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只瞧见了公主,却不见皇子上殿,当下便有人笑问:“荣国大皇子为何未来参加此等宴会?”
九公主听见熟悉的好听声音,似跟刚才在后殿听见的声音一样,她抬头望过去,问话这人正是坐在第二的那名公子,原来他就是那传说中风流不羁、洒脱倜傥的律皇子。
长得倒是不错!
心下又不解:卫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实力了?居然坐在晋国的下首。
片刻后又为这个皇子默哀:这个场合,他作为一国皇子,竟然亲自问出来,这极容易引起圣上的不喜。
九公主想着,望了眼本该坐在前面的西域几个使臣,当先的一人感受到她的目光,瞬间望了过来。
九公主一惊,这人眼睛深邃,里面荡着如葡萄美酒般的色泽,犀利寒冽,鼻梁如勾,刀刻般的薄唇和下巴……
九公主欣赏这样的人,他不似荣国公子一般柔弱,这样的男子一看就是常年征战沙场的,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弑杀之气。
想来这人便是西域七皇子步真,西域中最难缠的皇子。
怎么坐在了中间的位子?
九公主抽回目光,四公主悄悄地对着九公主眨眨眼睛:看吧,这人果然如她想象的一样,是个只会玩乐的笨蛋!
殿中的人听见这话,纷纷望向主位的荣帝: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那可真是太好了!早有探子说,大皇子已经病入膏肓,许久不曾出皇子殿,看来是真的!
皇后生的皇子,年龄始终太小,当然不能让众人知道大皇子病弱的消息。是以,荣帝的目光巡视一圈,坐在龙椅上,威严地开口:“今日是中秋佳节,大皇子应在太后身边替朕尽孝。”
那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荣国果然是礼仪之邦,”这话细品之下便能听出里面淡淡的嘲讽,也是,儿子不去母亲身边尽孝,让孙子去,众国都没有这样的礼法,那人又道,“后面的秋猎本皇子还想跟大皇子比试一番呢,不知到时候大皇子方便与否。”
旁边的晋国皇太子听见这话,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律皇子,大概觉得他有些丢人,还微微离远了一些。
荣帝瞥了眼旁边的王贵妃,见她神色暗淡,整个人仿佛神游天外,想来她是因为小儿子没了,大儿子又是这般病弱,心情不佳。因这一连串的打击,以前那保养得如少女的脸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荣帝没有说话。
有荣国的臣子道:“我们皇子身份尊贵,自然是不会与人出去狩猎比试的!”什么玩意,知道他们荣国的皇子身子不好还说这番话,故意的吧!
“哈哈哈,你们的是皇子,本皇子身份就不尊贵了不成,这殿中还有几个是国君呢,啧啧啧,这位大人不会看不上我等吧!”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起来,那大臣脸色涨红,气得胡子一颤,还没有反驳。
右边中站起一人,望着问话的人笑道:“律皇子当真率真坦诚,只是——”他明眸流转,殿中众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了过来,此人正是那光华逼人的秦陌,只见他细长的眼眸流光一闪,他笑道,“只是我们大皇子还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律皇子就算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呀!还是与我等比试一番吧,到时候律皇子可得赏光才好。”
大公主听见他的声音,早已经望着他,大半年未见,这人越发让人惊艳无比,他站在荣国不是老的就是丑的百官中,如鹤立鸡群,在她心中这满殿的男子,无人能及他的光彩。
这一望,目光竟再也无法移开,皇后首先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异样,她穿着皇后的华贵凤袍,因生了皇子,比之前丰腴不少,更添雍容大度。
见女儿还痴痴地望着那人,暗暗给大公主旁边嬷嬷递了一个眼色,嬷嬷轻轻地捏了捏大公主的肩膀。
大公主猛然回神,再抬眸时里面带着点点泪光,如泣如诉。
她晃了眼下面的晋国太子,虽然是锦衣华袍,却稍显女气,加上年纪跟她一般大,怎么能与那人相比。
大公主的心一时更痛了。
其实大家都是望着秦陌,那人自带光芒,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大公主这样也不算失礼。
心宽体胖的秦丞相瞧见自家出色的儿子,早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与荣有焉地和旁边的同僚喝着酒接受着恭维,周围的大臣无不赞扬,秦丞相拈须笑着,心中无不感慨:想当年众国来朝,他年纪跟秦陌一般大,那时他只会躲在角落看的,哪里能有自己儿子的本事。
律皇子本是一个性情中人,听见这话也不气,知道这人在荣国的地位,当即拱手行礼爽朗一笑:“好,能与秦大人并猎,本皇子自然是不胜荣幸。”
众人听见这话,心中开始盘算:这荣国当真命长,众国历史上哪个朝代不是两三百年的光景江山就要易主,偏偏这个荣国繁荣昌盛,宁氏这位子也坐得久,怎么能让人不气。
荣帝捏了捏手,瞧见下面的大臣位,所有人都围绕着秦丞相;而使者均望着秦陌。他们秦家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
荣帝脸上笑意不减,旁边的太监让乐师们准备。
穿着舞衣的女子从大殿的旁边贯入,大殿中响起荣国最著名的《霓裳羽衣曲》,音乐恢弘,大气磅礴,所有女子的动作整齐划一,绚丽多姿,看着及其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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