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也看向文珠。
两人再齐齐看向九公主。
她们从小进宫一直跟在九公主身边,哪里会知道。
“没有办法吗?那找个袋子,都说这蝉喂极鲜,是一道下酒的好菜,今晚我们一起尝尝这野味。”
文珠和秋叶心头顿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这这……都是谁给公主说的这些。
九公主说完紧握粗糙不堪的竹竿,往树干上一捅。
顿时惊起一片夏蝉,一通乱扑腾,全部逃走,地上只掉了一只,九公主欢快地扔下手中的竹竿,蹲下身把那只笨蝉捡起来。
秋叶和文珠望着那一片飞起的密密匝匝夏蝉有些头皮发麻,纷纷低下头。
九公主把蝉交给文珠,再拿起杆子一捅,可这次蝉都学“聪明”了,九公主一连几下,都没有收获,一时间心生挫败,更加使出了劲。
一会儿的功夫,她头仰得久了,眼睛昏花,脖子酸疼,手臂似乎有千斤重,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脑门和脸上冒出来,汗湿了衣襟。
文珠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九公主脸上的汗水。
宁辞站在最后,正好透过大门瞧见殿外的一幕:他那九姐姐费力地举着粗长的竹竿,一下下地捅着树上的夏蝉,夏蝉没有掉几只,生机勃勃的树叶倒是被她捅下来不少,衣襟汗湿,头发散乱没有一点公主的威仪。
午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冠,那细碎的光点落在她略显狼狈的身上,却透着祥和宁静。
祥和宁静?
宁辞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现在是暑气最盛的六月,殿中各公主小争不断,哪里有什么祥和。
都说他是这宫中最好命的人,一出生便是皇子,宁荣王室这一代唯一的皇子,母妃又是宫中贵妃,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
可在他看来,只有他这九姐姐在宫中才是恣意的一个,毕竟傻里傻气的人反倒自在由心。
宁辞又看向外面,微微蹙眉:她难道不知道夏蝉可以粘或者用网捕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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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过年过得怎么样呢?
开始更新,差不多每天是这个时间更……
小时候捉过夏蝉,现在似乎看不见了。
003 朝不保夕的主子
下午的课业结束,众公主安静有礼的起身,等着大公主宁梦和三公主宁奚带着侍从离开后,才相继走出勤学殿。
当看见殿外正在捕蝉的九公主,均互相用眼神示意,掩唇轻笑。
“你看九皇姐真有意思。”十公主眨巴着眼睛望着树下那跳跃的身影有些出神,轻声对着十一公主道,眼眸里顾盼神飞。
她和十一公主同岁,生母在宫中的地位一样,两人平时走得也近。
“是呢!大公主她们都走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她是真的不想多呆在这里,热死了。
“可是我……也好想去玩……”十公主怯怯地开口。
十一公主白了她一眼,这个姐姐到底有没有脑子:“这是宫中连粗鄙之人都不屑做的事情,怎么能说玩!走吧!”
“……”
宁辞跟在三公主身后,直跟着她们走过大殿外的走廊口。
傍晚,日头收起白天的跋扈,显得温和了许多,天空澄净如洗,几丝云彩虚无缥缈地浮动,余晖照射在两队人的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三公主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再也忍不住瞪了眼跟着自己的皇弟,他虽然年纪小,在恬静的光芒中却显得尊贵不可逼视。
可再尊贵母妃也不喜他……
宁辞瞧见三公主眸子里的神色,呼吸一滞,忽地驻足:那样的目光——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三公主和随侍走远的身影,一双美丽妖娆的眼里渐渐冷凝。
这段时间,一母同胞的三姐对他态度暧昧,甚至有隐隐的嫌弃,就连母妃那里也不让他拜见靠近。
虽然以前也不见得是如何的母慈子孝、感情深厚,至少不如这段时间……
片刻后,他低下头,眸中蓄满了浓浓的雾气:是他哪里没有做好吗?
赵德公公赶紧上前,看着自家如玉又似仙童一般的主子低声道:“殿下,咱们也走吧。”
宁辞微不可查的点头,和自己内侍向居住的重华宫走去。
太阳渐渐地隐没,宫墙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天空暗了下来,轻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树上的蝉鸣声小了不少。
秋叶先回了所住的宫殿安排晚上的膳食。
九公主没有捕到几只蝉,也就放弃了晚上要吃野味的想法。
九公主感觉自己的双手似废了一般,手中粗重的竹竿也一下滑落在地,文珠赶紧用一只手扶着九公主,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按着酸痛的手臂。
文珠比九公主大了四五岁,自然要比九公主高些,单手扶着她毫不费力。
旁边的小太监见竹竿掉地,利索地开口:“九公主,明天这要是还有蝉鸣,奴才可该怎么给七公主殿下交代呢?”
九公主被文珠搀扶着,平静地望着说话的太监:这称呼……到七公主就是“殿下”了!
文珠嗤笑:“公公可是瞧见了,我们公主捕了一下午的蝉呢,这受罚也该够了,何况嬷嬷并没有说要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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