并论。
天越加暗了,九公主就着为黑尽的天,扶着楚辞进入了洞中。
洞不深也不大,有些干燥,一边放着那猎户的工具和简单的餐具,另一边用木条和干草铺着一张一只手臂宽的床。
九公主扶着楚辞坐在床边上,然后操心着刚才猎人的交代,万一等会有动物过来他们怎么办,所以她得先把火先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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