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铮听她问起这件事,神色一顿,然后笑睨着她,道:“想知道啊,看你表现。”
朱砂眉头一皱,正想说不知道要表现什么,视线一转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的脸看,目光灼热而期待。
她忽然就明白了他说的话,忍不住脸一红,有些扭捏的想别开头去,却听苏礼铮又道:“你不想知道师父跟我讲了什么吗,他可是说了……”
他的话停在了这里,老神在在的继续盯着人看,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连耳朵都红了,也不肯说放过她。
朱砂心里好奇,到底是有求于他,即便再恼也只好屈服,揪着他的已经撅起嘴凑过去,在他脸上胡乱碰了碰,然后道:“……好了!”
“你这也叫亲?”苏礼铮再次失笑,这回却不再等她主动明白了,扣着她的头就吻上了她的唇,舔舐辗磨,直把人吻得气喘吁吁开始挣扎了才肯放开。
朱砂嘴边挂着可疑的光亮痕迹,他不言不语,竟伸出舌头去舔了舔,然后低声在她耳边笑了起来,“小师妹,这才是亲吻,懂了么?”
他的声音此刻有着如大提琴般的低沉优雅,朱砂最是受不了他这样同自己讲话,当即腿脚就是一软,幸得正好坐在他腿上,不然怕是要跌倒。
她懊恼极了,又羞得厉害,只能颤着声音叫他的名字,“苏、苏苏礼铮……”
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却又不知道了,只好气呼呼的整个人躲在他的怀里,半晌后道:“呐,你亲也亲过了,我也表现过了,快告诉我爸爸跟你讲了什么,不然,哼……”
她红着脸哼声的模样真是动人极了,苏礼铮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她有些微肿的红唇,目光幽幽的应了声哦。
苏礼铮捏着她匀称又有些肉的手,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想起那天跟着师父去书房后的事来。
朱南的书房是原先父亲朱昭平用的,在父亲过世后他才搬进来,只换了书架的方位,其余的并没有改动,桌子仍然是那张明式如意纹黄花梨插肩榫牙头翘头案,镇纸也还是以前那个瑞兽玛瑙镇纸。
他没有叫苏礼铮坐下,苏礼铮便也不敢坐,只站在他对面,低着头,一副噤声的模样。
苏礼铮面对朱南从未如此提心吊胆过,他是师父,即便严厉,也还是待他如亲子,所以他从来都不怕她。
但此时他已然不只是师父了,他还是朱砂的父亲,而自己,则是那个要和他争夺女儿的剜他心头肉的臭小子了。
朱砂是他千娇百宠养大的小女儿,早年间大姐朱南星出嫁,苏礼铮眼看着他强撑着笑送嫁,然后背过人去抹眼泪,他一辈子都没怎么流过眼泪,却在嫁女时红了眼。
因而他将朱砂看得很重,即便知道来日这个女儿也是要走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苏礼铮心想,若是自己处在他那个位置,也未必能比他更淡定。
将心比心的想了一回,苏礼铮愈发小心,大气都不敢出,只用余光看着书案牙头上雕的瑞草。
“说罢,你和容容什么时候勾……走到一起去的?”朱南手里拿着那只瑞兽玛瑙镇纸,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苏礼铮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的心路历程,朱南愈听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数数时间,他们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是拉拉扯扯许久了,亏得自己近段时间来才略有察觉。
“要不是容容叫破了,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他望着苏礼铮大病初愈够还有些苍白的面色,心里一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罢,傻站着做什么?”
苏礼铮讷讷,坐下后才解释道:“小师妹说怪不好意思的,毕竟我们从前……咳,我就想着哪天自己跟您和师娘提,没想到还没提就出了那事……”
他停下来,朱南指着他叹了口气,“你们啊……”
他顿了顿,又道:“我同你师娘想过了,你们这样也好,到底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为人秉性都是信得过的,只一件事,我也是年轻过来的,晓得有些事不好忍,但还是希望你能爱护她,注意安全。”
“……师父,您说这些做什么。”苏礼铮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朱南会跟他说这些话,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
朱南见他局促,摆了摆手笑道:“这是人伦,你都这么大了,有什么怕羞的,再说了,就算你的另一半不是容容,我原也是要跟你说的。”
苏礼铮又讷讷,倒是忙保证自己会好好对小师的,绝对不让她……那个啥。
“至于说你们结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朱南笑着又继续道,“我倒是希望你们能真的考虑清楚,我认为,结不结婚有个大前提,就是双方对以后要不要小孩,什么时候要小孩达成共识,不然你们就继续谈恋爱嘛。”
苏礼铮又愣了愣,直到朱南让他出去都还没能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料到,师父竟然会对他说这番话,说好的考验呢?
他此时并不知道,后来在盛和堂的日子,他须得多小心才敢和朱砂亲热一回,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那个啥。
也并不知道后来朱南同妻子抱怨,“本来想好了要教训刁难一下他的,竟然没忍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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