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一愣,长叹了一口气。
“唉,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杰辛知道吗?刚才他才从我这里走。”
隋糖摇了摇头。
“老伯,我不想让他担心。”
老伯摇着头往厨房走去。
“唉,你们年青人的世界我老伯不懂。你好好呆着,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好久没有尝尝老伯的手艺了。”
于老伯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太平静,其间,她也全副武装去了那卫生中心领了好几次麻风疫苗。
老伯的病情却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而杰辛去了也是好些天都没有回来。
眼见着一天比一天无望,整个小院里一片愁云惨雾。
尽管她给老伯每天的疫苗加大了剂量,但好似并没有控制住老伯的病情。
直到有一天,自己正坐在院子里,傻呆呆地看着院墙边那一株刚冒出头的杏花。
老伯踉踉跄跄地从屋内走出来,一双眼珠子发了红。
隋糖一惊,老伯这里要发狂的意思了。
老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定定地看着隋糖,说了一句话。
“丫头,你和杰辛要好好地活下去,老伯去了以后,将我和她埋在一起。”
隋糖拼命地点头。
“老伯,你要坚持住,我再给你拿药。”
老伯并没有等她有所行动。
“没用的,丫头。”
猝不及防,等隋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伯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却是握着一把枪,他没有给隋糖制止他的机会。
那把枪对准了头部,枪响过后,老伯倒了下去。
那一刻,隋糖泪流了满地。
这一天,她不知道是如何过下去的。
其实,自己应该早就有明白的。
因为老伯今天穿着不一般,一早起来就身着一件中式的礼服,把自己弄得像个新郎似的。
当时她还笑着说。
“老伯,今天是什么好的日子,连压箱底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上了。”
当时老伯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只简单地回了一句。
“春天来了,百花开了,穿得喜庆一些,心情也好一些。”
也怪自己神经太过于大条了一些。
眼见着那病毒的解药一天一天的无望,她知道老伯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狂人,也不想自己死得太难看,所以他选择了这么一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块菜地,春天来时,老伯也种上了新的蔬菜。
在那块菜地的边沿,有一棵梨树,梨树上白如雪的梨花开得如一团白云。
那白云飘了絮,扬扬洒洒落了下来。
那棵梨树底下,一青冢,是老伯想了二十多的她。
这一天,隋糖拿着一把铁锹,在那青冢旁边,从上午挖到了日落时分。
老伯早就给自己备下了一副薄棺材,记得有一回在那地下室里见到老伯的那副棺材,就问老伯。
“老伯,这身体这么硬朗,干嘛早早地就准备这个东西,放在家里多不吉利。”
老伯轻描淡写。
“丫头,人早晚都逃不过一个死,也早晚要躺进那里面,早准备和晚准备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那棺材太过于素雅了一些,她觉得老伯这下去见了心心念念地那个她。
也算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所以这棺材也要喜庆一些。
在老伯的工具房里,翻出一瓶红漆来,将那棺材涂了一遍。
涂得个红艳艳的,心情也好像没有那么悲似的。
老伯躺在那青冢的旁边,面色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一丕黄土,砌就了一个新冢,老伯孤身了大半辈子,终于与二十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同躺在那梨花树下。
第258章 生死抉择
其间,那孔生和仝默也给隋糖打来了无数次通讯。
看着手腕上那闪着光芒的通讯器,桌上那茶煮得咕咕作响。
那通讯器响得让人心烦,直接给摘了下来,放进那茶壶之中。
那通讯器就在那滚烫的茶壶中翻滚。
又将那通讯器拿了出来,重新煮上了茶。
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那时光跟度日如年一般。
闲时就将自己随身的那把枪,将子弹稳稳当当地装了进去,放在了腰间。
她想过了,如果她的那一天到来,她也会如老伯一般,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枪。
那茶煮着,就在老伯的那块菜地里拔草,捉虫。
她拔得很仔细,那一块菜地的杂草也不经拔,也就半天的时间就没有了。
手里没了活干,心就静不下来。
看着满院子的落花,就开始扫那片落花。
这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活。
那落花扫了又落,落了又扫,总也不停。
落花日复一日,总也扫不完。
但杰辛却总也不出现,那希望总在一点又一点地磨灭。
老伯的坟上也洒满了厚厚地落花,点缀得十分好看。
这一日,扫完那一地的落花之后,就觉得累得慌,气也喘不匀。
那茶还煮着,冒着烟。
坐下来,打算添一杯茶。
平日里对那茶壶驾轻就熟地倒入那茶杯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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