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要人手。”说到这,卓子敬就叹气。
“现在要用玉米地还有那些鸡鸭鹅,就我跟铁三两人,着实是忙不过来,也是这般才疏忽。”
“还有现在那些羊羔正需要奶水的时候,铁三说,要是营养跟不上来,这批羊的质量就差了。”
贵叔听完卓子敬的话,为之沉默。
没有表情的面上合着那发白的鬓角,透着几分严肃之态,与那初见面时,笑得和善的亲切样,大为相反。
偌大的反差,惹人注目,也让人不禁觉得,这叫贵叔的男人非表面看的简单。
是个人物。
“看来都是人手不足造成。”贵叔话顿了下,“我这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他们还在犹豫……我这两天问看看。”
“结果如何,你就不用特意来问我了,我让李耀给你带话便是。”
傅云茵在旁,听着他们从母羊奶水羊羔说起,再到母鸡下蛋阉公鸡云云,随后是鸭鹅贩卖,之后是这些蛋的处理等等,琐碎的就像念诵经文般,让人听着不自觉睡去。
简直没人比她好睡的了。被卓子敬摇醒时,她脑中蹦出的,便是这一句话。
“谈好了?”她揉着眼,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嗯,回家吧。”
卓子敬为她抹掉因呵欠泛起的生理泪水,和贵叔告别后,便借着过长的袖口遮掩,与她交握着手,漫步在回家的落日余晖里。
***
冬至过后一个月,是众所期待的腊八。
而腊八过后的一个月,便是最热闹的年节。
汤晓红并不知道傅云茵家里状况,得知她今年依然没有要回去过年,不禁道:“是因为结了婚,不好意思第一年没在卓家过,才留下来过年吗?”
她不是很赞同傅云茵这样,又接着说:“你这样……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回去就没这么轻松,知道吗?”
汤晓红没说的是,她怕傅云茵有了孩子后,以后想回家一趟,难了。
“没关系的,明年回去也一样,相信我爸是理解我的。”和汤晓红再好,傅云茵也未与之谈过家里的事,所以这时只能这般道。
而在话落后,听不远处传来火车呜呼声响,又说,“不用担心我,你得担心你自己唉!”
“想好怎么跟你家人说处对象了吗?”
看汤晓红露出的苦瓜脸,傅云茵哪不知是还没想好,叮咛着,“好好和他们说,相信会理解的。”
“借你吉言了……”
火车一来,傅云茵在月台上帮汤晓红将行李递至窗户。
虽不是大件行李,但因数量不少,一会弯腰一会上抬,很快的傅云茵额头便渗出了层薄汗。
“唉呀好了呼呼……”傅云茵插着腰,不住喘息。
在火车上的汤晓红,见她一会功夫便这样,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这样子体力实在太差了,以后那有体力带孩子?”
“男人带!”
“切~想得美你!翠花婶怎么可能放任呢?”
“行的,又不是让婆婆带,她不会有意见!”傅云茵说的斩钉截铁,随后也在勤务人员喊声下,退了开来,“等你回来再聊呀!”
傅云茵朝她挥手。
火车呜呜乍响。
而也在这时,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声响起,荡满整个月台。
“等等我阿!我还没有上车!还没有──”
那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之所以会说女人,是因为嗓门有些大,跟要面子的女孩儿不一样。
对方瞧见火车已是驶开,许是太焦急,奔跑的脚登时因身上行李太多的绊了下,随之整个人狠狠的摔倒在地。
那摔声,还有飞出去的行李,看见的人无不感到疼。
女人看着远去的火车及身上火辣辣的疼,登时大哭,那模样……便是背对自己,怎么看也掩饰不去那身狼狈。
这一幕是人,都会动恻隐之心。
傅云茵也不例外。
脚前有件女人摔倒时,飞出、滑至面前的布囊袋,她弯身,为对方捡了起来,走向前。
“你的,给。”
“谢……”女人摀着摔疼的手,泪眼朦胧的抬眼,那句谢,就只将将出了口,便卡在喉咙。
傅云茵递出去的动作也停顿了下,后什么也没说的,将布囊袋搁下后,就没管这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提步离开。
背后却是尖锐似喊的声音。
“傅云茵!看见这么狼狈的我,你该开心了吧──”
因急促,楚千婷那声,嘶哑难辨。
可那调音与语意,却是满载着浓浓的恶意。
发自内心的怨愤。
以及憎恨。
傅云茵不禁感到莫名奇妙。
她是问自己从未惹过楚千婷,怎么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紧咬着不放?
像条疯狗似……
是杀了她爹妈还是灭了她全家?至于这样吗?
想不懂也不愿耗费自己保贵时间在这种有红眼病的人身上,便不予理会的离开。
傅云茵去邮局发现没有自己信后,想着过完年后再来看看,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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