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九公主?
大白天的见鬼了吧,九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九公主没有敲自己的门,而是推开对面钱公公的院子。
九公主一笑,突然喊道:“小豆子,出来!”
声音刺耳,惊飞了周围的鸟和冷宫处跑来偷食的野猫。
首先出来的不是小豆子,而是钱公公,见鬼一样地看着九公主,手抖啊抖的:“你你你……”这个公主不是嫁去漠北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阴魂不散的!
九公主走过去,问他:“小豆子在你这里没有?”
钱公公一惊,忙后退:“不关奴才的事啊,他,他早就被管事公公带走了。”
宫廷中管人的公公是谁的人,九公主怎么能不清楚,以前属于皇后管,皇后败落,便重新移交给太后。
以太后对她的厌恶,小豆子落在他们的手上,焉能有命。
“你去给本公主找,若是找不到,你也别活了!”九公主丢下一句话便走出去,对着身后跟来的宫婢道:“你们就在外面候着。”说完,跑回自己的院中,院中无人打理,满地的落叶和灰尘,踩上去吱吱作响。
海棠花谢,抽出新叶,让这一方小院变得有了生机。
脑中突然浮现那一日的画面,文珠在为她做面,宫映雪为她剪去头发,楚辞送她礼物……
那一日,他们全都为了她,只为了她开心。
角落结满了蜘蛛网,九公主推开屋门。
在床下翻出之前的银弓和匕首,又翻出其它的一点家当,看到妆奁盒,她取出里面的流苏耳环,戴在耳朵上,准备好后,大步走出屋中,又走过院子……
才将将走到梅林,就从旁边走出一个穿着宫中禁卫军盔甲的护卫,见到面前的九公主,对方低头躬身行礼问安。
声音嘶哑。
九公主听见这声音心头一喜:这是蛇卫啊!大概因为她回到宫中,所以也混进来了。
她点点头:“你跟着我啊。”
“是。”
……
宁月喝了任神医开的药方,休息了半月和宫映雪起身向着荣国而来。
走了一日,本来不流血的下身又开始流血不止,一张绝色倾城的脸颊变得苍白无比。
宫映雪只好带着人停留在楚国的一座小城池中。
宁月躺在床上,瞥了眼床边的男子:“你们不用管我,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回去了能做什么呢?难道被那些人发现,原来明月公主还没有死,咱们再抓回去和亲?”
宫映雪难得一笑:“你不想见她吗?”
“见她做什么?”宁月凉薄一笑,“让她看见我这副样子?跟着一起瞎着急吗?索性就这样死掉吧,这样我还是她心中完美高不可攀的姐姐,她这丫头永远比不过我!”
“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宫映雪淡淡出声,“对我的医术,你该放心才是。”
宁月原本好看的眸子一片黯淡:“是我不想这样活着了,觉得这辈子很没有意思,得上天垂怜虽为公主,但是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有一个小九真心待我,想当初在阳城,她说以后带我去梵山看云海日出,”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希望,“我真的好想去看看云海,或者真的大海,吹吹海风,这样才不负来世间走一遭。”
宫映雪眼中突然浮现出那些景色……
老者扣响了门扉,宫映雪抬步走出去。
“公子?我们此去荣国的目的?”
“师傅是要逼我回去吗?”
老者不满地唤道:“公子!你身上的病没有好全,总该去看看的,这般半途而废怎么会好。”
宫映雪转身看着他:“师傅,我这病,你是最清楚不过!你早该接受事实。罢了……在各处为官生活的子弟,以后放他们自由,只是切记不可泄露楼中的事宜,之前寻到的一处地方,我有了解,其余子弟可以在那处隐居生活,你们下去安排吧。”
老者眼中的光芒随着他的话落,沉寂了下来。
宫映雪语气平淡,桃花眸中盛满了雾气:“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我向来福薄,不敢肖想太多,一个家族使命已经在我心头压了二十几年,现在也该放我自由,我累了。”
宁月说她不想活了,他又何尝不是,他早就不想活,生命之于别人是一场冒险,一场旅途,一场圆满,之于他则是桎梏。
若他走了,离开了,这世间会有谁为他真心难过一场?
想到身后事的悲凉场景,他似乎又不敢死了。
……
上元二十一年,初夏。
荣帝病重。
荣国朝中大臣分为数支,荣帝不上朝期间,均是太后暂理国事,楚辞回来后,太后以太子年幼为名,垂帘听政,大力揽权。
昌平公主以尽孝为由,又在皇城逗留半月时间,在此期间,与南国赵王爷多有往来。
楚辞为防止他们同流合污勾结在一起,不得不派人时刻盯着这些人,又让秦陌传消息给南境王锦鸣,谨防南境作乱。
而晋国和赵国的求和使臣队伍多有耽搁,从去年开始来荣国,行至半路,突发大水,阻挡了行程,使者让荣国派出谈判大臣,前去与他们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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