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溢满鲜血的食指按在镜面之上,只见那层淡淡的薄膜颜色愈变愈深,渐渐地和郝千耳指尖放出来的血一般红得鲜艳!就好像一层血水在镜面上流动。
“敕!万千象皆现于汝之面,万千镜里万千寻!”郝千耳猛地喝道。
镜子不断颤抖,刹那功夫郝千耳就汗流浃背,濡湿了道袍。
再看万千镜面上,画面不断变化,最后由着郑大海的思路定格,宝镜上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最先变得清晰的是两人周边的景物,遥远但依旧能看清的昆市站三个大字,报纸亭,以及报纸亭周边的电话亭。再接着,就是电话亭旁边的两个人,也一点点变清晰。
一高一矮,约莫是一男一女,睁开眼的郑大海紧盯着着宝镜,生怕自己错过这一幕。
那高的人面目面目渐渐露了出来,英俊的轮廓展露,桃花眼含着浅笑,看着对面的比起他稍矮一些的女孩。再一瞬,男人对面的女孩也露出了模样,模样姣好,气质清冷,但也是笑意含在眼底,和男人对望着。
郝千耳心道好一对良配,志同道合,倒是做夫妻的好料子。再看着两人眼含桃花,红鸾星已然开始压不住,必是要成的。
只是……
想到那个只是,郝千耳看向身边的郑大海:“郑先生,这两人大概就是你要想要找的人了。可是我观这两人面相,绝非大恶大邪之人,反倒带着一股浩然正气,你莫不是刚刚想东西时有了什么差错?”
郝千耳甚至能看得出来,镜中一男一女都是顶顶好的面相,男的带着贵气,女的更是玄妙,让他难以参透太多。哪怕郑大海是一方巨富,对付这样的人怕也是一个字,悬!机会极小。
郑大海面上表情古怪,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人!
举报欢庭里的那些事的人居然是这两人,一个是程家的小儿子,一个本身就是玄门中人!
面对这两人,程家的小儿子是不能轻易动的,他承受不起程家的怒火。郑大海把憋屈压在心里,转而看着程旭身边的女孩,他隐约记得这个女孩是其瓦市的人,不过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物而已。
动不了程家的人,还不能动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女人吗?郑大海目光闪烁了一下,让郝千耳心叹不妙,他的劝解只怕没用。
郑大海道:“想来是没错的,不过其中有些误会。我得到这个结果就好,郝大师不必忧心我再苛求。余下的香火,我会送让阁中管事送来的,郝大师也好好休养。”
动用了万千镜,又放了一通血,眼下郝千耳面色惨白如纸,饶是郑大海这个普通人也能看出来他面色极差。
郝千耳摆摆手:“无事,只要郑先生求到所求便好,这也是郝某人的所求。”
“郝大师辛苦了!多谢您相助,我还给您备了几件小礼,稍后让人送上给您补补身子。”郑大海客气地道谢,心里一急辗转着想起了别的事。除了郝千耳这个擅于算命的,他可还认识不少人,只是寻什么人动手除个小小术师方便稳当才好,免得让对方脱逃之后再来寻他麻烦。
看完自己想看的东西,郑大海下午就打道回了市区。
七孔山上却是在他走后发生了一件事。
郝升晃了晃他老爹的宝镜,好奇地把上午的镜像晃了出来。
看着镜面上的赵大魔头,郝升一脸惊恐地找上他躺着休养的老爹。
“老爹,上午你给那个郑家的大胖子算什么了!”
郝千耳被儿子的面色吓了一条,一头雾水地答道:“他想算算他儿子的死和谁有关,那两人怎么了?你见过不成?”
“何止见过,我上回回来说的那个丢脸的事,老爹你还记得不!那女的可不就是上回那个很凶残的女道友,一个不知道能打多少个!把几百个人玩得团团转!”郝升想着那个女的,心里就直跳。你说说他这个贪财的爹,怎么啥都敢做。
郝千耳想了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也不至于找咱们的麻烦吧,万千镜能藏天机,她不会知道是我们这儿的消息的。再说也是那个郑大海脑子有病,他儿子虐待小姑娘别人掐死了,还回头找人算账!”
“知道理亏你还帮忙,老爹,你这也太过分了吧?”郝升皱着眉,有些接受不能。
“好大一家子呢,你们不都是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养几座山,老爹我也不容易啊。”郝千耳叹气,给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
“可这样总不是办法,就说那些想过来偷东西,还有算天机欠的因果……”郝升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爹:“难道老爹你愿意死了连个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嘛!”
郝千耳看着自己自玄青会后长进不少的儿子,心里颇为欣慰。他道出他老谋深算的心思:“那一男一女是长寿之相,而且自从那镜像一出来郑大海的富贵面相就大变,可想而知那两人不会吃亏。对方不吃亏,总不会有麻烦的。宝镜内能维持的灵气不过几载之数,给你们多留一点是一点。”
“老爹,你不要想得太轻松。那个女的认识郑濂,还和气旋子相识,怕也有背景。”郝升说了一句,微微叹气,决定以后还是加紧修炼。没有足够的本事,可护不住七孔山,也护不住他老爹留下的东西。
实力在玄门一界,往往就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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