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芙蓉竟然不是不能碰,而是不能让他碰。
“我等了你十四年,你竟然给我这样的答覆?”
“对不起,你的好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爱你。”
“你可以试啊!你不试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我?”
梁芙蓉一张脸显得无辜,“我试过了,前些日子我很努力的陪你到处去,可是我觉得很不快乐,每天都很担心你又要带我去哪,我整天都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不跟你出去。”
他回想着那段时日,其实自己也过得很辛苦,费尽心思的去讨梁芙蓉的欢心,战战兢兢的与她说话,小心翼翼的保护她,唯恐一个不注意伤了粉雕玉琢的梁芙蓉。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快乐。”
梁芙蓉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我也不知道你不快乐。”
关牧言苦笑,“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我还是输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怯生生的问。
关牧言笑了笑,“不会。”
他没有办法生梁芙蓉的气,只怪自己一直以为梁芙蓉就像个洋娃娃,一心迷恋她那张天仙似的脸,却忽视梁芙蓉静美的外表下也有自己的想法。
梁芙蓉这才笑了,“你愿意当我的哥哥吗?”
关牧言轻轻的摇头,他没有这个度量,又何以勉强自已呢?
黎景筑一路狂奔呐喊,耳边仿佛一直有人在说话——
“没想到黎景筑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骨子里是个贱胚子,居然去抢人家的老公!”
“小心一点,别跟黎景筑走得太近,说不定她当狐狸精当上了瘾,哪天把你老公也拐跑了。”
“对嘛对嘛,难怪雷部长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
“都是你的错!”关牧言的声音骞然响起,“这几年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这张一千万的支票是关牧言先生给你的,今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将不存在。”律师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你这张脸真是漂亮,难怪关先生看得上眼,连我都瞧得心痒痒的。”
“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这辈子你都别想要离开我。”
“将来,若你与关牧言先生仍有来往,关太太将对你提起诉讼。”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瞧你这身材,胸是胸、腰是腰。你开个价吧!换我来好好‘疼惜’你。”
“害人精……”
“你也不年轻了,都快三十岁的女人,我肯包你,你就该偷笑了,还在这里拿乔……”
关牧言和律师的话交叉出现。
黎景筑疯狂的摇头,冲出马路大叫。
“蔼—”
迎面而来的车辆呜着喇叭,唯恐煞车不及。
匆匆忙忙追出的雷亚歆远远瞧见黎景筑近似发疯的举动,大步跑上前抱住她,双双倒向人行道。
黎景筑挣脱雷亚歆一跃而起,头撞着路边的墙壁,碰得“咚咚”一直响,鲜血沿着额头滑落。
雷亚歆紧紧的用双臂箝制住黎景筑,任由她对自己拳打脚踢。
“我是害人精……哈哈哈……”黎景筑突然停了下来狂笑。
雷亚歆见状,心如刀割,究竟黎景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
这个世界给了她太多的不公平,才会将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都是我的错……呵……哈哈……他说都是我的错……”
雷亚歆万分心疼的紧紧抱着黎景筑,“错的不是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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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在律师的见证下,关牧言与梁芙蓉结束了仅仅六个月的短暂婚姻关系。
林馥雅得知梁芙蓉决定离婚,再三的劝阻无效后,也只能点头同意。
梁芙蓉出乎意料之外的有了主张,坚持将名下高达百分之三十的梁氏股票转让给关牧言,还为这十四年来为她守候的补偿。
关牧言与梁芙蓉一翻唇舌之战后终于有了决议。
梁芙蓉说不过他,只得打消提案,但由于梁芙蓉对经商一窍不适,关牧言便同意继续替她管理公司,直到有另一个人可以接手。
拔下戴了半年的结婚戒指,关牧言意外的竟不难过,只觉得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
对于这样的心情,他感到矛盾,十四年的时间去讨好梁芙蓉,娶得粱芙蓉时的满心喜悦又是为何?此刻失去梁芙蓉时的卸除压力之感又是为何?
关牧言很想将此时的心情与人分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陪伴他八年多的黎景筑。
他的一切喜怒哀乐,他都想与黎景筑共同度过。
几乎是毋需多想,他立即前往黎景筑的住处,只要他需要她,她永远都会在他的背影守候,适度的给予他慰藉、关怀与……爱。
他有般强烈的欲望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黎景筑,她是他的知心人蔼—世界上最懂得他的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不是他视同再生父亲的梁琮德,不是他刚离异的前妻,而是黎景筑——那个陪伴他走过一切喜怒哀乐的女人,那个温柔多情、体贴无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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