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手艺真心不错,色香味俱全。
在外奔波了那么久,按理说这一桌子菜应该一扫而光才对。
可,几个人并没有怎么动筷子。
其间,隋糖倒是殷勤地给杰辛和安琪夹了几筷子菜,心下想到,至少也应该给老伯的手艺捧捧场吧!
奈何这安琪大概心中一直担心她爷爷的事情,一包米饭含在口中,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疼。
杰辛在碗里扒拉了几口饭,看着安琪那个样子,放下了筷子。
“我出去探听一下消息,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隋糖立马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
与其在这里担心他,还不如跟着去心里来得踏实。
“你陪着安琪,我去去就回来。”
这回他倒是难得没有用生硬的语气同她讲话,委婉了许多。
“哦。”她又乖乖地坐下来。
眼睛却巴巴地看着杰辛出去的身影,半天也没有动一下。
“放心吧!他的身手那么好,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们也累了,上楼去休息。他回来我去叫你们。”
这老伯不愧是揭老底战斗队的,心思那么细腻。
看她们也没什么胃口,将碗筷都收拾回了厨房。
对于他们带回来一个大活人安琪,白老伯也没有问这姑娘从何而来,要去向哪里。
隋糖就在心里佩服老伯,那一种淡然于世的态度,她是学不来的。
二楼房间里,安琪倚在窗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定定地看着外面。
那黑黑的眼眸含愁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心下想到,古时西子捧心之态也莫过于此了吧!
上天也许还真是公平的,既然给了她绝世的容颜,在其它方向总得跌宕起伏一些,方更能烘托她的美丽。
要说隋糖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何安慰人却是她的弱项。
而且她也觉得,那些安慰人的话语或许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就跟下午的时候,自己组织了好久的语言,对杰辛说的那一段话,却也是白说。
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而她只有坐在安琪的旁边,等着杰辛。
再说了杰辛不回来,自己也一样睡不着。
两人坐在窗前,不发一言。
从来没有觉得这一个晚上是那么漫长,从月上柳稍,等到弯月西沉。
一颗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越到最后,越是慌乱,蹦啊蹦的,就像是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似的。
正当慌乱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前方巷口出现了杰辛的影子。
那影子在隋糖看来,沉重了些,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身边的安琪原先还如一尊雕塑似的,这会子立马蹦了起来,蹬蹬蹬地跑下楼去了。
隋糖也跟在了她的身后,心下恍然大悟,原来形容美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就是这样一种场面。
楼下院子里,杰辛刚一进门,安琪就冲了上去,抱住他的肩膀一阵急切地摇晃。
“怎么样,杰辛,有爷爷的消息吗?”
杰辛脸色实在是不好,按了按安琪肩膀。
“咱们进去说好吗?”
安琪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其实,这次出去夜探,虽然有了安琪爷爷的消息,但确是不好的消息。
回来的路上,自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跟安琪说。
不知道怎么的,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那样真的让人揪心。
他知道亲人离去的那一种滋味,何况她爷爷是她在这个世间最后一位亲人。
一抬头,隋糖正倚在门口看着她。
她倒是不发一言,一双智慧的眼睛盯着他,从那眼神里看来她已经猜出事情有些不妙了。
她看着他带着安琪从她的身边走过,然后转过身来跟着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看了看一脸希望看着自己的安琪,横下心来,长痛不如短痛,她迟早是要面对的。
“安琪,你听我说。”
安琪已经迫不及待了,坐直了身子,等着他。
隋糖这个时候靠了过来,拉过安琪的手。
那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眼眶里顿时包了一眶泪,转眼就扑棱棱地掉了下来。
“安琪,你已经18岁了,身在这个年代,需要你坚强起来。”
他按了按安琪的肩膀,面色沉重。
“确实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而且非常可靠。你爷爷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一句话刚出口,一开始还很隐忍的美人,那一眶眼泪就决了堤,一泻千里。
隋糖以为她会抱着她好好地哭一场的,自己也准备好了肩膀要让她靠一靠。
没想到她却舍近求远,一下子扑到了杰辛的怀中。
那一阵哭得,惊鸦落雁,肝肠寸断,那一轮弯月也不忍心,躲到了云层里去了。
却只见那杰辛身子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安琪会来这么一招。
顿了顿,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抬起头,朝隋糖扫来一个求救的目光。
这个时候,隋糖哪能遂了他的心愿。
回了他一个拒绝的眼神,站起身来,来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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