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这是鞋子踩在路上的声音。
赵雪槐抬头看向院子外,心道只怕果真是果子的问题,独有铁蛋一个没出事。
半分钟后,一个同样慌乱的男人急促地敲响了老赵头家的门。
“赵叔,兰花婶子,开门啊!我是二狗小狗他们爸赵大壮!”赵大壮咚咚咚地敲着门,力道大得门都被快被敲掉。
知道赵金花来的原因,这大狗二狗的父亲为什么过来,兰花婶子一家心里都有了数,同时皱起眉。
门被兰花婶子小儿子打开,赵大壮就看到了赵金花,想到自己两个儿子,他敏感地问道:“柱子他妈,你家柱子也出事了?”
赵金花点头:“我家柱子喊不醒了,我让人去叫了隔村的李医生,他还没到。听铁蛋说,就是吃了一个野果子才出事的。”
赵大壮闻言看向倚在王美香怀里的铁蛋:“铁蛋,你和大壮叔说说,那个野果子在那个地方?”
“在老房子最里边那里,是二狗带我们去的。上面还有果子呢,我们看到鸟吃过的!”铁蛋解释着,他阿奶阿爷都说过,鸟吃的果子人吃就没事。
赵大壮板着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发烧生病也有个反应,你们这群小崽子肯定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比起赵金花将信将疑,赵大壮反正是觉得这个事不正常。
赵金花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那点子犹豫不肯信也成了相信。她和赵大壮商量道:“要不我们再去请个神婆看看,王家村就有个王神婆,经常做法。”
兰花婶子看看雪槐丫头,但被赵雪槐拉住了手腕。
赵大壮也有此意:“那就这么着吧,我回去让人请王家村那个神婆过来。柱子他妈你先回去看着柱子。赵叔,兰花婶子打扰了,我也先回去。”
“我懂一点玄学,要不我去看看。”两人欲走时,赵雪槐出声道。
赵大壮迈道一半的脚挪回来,看着赵雪槐皱眉。看着赵雪槐身边的兰花婶子问道:“这位是?”
“这是雪槐,跟了师傅就是学做大师的呢!”兰花婶子对于赵雪槐具体干什么也说不清楚,反正她小儿子说了雪槐丫头成了很厉害的大师。
“大师,给我们家柱子看看啊!”赵金花过来拉住赵雪槐的手,眼底都是亮的。她信得过兰花婶子的话,听着还是村里的人,那就更放心了。眼下她儿子柱子出事,那是能早一分不要晚一分。
赵雪槐点头:“好,嫂子带路。”
“我也去看看。”赵大壮看着,也立马跟上。如果这看着不像“大师”的大师能治好柱子,他就求了去给自家二狗小狗看病。如果不行,那他转头再回去就是。
除了带路的赵金花,跟着看赵雪槐真实水平的赵大壮,兰花婶子也跟了上来。
这四人一走,院子里被王美香抱着的铁蛋憋着嘴委屈道:“雪槐姑姑好凶,和阿奶一样。”
王美香瞪一眼这倒霉孩子:“要是柱子和二狗小狗出事了,老娘就把你一块埋进土里去!小破孩子,都不知道轻重吗?这种大事,就是你们说好了,也该和家里说的。”
“那……柱子不会出事吧?”铁蛋憋着嘴,眼泪要掉不掉。
阿奶打了,阿妈也打了,漂亮姑姑也打了瞪自己
“会没事的。”王美香想着温和但又极有距离感的赵雪槐,心里安定了不少。
而由赵金花带路的一行四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下,五分钟后来到了赵金花家。
和兰花婶子家相比,赵金花家小了一圈,不过她家本来人口就少,房子小些也无妨。
进了屋子,走过堂屋来到卧室,就看到昏黄的灯光下的老妇人和小孩。
老妇人是赵金花的婆婆,和兰花婶子差不多的年纪,但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听见动静,老妇人看到赵金花一脸期颐道:“金花,铁蛋怎么说啊?铁蛋那孩子没事吧?”
“是吃错东西了,阿妈你让让,让大师看一下柱子吧。”赵金花扶着自己婆婆站起来,让赵雪槐上前。
老妇人看着赵雪槐年轻的面孔,无声地叹口气,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看着赵雪槐的动作。
赵金花家的灯泡是黄色的光,许是想节约用电,灯泡的亮度也不够,但就是这种昏黄的灯光下,赵雪槐亦能看到小孩面上煞白的颜色。那是种很不健康的白,和小孩的脖子的成两种肤色,差异十分明显。
赵金花突然想到“大师”们都需要一些东西,问道:“大师,你看需要点什么东西,家里还有几只小公鸡。”
赵雪槐想了一下,道:“去拿一根针来吧,再要一碗清水、一根蜡烛。”
这些东西要得简单,也是赵雪槐几个方法里思量的最简单的那个。
没一会儿赵金花就端着水,拿着针和蜡烛过来了。
把东西放在床前,赵雪槐用手指捻了两下蜡烛露出来的芯子,然后松开手,蜡烛咻地自燃。
一边的柱子奶奶看着眼睛瞪得老大,凑近了几分。
兰花婶子看着挺淡定的,心想雪槐丫头果然成大师了。赵文丙当着兰花婶子的面吹过赵雪槐好几次,兰花婶子心里赵雪槐是顶厉害,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她面上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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