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的令牌再度出现,郝千耳禁不住面上浮现激动之色。被赵雪槐看了几眼,这位仙风道骨的郝门主才堪堪回过神,急切地道:“就是此物!”
“这东西,要换伪镜。给真东西,不然当初如何拿了你的门主令,以后就如何灭你的山门。”赵雪槐依着齐芸说过的话,将自己的来意道明。
但此言在郝千耳耳里,就是明晃晃地威胁。郝千耳看着对面年纪轻轻的少女,想到了当年的事。门主令牌自然是一门之中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令牌的丢失想想就让郝千耳觉得脸红。
他当年年纪三十出头,最好看中名利的时机。一次外出,更为险些为了面子让无辜的一个村落人枉死。最后是遇到了一个年轻术师制住打醒了他,还拿了门主令牌让他老实做人。
丢失了门主令牌后,郝千耳都不敢声张。只用别的材料刻了临时的令牌,用来盖章让命令下行。最后赶上了好时候,就将山门改革成了道观,自此也是被国家承认的身份。
赵雪槐话里的当初如何,将来如何,无非就是以这一山头的人来让郝千耳老实。
郝千耳掂量了一下,感觉和割肉似的。他这里的伪镜可是只有一面,而且是以宝镜的真身制造出来的分身,两者相连。换言之,伪镜坏了,那他手里真的宝镜也要遭殃。
郝千耳想着,一道灵力朝着赵雪槐蹿去。他有些看不透这个递来拜帖的少女,如果对方实力强劲,那就如了对方的意,但如果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草包那就不好意思了。
为了保险,郝千耳这一下攻击还是直朝着赵雪槐光明正大去的。
赵雪槐眉头一蹙,挥手掀起一股凌厉的灵气。一个照面的功夫,郝千耳试探的攻击灵力就被挟裹着反向攻击郝千耳。
郝千耳感受着那铺面而来的攻击灵气,立马去掏自己的宽大的袖子,一把符箓咻地扔出,给他立起一个结结实实的防护罩。
作为一个不爱出门的术师,郝千耳的出远门向来都只为避开某些不想见的人。由此可想而知,一个缺乏实战的术师,自然对于攻击不擅长。让郝千耳打回去,他选择保护好自己,反正有钱符箓大把的。
但那股强劲的攻击灵力,只堪堪停在郝千耳防御罩前面,一根头发丝都没动他!
赵雪槐笑笑:“郝门主,此非迎客之理。不过既然远道而来,我也没有伤您的意思,何必如此防备。”
她越说得无意,说得轻描淡写,越显得郝千耳反应过度。
感觉自己老脸都挂不住了,郝千耳咳嗽一声,勉强解释道:“老夫时常遇到些不讲理的道友,有些反应过度了。不过小友手段倒是厉害,不输当年齐道友啊!”
郝千耳被掉了回面子,这才心死。他老实从怀里掏出面镜子,递给赵雪槐:“这就是伪镜了,小心着用。最好是用完了,再给我送回来。”
赵雪槐接过伪镜,拿着确认了一番真假才把那面令牌还给郝千耳。
一物换一物,这人也算不得吃亏。
赵雪槐拿了东西,就爽快里去,连个背影都没多给。
她一走,郝升又好奇地回去问郝千耳,两人刚刚谈了点什么。
郝千耳看着儿子叹口气,说道:“也怪不得你胆小,那小姑娘实力在我之上。”
郝升看他爹一眼:“我不是都说了,很恐怖嘛!你还不信,这回她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我的命根子。”郝千耳捂着心口,连连叹气,好似真的被挖了心似的。
离开七孔山,赵雪槐又依着齐芸的吩咐找了些其他的东西。一切都很顺利,路上遇到的人和事让赵雪槐禁不住猜测:当年的师父做了多少,才有这一份份天才地宝的消息,而且没人敢不给的。
收拾完最后一样异花,赵雪槐带着包袱回到齐芸的宅院。
进门时大包小包,还没来得及放下东西,赵雪槐就听见气旋子和郑濂的相劝声。
“何至于这么急,你歇歇再弄这些不成吗?”郑濂的劝慰比较平和,满是无奈。
气旋子暴躁一些,劝人的话都像是要和人干仗:“你搞这些个东西做什么,这个行不通的!老何死了十九年了,活不过来的!”
齐芸闷声不吭,眼神中满是坚定,显然没有人能动摇她。两位好友自然也是知道她要做的事的危险和冒险,只是看不得她还惦记着那些往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往事才是她生命里最好的生涯。
那段生涯,那个人不曾缺席。往后的年月里,却是再没那个傻子。
齐芸低垂着眉目,听着门边两声响,抬头一看是远行的弟子回来了。
郑濂见了赵雪槐一喜,连忙道:“雪槐丫头啊,你回来了。你师父想不开呢,快劝劝!”
找回魂飞魄散之人的魂魄,那是纵横九幽的事。别说如今,就是放在上古那也是罕少有人能做到,气旋子和郑濂认为齐芸想要找回她那个普通人丈夫魂魄的可能性为零。
但是齐芸忙活了将近一个月,还让赵雪槐也帮手,无非就是想要逆天尝试一把!
赵雪槐刚刚听了一些,加上自己知道的,对齐芸要做的心中有了一二数。她只看着齐芸,瞧见了师父眼里坚定。
而后她无声心道,这哪是能劝得了的,一颗心横在哪,情根深种,没人拔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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